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那人未犯得大错，一味将人关着，待他不公。”楚瑜也知晓地牢关着何人，皱起眉头，心下不忍。
  他也不愿再谈及往事，忙扯开说去。
  碧瑶突地想起此人，眼下一亮，“他家可是世代从武，武功不凡？”
  “这是自然，那时候西风不敌，还是凌宿出的计策。”提到此人，楚瑜眼神暗了许多。
  碧瑶没注意到，拍了拍楚瑜的手，示意他放开。
  楚瑜缓缓退开身子，碧瑶喊碧云一声，她小步跑过来。
  “小姐”
  “今晚将地牢那位送我房里来。”碧瑶朝地牢方向点了点下巴。
  碧云瞧见楚瑜背上一僵，满脸愁色。小姐还真会挑时候说这话，也不知道避着些人。
  “小姐，凌宿那边……”碧云面露难色，还是要拒绝几句。
  “陵宿我会与他一道说的。”
  碧瑶只轻描带写地说了句，碧云不由呆愣，怎的还与陵宿一道？
  楚瑜双手行了一礼，“小姐，在下还有他事，先回去了。”
  碧瑶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楚瑜便已转身离开，留了一袭背影与她。
  “怎的就生气了？不就是没喊他去，当真小气。”碧瑶不知所以，不解低喃。
  碧云两只眼珠子都快出来了，还要带楚瑜一同。不，小姐一定事被皇后娘娘灌了昏药了。
  “小姐，方才凌宿公子来过了。”碧云觉着，此时说最稳妥，小姐脑子现下不清呢……
  “他可说了什么？”
  “这倒没有，只不让我打扰小姐，就往西边去了。”
  “那便去看看寂空。”
  “小姐，楚公子那儿不需去看看？”她想说，去安慰安慰……
  “他那院子没啥好看的，我去找寂空下棋。后头一个月都不许出门，得找些乐子打发打发时间。”
  碧云擦了擦额角虚汗，越发觉着小姐确实少了叫做情根的物件。
  怎么就不开窍呢？
  还有，您不是昨日还生着寂空气呢？怎的转头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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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鸣院本就清静，今日两小厮守在门口，又给木门上了铜锁，萧寂之色与表。
  “小姐”小厮见碧瑶，忙低头行礼。
  碧瑶摆摆手，“将门打开。”
  小厮不敢耽搁，从袖中掏出钥匙，却半晌开不了门。
  碧云不耐，扬眉就骂道，“你这小厮好不会办事，一把破锁要这些时候？”
  谁知那小厮是个胆小的，一下噗通跪在碧瑶身前，磕起头来，“小的该死，方才回房间取东西时，竟将钥匙弄混了。小的有罪，求小姐饶了小的，小的这就去取。”
  碧云还要再骂，碧瑶伸手将人拦下，“不急，你去取就是。”
  小厮感激涕零，“谢小姐宽容。”
  说罢便一溜烟跑出去了。
  碧云不平道，“这小厮真真是不规矩，连看钥匙这等小事都做不好。”
  “小姐，不若将这锁给劈开，省得您多等这些时候。”
  碧瑶轻笑，“不急，里头人既然不想我看见什么，我便也不进去的好。”
  碧云瞧瞧眼前紧闭的木门，里头一丝动静都没有，又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那小厮取来钥匙已经是一炷香之后的事了，碧云早没了什么等着的耐心，夺过钥匙串就去开锁。嘴上还骂骂咧咧道，“你这小厮给我等着，如此怠慢，回头便拔了你的皮。”
  碧瑶看着双眉倒竖立的碧云，不由轻笑。
  这脾气倒是不小。
  吱呀——
  木门被推开，里头的人早听见外头的动静。寂空一身袈裟，手持念珠，站在庭前候着来人。
  碧瑶对碧云摆摆手，“你去打点剩下的事，我与寂空下盘棋。”
  “可是小姐”方才不是说里头有什么，怎能一人进去。
  碧瑶甩甩手，没回头冲着寂空跑去，一个健步窜到他面前。
  “在这里候着，是不是里头藏了什么人？”寂空浅笑，碧瑶先一步堵住了他的话，“让我想想，你都亲自出来拦我了，怕不是个女子吧！那我得进去瞧瞧。”
  说罢便绕过他往屋里去，她进去就四顾瞧看了一番。
  除了多了分冷意，与平日倒没什么不同的。
  躺椅小几上放着她的白玉石盘，棋盘上是一残局。碧瑶粗粗一看，两子难分伯仲。
  “你这是左右手互搏？”黑白子皆置于棋盘同侧，看着样子似自己与自己下棋。
  “闲来无趣，消磨时光罢了。”寂空端起那副和尚样子，离着碧瑶几步远。
  碧瑶将棋盘拿起放与地上，蹬掉绣鞋就往床上蹦。右脚用力猛些，一下飞了几米远，挨着寂空脚边落下。
  她翻身坐好，见寂空还在原地呆呆站着，抬手拍了拍身旁位子。
  “愣着做甚？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