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惹不起。
  杨芜菁想想自己刚刚和顾深妈妈的对话，脸色又是一阵变。
  她在保安的注视下，觉得自己在这里待不下去了，从她刚刚说的话来听，还和向浅舒的关系很好，她再不走的话，万一等会儿顾深妈妈出来找她算账怎么办？
  于是杨芜菁赶紧转身，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保安看见她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嗤笑一声。
  老向的事情其实在小区里都有些传闻的，他们这些也都知道得一点，老向这才走多久啊，这女人就跑来自称是向浅舒的妈妈了，怎么以前也没见得她来过？
  还不是为了那套房子和老向留给他女儿的钱。
  只是保安不知道的是，老向留给向浅舒的那些钱，早就被杨芜菁给弄走了，只剩下房子还没弄。
  她今天来这里，也不是因为老向的钱和房子，而是因为小白脸的事情。
  ……
  顾深妈妈按照上次来过的记忆，进了电梯，乘坐到十七楼，慢吞吞的去敲了公寓的门。
  里面，叶七七和宋清诏才刚刚上来没多久，她在厨房里洗水果，准备用榨汁机榨成水喝。听见门铃被人按响，她一愣，心想难不成是杨芜菁进来了？也和他们一样走的停车库？
  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开门的声音，微信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叶七七摸出手机一看，是顾深妈妈打来的电话。
  她赶紧接通，一声“阿姨”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就听见顾深妈妈的声音从另一端传了过来：“浅舒，开一下门。”
  叶七七反应过来，在外面按门铃的人不是杨芜菁，而是顾深妈妈。
  只是，她怎么来了？
  叶七七心底疑惑，放下水果，跑去开门。
  客厅，宋清诏则是在拿着手机熟悉这边世界里的东西，看见叶七七出来，他抬头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说：“七七，有人在按门铃。”
  正打算开门的叶七七闻言，回头看他一眼，然后迅速的跑过来，“等会儿不许叫我七七，叫向浅舒。”
  宋清诏点头，说了声“好”。
  他已经大概知道外面敲门的人是谁了。
  叶七七开了门，顾深妈妈站在外面一边玩手机一边哼着小调儿，听见开门声，抬头看向叶七七，乐呵呵一笑：“嗨，浅舒丫头，咱们又见面了。”
  “……”叶七七还能怎么办，只能陪她笑了：“阿姨进来坐坐吧。”
  “好勒。”顾深妈妈收起手机，欢欢喜喜的进来，见儿子坐在那边玩手机，忍不住黑了脸：“你妈来了都不欢迎一下，还玩手机？”
  “……”
  叶七七这个时候已经溜进厨房榨水果了，不知道外面的事。
  顾深妈妈那句话说了后，宋清诏一直都没有反应，直到她第二次开口，他才抬头朝她看了一眼，认出来是顾深妈妈，他冲她点了一下头，算是问好，然后又低下头继续看手机。
  顾深妈妈：“……”
  非常好，儿子很有她当年的风范。
  这小冷酷的劲儿，可真是像极了自己。
  顾深妈妈来过这套公寓几次，却没几次是参观完了的，每次都是顾深在这边因为唐明玉的事情喝醉酒，向浅舒没法送她回去，打电话给她的，每次都是匆匆带走顾深。
  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来玩，不是因为顾深喝醉了来接人，顾深妈妈到处转了转，发现到处都是向浅舒和老向的合照。
  两个人面对镜头都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十分高兴，只是合照里永远都只有向浅舒和老向两个人，没有杨芜菁。
  想来也是，她才生下向浅舒，月子一坐完就跑外面去了“浪”了，都没有参与过向浅舒的生活，这些合照里怎么可能会有她？
  墙壁上是向浅舒小时候在学校拿的粉笔，回来在墙壁上画的，背着默写的古诗，还有一些拼音字母。
  最让人容易泪崩的就是向浅舒写的那句：“爸爸，为什么妈妈不回来看看我们呢？”
  顾深妈妈没生孩子以前，心硬，看见这些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可自从生了顾深以后，小女人的情绪也都有了，容易被这种句子看得影响心情。
  这不，看见这话的同时，立刻把刚刚在楼底下看见的杨芜菁在心底骂了个遍。
  老向也真是，怎么不早点跟那女人离了婚，重新找一个温柔贤惠点的女人给向浅舒当妈妈多好。
  哪怕不是亲生的，对向浅舒的感情没有亲妈那么好，可到底还是会对她好，有个后妈也都总比有亲妈跟没有一样的好。
  真是……这该死的责任。
  老向就是太死板了，什么结了婚生了孩子，就必须负责到底，那女人在外面私生活那么乱，他还能忍到向浅舒长大，真是……
  顾深妈妈叹了口气，老向这人的心思，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顾氏和老向管理的分公司合作过几次，她跟着老顾出席过合作的饭局，和老向聊过一些，知道他这个人的为人。
  果然，人太好了还是不行的。
  就坏一点，才能保护好自己，和家人。
  但这个坏，非那个坏字。
  “阿姨，过来喝果汁了。”叶七七端着刚刚榨好的果汁对顾深妈妈说道，拿了一杯少的给宋清诏。
  顾深妈妈闻声，连忙应了一声，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朝沙发那边走去。
  一杯果汁都没有喝完，宋清诏似乎是察觉到她们两人还有秘密的事情要说，也没有在客厅里多做停留，端着没喝完的果汁和手机去了叶七七睡的房间。
  顾深妈妈看着他玩去哪把这里当做了自己家，忍不住笑骂一声：“这臭小子，真当自己是这里的人了。”
  叶七七心想，何止呢，这个任务坑爹的害得她当晚过来就差点是他的人了。
  宋清诏回了房间后，把门关过去，隔绝了里外。
  他躺在叶七七睡过的床上，一边喝果汁，一边看手机，还时不时地抱着被子嗅一口她身上残留在被子上的气味，神情非常满足。
  有果汁，有手机，有七七，不管在哪里，他都能安心。
  ……
  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