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与来客相见
作者:
蒋书人 更新:2021-05-16 00:47 字数:2540
“很好,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认。做错事不怕,怕的是不敢承担错误。”梦柏问扫视三人一眼,沉声道:“现在,你们给我向他道歉,声音要响亮,咬字要清楚,明白?”
“明白。”三人朗声应答,又同时看向台上少年,咬紧牙关,紧握双拳,齐躬身喊道:“这位同学,对不起了。”
“呵,有点意思。”台上少年嗤笑一声,背起双手,打量着梦柏问。
众学生一见这少年,毫无任何礼数的漠然处之,丝毫没有将方石三人的抱歉放在眼里,更是群情激愤起来。
不少知晓的更多的人,纷纷为方石三人喊起了冤。
“梦柏老师,方石三人挑衅那个混……那个人,是他们的不对,可您是不知道,他们三人挑衅他,也是有原因的。”
“就是啊!梦柏老师。要不是那人昨天百般欺辱我行教院的学生,还屡次调戏女同学,他们三人也绝不会挑衅于他。”
“学生敢以人格担保,方石同学是一与人为善,乐于助人,爽朗仗义的人,绝不是那种无事生非,无理取闹的人。”
“对呀,学生也敢为杜明同学担保。”
“学生敢为特木勒同学……”
“够了!安静!”梦柏问朗声一喝,压下众人的喧杂,平淡地扫视众人一眼,道:“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们,谨言慎行的道理。”
“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由着性子胡来。在行教院,无可厚非,你们都是学生,本就是来学习的,我们作为你们的老师,可以原谅你们。”
“可到了外面,像今天这样的委屈、悲愤,会少吗?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时代里,太过天真,毫无思量,你们就是在找死!”
“可是……”还有学生张大嘴,高举着手想要说什么,却被梦柏问一指,硬生生给压了回去。
“你们觉得不公平,对吗?”梦柏问放下手,见众人皆是沉默不语,深埋着头,双拳都握得紧紧,哼了一声,朗声道:“怎么,认都不敢认了?”
“对,不公平!”众人齐抬头,一双双的眼睛里,满是愤懑的泪水。
“这就对了,不公平就是不公平。扯再多的犊子,都是不公平。”梦柏问瞧着众学生错愕的眼神,说道:“可你们有本事反抗这不公平的待遇吗?有吗?”
“尊师重道,这在行教院,是你们绝不可违背的条例,所以我现在怎么说你们,怎么逼着你们,你们都得认,都得顺。”
“但是呢?但是现在我要给你们一个假如。”
梦柏问伸手一指,直指向练武场上的少年,道:“假如,你们打赢了他,现在,他敢对你们冷嘲热讽吗?他敢这般骄傲,这般目无余子吗?”
“假如,你们打赢了他,现在,我需要让你们觉得愤懑不平,觉得委屈不甘吗?这一切,归根结蒂,是你们自己没本事,找不回场子,犯了错,还死不承认。”
众学生闻言,皆是无颜以对,又一次深埋下头,羞愧不已。
“有三个错误,我必须得给你们讲清楚。”梦柏问稍微缓了一口气,道:“一错在,他人侮辱行教院,你们不该当其面,恶言相向,丢了素养。”
“二错在,他人实力强悍,敌对不过时,你们不该当其面,同室操戈,徒让人看了笑话。”
“三错在,他人犯错,自由他人之师教育,你们不该当其面,质疑问难于我,白让人找了借口,护了犊子。”
言讫,梦柏问长叹一声,看向另一边,说道:“您也看够了,可以出来了?”
众学生一愣,抬起头来,顺着梦柏问的目光看了过去。
“哈哈……”只见一鹤发松姿的老者,杵着拐杖,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一边大笑着,一边打量着梦柏问,点头行礼道:“老朽查(zha,一声)朗,第一院师教先生,见过了。”
第一院!
当这三个字,在这只有查朗大笑声的场地之中,回响到了第三次时,众学生才回过神来,皆是一脸震惊地看向那台上,此时露出骄傲神情的少年。
“晚生梦柏问,行教院二年生分科主任,见过了。”梦柏问仿若早就知道台上少年的来历了,很是平淡地笑着,回以礼节。
查朗冲着梦柏问笑了一声,梦柏问会意,点了点头,这才向着台上的少年招了招手。
那少年见状,当即跳下练武场,恭敬地站到了查朗的身右,微低下头。
“这孩子今年十四岁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才给贵院的同学们,造成了一些不良的影响,老朽代他,向诸位同学,赔罪了。”言讫,查朗果真应声弯腰,向众学生施了一礼。
本见其年迈,不少学生心有不忍,还想着说什么“算了算了”之类的言论,却见梦柏问老实在在地受了这一礼,神情中似还有些,嫌弃?
是觉得这礼轻了?
“梦柏问,老师向你施礼抱歉,你竟敢不婉拒,竟敢坦然承受?”
哪知,就在众学生颇有些感动的时候,那少年竟突然放声,质问梦柏问。
梦柏问闻言,轻笑了一声,看向查朗,道:“查老先生,您说了算。”
查朗回以微笑,侧身看向一边的少年,神色骤然一变,那本有些浑浊的眼眸里,忽地刺出一道精光,直中少年的胸膛。
“啊!”少年痛呼一声,整个人弓身坐倒在地,捂着胸口直顾翻转。
“梦柏小哥,乃是史上最年轻的研算师,论其地位,远非你能比;论其身份,他乃是抗击北荒兽人族的大功臣,世袭神殿领军一职的梦柏家的幼子,更非你能比。”
查朗缓声道:“你平日里骄横无礼,自傲自大,惹事生非什么的,我都可以不在乎,全因你是我孙子,老人都是疼惜孙子的。”
“可若是以后,你再敢对这等功臣之后不敬,就绝不再是这么简单的一下了。明白?”
“明白了,爷爷。”少年挣扎着站起身来,半弓着身子,应承道:“下次再也不敢了。”
“孺子可教也。”这句语气平和,欣慰的话,不是查朗所言,而是梦柏问的适时插言。
查朗一愣,看了梦柏问一眼,见其嘴角微咧,淡笑着频频点头,忽地爽朗一笑,道:“梦柏老师,说的是啊!”
“哈哈……”梦柏问干笑了两声,饶有意味地对查朗说道:“查师教,您看今儿这场面有些不适,要不您先且回去,稍作休息,晚生待会儿得空,再与您多聊聊?”
“客随主便,理当如此。”
“那晚生,就不送了。”
“不送不送,告辞告辞。”
“慢走。”
直到走远了,查朗回身看了一眼梦柏问,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此子果真如传言所言……之后的院际赛上,你与行教院的学生交手时,切记,下手要,狠。”
“孙儿明白了。”少年冷笑一声,满是怨念地盯了一眼梦柏问,这便跟着查朗离去了。
目送查朗走远了,梦柏问若有所思地笑了一声,这才回头看向众学生,道:“没事了就各回各家,下午不用上课啊?”
“是。”
“等下,哪谁?额,方石、杜明、特木勒,你们三人跟我来一下。”
方石三人一愣,互相对视一眼,皆是疑惑不解,见梦柏问走远了些,这才连忙跟上步伐,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