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奶奶带着班涟停在一家开在学校路上的禽肉店，这家老板和老板娘都比较年轻，三四十岁吧，和奶奶倒也认识，他们现杀鸡鸭鹅出售，也帮别人杀禽拔毛赚加工费，奶奶求到他家，讨要一碗鸡血。老板倒好说话，而且鸡鸭血当时也没人要，正好有人买了一只鸡，买家也愿意帮忙。老板将鸡脖子上的毛扯掉几缕，用尖刀轻轻一抹，将血集在一个小碗里，将将一碗。奶奶接过碗来递给班涟，嗓音有点颤，说：“涟娃儿，搞快喝咾，冷了就不好喝了。”班涟接过，看着奶奶，看着周围的五六个人，也不说话直接喝起来。腥气钻鼻孔，鸡血进肚子，温热略有点稠，像冲淡了的豆奶粉，比较咸，顺着食管流入的血熏的班涟泛泪花，奶奶在边上说“不要停，一口气喝光”，旁人都在议论些班涟听不清的话。一口喝光，班涟将碗递给奶奶，憋住涌回喉管的液体狠狠压下去才俯身一边干呕起来。旁人都快班涟好样的，奶奶端着老板娘递来的水，班涟喝的时候只觉得腥味比鸡血还重。奶奶道过谢就带着班涟去学校了，打这往后两个多月，班涟周一或者放假逢场的时候都会被奶奶带去喝禽血，鸡血最好喝，鸭血腥味中还有点怪味，鹅血班涟也只喝过一回没品出味道，周三奶奶送菜来的时候会再带一水壶中药，班涟晚上就喝这个。对于这件事唐老师是知道的，同学中知道的甚少，有路过瞥见的一两个或者从家长那听到的消息也都躲班涟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