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只是为了认识一些好看的，身材很好的少女……你大概是不相信的吧。”
  “肯定不信。”小嶋说：“而且，学中文那么难。你居然中文好成这样……一定下了很大的功夫吧。这里的市场，真的那么重要？”
  佐久间自然不好解释自己的中文水平问题，只是说：“秋元康也很重视中国市场啊。还有韩国市场。”
  “因为akb在rb已经到顶点了吧，现在一个个地开分团，其实我心里有点害怕。”
  “害怕把市场搞得很乱很奇怪吧？尤其是每个团的方针都不尽相同，依赖的地方资源，以及做事的方法不一样，加上聚集的条件出色的少女众多，管理难度极高，出事、出丑闻，以及或许会有不可收拾的事件，以及运营的失调……几乎就是迟早的事情。”
  小嶋阳菜没有应声，但她和几个老友的讨论，结果大概就是这样。只是佐久间说得更明白更明确了。
  “我们这些老成员，也只能埋着头前进呐。”小嶋说道。
  “永远会有这种问题的。以及，成员们自己，对于偶像行业，对于自身未来的规划，这些规划没遇到问题那就没事。要是遇到问题了呢？自身还能贯彻的初心和理想吗？”
  “可是，这和你来中国拓展市场有什么关系？”
  “知道乃木坂为什么团结稳定吗？因为大家都能看到增长，这个增长不仅仅是人气，也包括她们的收入，以及她们内心的安定。你们也听说过，乃木坂只要愿意继续学业的，公司都支持并且提供便利，除此之外，还提供声乐、乐器等等方面的职业培训的机会，大部分费用是公司在出对吧？”
  小嶋点了点头：“嗯，我们挺羡慕的。但大部分年资浅的成员，研究生……不是很在乎这个。”
  “因为，成员们和她们的家长等等，都需要安全感。而偶像行业实际上没什么安全感，毕业就失业，就算之后就业也好，继续艺能也好，还是嫁人也好，落差感是非常大的。因为，她们都把最好的时间，最努力的青春献给了这个行业，却不一定学得到什么能用于维生的技能。这是对她们的最低限度的保障，虽然现在每个人的态度不同，每个人的急迫程度也不同，但我这边能安排落实的，绝对都是比家长们好的老师和条件……家长们，会放心让孩子在团里好好呆着，认真工作，哪怕这只是为了继续接受好的培训和教育。别小看这种事情，一个熟练的偶像的一年时间，或者更长时间的工作，对于运营也好，对于粉丝也好，价值非凡。“
  小嶋正色道：“这倒是的。如果能心无旁骛地投入工作……“
  “这当然是不够的。除了个别人，大部分人工作都不仅仅是为了梦想。尤其是在艺能圈里，如果没有钱，别说维持成长和信心，就算生存都困难，一旦生存不下去了，又看着别人各种挣钱，心态怎么都不好吧？心态不好，那维持友好关系，以及遵守纪律就不大可能了。“
  小嶋阳菜沉默着点点头。这种情况她也知道，现在她算是akb系统里的顶尖了，但要说自己能拿到手的纯收入，比起白石麻衣也就多了两到三倍。一年下来，差不多是2000到3000万日元。可想想看，这是她的第几年偶像生涯？
  “这些都是对成员而言。看能保证成员拿到足够收入的关键，在于整个市场要有足够的市场盘面供给。”佐久间说：“再想各种办法，推出各种产品，但其实，整个偶像行业一年在国内，总的行业销售额，大概也就2000到3000个亿。其中cd发行、演出、握手等等，也就占到一半上下。从这部分收入来说，乃木坂比起akb，差得还是比较远的。但是，因为在各个行业的布局，乃木坂的总营收……截止到上个月，已经超过akb的单月总营收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小嶋先是惊讶，但又叹了口气：“佐久间桑，这么可怕的消息……”
  “并不是说乃木坂就超过了akb，有种种原因的，有活动组织、实践、广告合作等等的关系，一个月不说明什么问题。等什么时候连续12个月，全年的总营收有这种表现，那才说明问题。我为乃木坂组织那么多活动、演出和资源，实际上挤占的是其他行业或者细分领域的收入。为什么游戏要集中游戏宅、偶像宅？因为单独一个领域，若干年后，恐怕都支持不了偶像行业了。尤其是一个顶尖的大型女子偶像团体，想要健康发展，一个领域不够……至少不安全。同样地，一个国家……也许也不够呢？你看，运营海外市场，成本来说，因为暂时还没演唱会之类，不用考虑，最主要的就是音乐制作、综艺制作之类的成本，这些早就支付完了，而这边，只需要支付本地化的费用，比如翻译、字幕组之类的工作，但这样我就可以以和rb国内完全一致的价格，卖一样的周边和产品。这些可都是钱……只有行业看到了钱、公司挣到了钱、成员分到了钱，大家才能互相重视，互相促进，互相砥砺成长啊“
  佐久间笑着说：“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地拼搏和谈梦想，谈青春，其他的杂事，我来就好了。”
  小嶋阳菜的眼中仿佛又出现了那个低吟着“我就是风暴”的身影。而现在，一个微笑着的佐久间，却将她似乎能明白，但又有些迷糊着的寥廓图景呈现在她面前。
  “可是，您是个编曲大师，也是个有着极高文学鉴赏力的人……您为什么会去做这些事情呢？”
  “因为正是这些事情让我保持愉快保持清醒。尼采曾说过，艺术，使我们幸免于真理。大概就是这意思吧。“
  “我明白了。”小嶋点了点头，这些内容真的只能自己记住，以后再去消化了。“中国市场也好，韩国和其他市场也好，感觉到你很重视……你是在rb发行游戏的里，第一个直接内置中文的吧？我看粉丝圈里大家的反馈，简直太让人惊讶了。让akb去录的音频里，好像也有中文相关内容吧？”
  “对，在自己的圈子里做得好不好，没办法定义一个团的上限。而且，那是akb的上限……从各种情况来看，我不认为乃木坂一定有这样的机会去挑战现在的akb的那些纪录。毕竟，体制也不一样，但我也不认为akb就是偶像的上限了。在哪里，或许有我现在还没有发现的空间和机会吧。”
  “你把这些告诉我有什么意义呢？“和当时在海边，半醉状态下的佐久间不同，现在的他可是清醒得很。小嶋可不觉得佐久间真的会和自己详细解释他对偶像行业的观点……她知道自己大概不适合那么高深的内容。
  “不是随便聊聊吗？”佐久间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