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读的时候，唐老师要求同学们将作用放在桌上，她待会来检查，现在她正在和班涟奶奶说话，班涟呢？他正在教室后面打扫卫生，腹诽着奶奶怎么还不走，他不怕挨训挨打，但是不想当着奶奶的面。虽然班涟很气愤奶奶的一些做法，但他不是气奶奶纯朴的为人。最后一点垃圾马上就收拾完了，奶奶还没走，班涟急了。他看见地上一个空墨水瓶，心生一计，装作失误将瓶子打碎，声音吸引了周围读书的同学，他顺势蹲下去捡碎片，旁的同学嘱咐他小心点——这当然是不可能的。班涟狠心用玻璃在食指上一滑，顿时大出血，浓黑的，同学们叫起来，有人递来纸巾。班涟成功地被奶奶带去学校旁的小诊所包扎，回到楼下，班涟便叫奶奶回去，奶奶不肯，他就加重了语气。班涟回到教室，唐老师已经检查过自己那一组了，他心里不禁得意起来，打开课本读起书。唐老师在检查完后，一共打了十七个孩子的手板心，又来到班涟这里，
  “手没得事了吧？”
  “没得啥子事，唐老师。”
  “那就好，以后小心点，对了，把你作业拿出来我看看。”
  班涟心里一惊，假装镇定将作业拿出来，唐老师越看越失望，班涟也低下头，却不想看见了在门口张望的奶奶，吓呆了。唐老师嘴里教训着班涟，正准备收拾他又看见了班涟奶奶，于是狠声叫班涟来到讲台处。唐老师将班涟奶奶迎进来，请她坐在板凳上，全班同学都安静下来看着这里。
  “唐老师，是不是涟娃儿做错啥子了？我给他道歉……”奶奶紧张不安地想站起来，却被老师阻止了。
  “班涟，你来说，当到全班同学，给你婆婆说看看你做错了啥子！”
  班涟感觉到有目光聚焦在自己背上，有低语在敲着自己的耳膜，他看着奶奶担心又显得慈祥的脸，他看到了褶皱，看到了闪动的泪花。他向奶奶道了歉，声音不大不小；他做了唐老师要求的保证，声音不抑不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