“他是消失的？”
  “谁知道呢？”
  “我感觉继续待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算了，我自己一个人行动。”有人走了。
  第二个人走了。
  第三个人走了。
  很多人走了。
  “天成，现在我们怎么办？”余建问。
  “不知道。”天成没有去阻止那些人的离开，因为他没有办法，就像他们说的，浪费时间罢了。
  “我感觉我们是陷入了一场阴谋，很可能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余建说。
  “你怕死吗？”
  “我当然怕死了。”余建说。
  “我们现在首先应该找到付娇娇，弄清楚她到底做了什么。”天成喊。
  剩下的十多个人没有回应他，天成一动不动，他叹气，心中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单独行动，也不可能就逃出去，我希望大家能够一起努力。”余建喊。
  还是没有人回应。
  “我等在这里只是因为没有好的办法，我不是没有去找过付娇娇，但是……”
  “我们难道就在这里等死吗？”余建问。
  “差不多。”
  余建不明白这些人在想什么，或许是太害怕了，所有人都知道，现在人们所做的努力都是徒劳。
  “救命啊！”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尖叫。
  没有人在意，无非是遇到了死灵。
  天成过去了，余建也跟着，他看着这些魔灵师，感到一种悲哀。
  天成一刀砍死那个死灵，面前的女人仍然惊慌失措。
  “谢谢……谢谢你。”女人说出感谢，劫后余生的她仍在害怕。
  “死灵太多了。”天成看着面目全非的街道。
  “你跟着我们做什么？”余建问女人。
  “我、我不想死。”女人十分害怕，她觉得自己跟在天成后面，就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怕痛吗？”天成问。
  “我很怕很怕。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什么了？”女人问。
  “这个世界还是正常进行的，只是这座城市开始崩溃了。”天成说。
  “你们能不能救救我？我可以为你们做任何事。”女人说，她已经做好了觉悟。
  “我们连自己都救不了。”余建说。
  “你很怕痛？”天成再次问。
  “很怕……”
  “现在你不会害怕了。”天成一刀割破女人的喉咙，瞬间死亡。
  “你在做什么？”余建不明白天成想要做什么，如果不想救这个女人，那就一开始别管，现在救下了女人，结果他又杀了。
  “这个女人太麻烦了。”天成说。
  “疯了，你们都疯了。”余建觉得自己的认知已经崩塌了。
  “你是一个魔灵师，连这种事都没有见过吗？”天成问。
  “我没有见过，我们的职责不是保护好这些普通人，修复界隙吗？”余建问。
  “确实是这样的，但是有些人不值得，被愚蠢的人害死的灵师还少吗？”天成说，他的内心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件事。
  “我们可以甩掉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杀了她？”余建还是不明白。
  “她说了，她怕疼，我至少可以给她一个痛快的，被死灵杀死可是很痛苦的，她终究要死，所以我给了她一个痛快的。”天成说。
  “是这样吗？”
  “现在这座城市都在崩溃，这些普通人也能直接接触到死灵了，而这些傻子一般的死灵很多，它们没有意识，只知道吞噬，但是难免会有聪明点的死灵，会寄居在人的体内。你感受到了吗？我们的力量在消逝，虽然现在有些微弱，但是我仍然感觉到了。如果有死灵在人的体内，我们到时候可能无法察觉，我必须保证不会被这些肮脏杀死，这是耻辱。”天成说。
  余建感觉天成真的疯了，自身的力量消失，他肯定也能感受到，但是他没有这种感受，天成是错的。
  “你们是坏蛋！”一个小女孩小步小步地跑过来，向天成丢向一个鸡蛋，砸在他的头上。
  天成看着她。
  “你该不会是要杀了她？”余建挡在小女孩的前面。
  “不要！你这孩子是怎么跑过来的？对不起！对不起！我家孩子不是故意的，请你们绕过她！”小女孩的妈妈急匆匆跑过来说。
  “你很害怕吗？”天成问。
  “对不起！对不起！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孩子的妈妈哭着说。
  “妈妈，你不是说他们是坏蛋吗？坏蛋就要打死！”小女孩仍然天真地说。
  余建拿出自己的武器，同样是刀，说：“你们快走。天成，你还是住手比较好，我不想与你争斗。”
  “你在做什么？我没说我要杀了她们。”天成说完，挥刀向前。
  余建硬接了天成的攻击，手被震麻了。
  “天成，你快住手，不然你会邪化的。”余建说。
  “邪化？你觉得我现在做的事情是错误的吗？可惜我不这么认为。”天成一脚踢在余建的肚子上，余建飞了出去。
  余建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和天成的差距，明明天成的年龄比他小，但是实力却比他强多了。现在余建直接受伤吐血，他挣扎着要起来。
  天成摘下了面具，来到小女孩的面前蹲下。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妈妈说。
  “我是坏蛋吗？”
  “你是坏蛋！”
  “真是可爱的小姑娘。”天成站起身，重新戴上面具，他望着天上的裂隙，静静的出神。
  余建过来，说：“你还不带她快走？”
  “哦！是、是，谢谢你。”妈妈直接抱着小女孩要走。
  “等等！”天成说。
  “你到底想做什么？”余建问。
  “我还有一个问题，他是不是坏蛋？”天成指着余建问。
  “他也是……”妈妈捂住了小女孩的嘴。
  “你们走吧！”天成说。
  妈妈如释重负，带走小女孩匆匆忙忙离开了。
  “天成，我觉得你出现问题了，你现在最好是不要再走动了，不然你很可能会邪化。”余建说。
  “你看着这个天空，就没有发现什么吗？”天成说的话都让人捉摸不清。
  “我只看见了悲剧。”
  “既然在你的认知里，我要邪化了，你又打不赢我，你不快点离开？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天成问，手上的刀收回，消失不见。
  “我必须要阻止你去伤害别人。”余建说。
  “你太弱了，真的太弱了，到现在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天成说。
  “我确实很弱，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该做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那些魔灵师匆匆离去吗？因为他们感受到了。你知道那些留下来的魔灵师为什么不走吗？因为他们也感受到了。你是最弱的，因为你不是一个合格的魔灵师，你到现在都没有感受到，这些都是大家知道的事情。”天成说。
  “不可能！”余建不相信这些话，他不会是最弱的，或者说不可能就他一个人什么也不知道。
  余建不知道什么事呢？
  “我们这些魔灵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是因为我们必须来。这座城市，在用我们的灵线去修复它，我们稀里糊涂的来到这里。你说我们应该保护普通人？他们可不是无辜的，城市的崩溃，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决定的，这里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那些匆匆离去的人你知道在做什么吗？他们是去杀人去了！我们灵师本身就已经是痛苦不堪的，结果还要被这样对待？因为某个普通人的私心，要我们去死？你觉得灵师会做出这种事？不可能，因为我们都知道，做这种事情没有好处，唯一的可能就是某个灵师将方法告诉了某个你口中的普通人。”天成说。
  “他们都是去杀人了？”余建不敢相信，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真的就是只有他一个人什么也不知道，离开的人为了活着，要杀死这座城市的人，没有离开的人，是不愿意这么做的人，就是在等死。
  “我们的力量在消散，目前我们可能活下来的办法只有放弃这座城市，不是要我们放弃这座城市，是要天放弃这座城市。可能只有将这几百万人杀得差不多了才行。”天成说。
  “你也要做这样的事吗？”余建问，他自问自己做不到，或许他要回去，和那些不愿意的魔灵师坐在一起。
  “我不会。刚才那个女人，她真的是个人吗？那个小女孩的妈妈，真的是在保护小女孩吗？你好好想一想，你现在的实力太弱了，我劝你还是回去和大家待在一起，他们待在一起也是为了在实力削弱后能够在死灵的杀戮中活下来，至少可以苟延残喘一段时间。”天成说。
  “你要做什么？我和你一起。”余建说。
  “我要去找付娇娇，因为可能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杀死做出这种事的人，我要找到到底是谁做的，然后杀了他，毕竟几百万人杀起来太麻烦了。”天成说。
  “我跟着你。”
  “说实话我不想带着你，因为你太弱了，并且你很在意那个小女孩吧？趁着你还有时间，快回去找她吧！救下她。你跟着我很危险，我不可能冒险去救你的，你也只会扯我的后腿。”天成说。
  “你自己保重。”余建确实在意那个小女孩，他赶紧回去寻找，希望能够来得及。
  余建走了，天成看着地上，刚才那个女人的尸体现在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