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多了一个陌生的女人，班涟还不曾叫过她。班涟脑海里有一个模糊的女人的身影，她的面目已经不清晰了，但是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个信息——妈妈。对那个女人，自己应该这样叫她吗？还是说她有没有可能就是“她”呢？有一次在吃饭的时候，班涟听到了，她不会打牌，可惜不会织毛衣，也不会做饭——她不是“她”。“妈妈”走后，班涟从柜子里找到一件淡绿色的粗毛线背心，摸起来很硬。
  齐芳也很苦恼，晚上和班源睡觉的时候她也提起过——班涟跟爷爷睡。她虽然还是大专毕业，但她小时候就特别叛逆，哪里回去体会父母的感受，现在也一时没法了，她只能在一些细节上多多关心小班涟了。
  爸爸带着妈妈出门之前嘱咐奶奶把以前丝瓜的东西都烧了，奶奶带着班涟整理这房间里的东西。班涟竟然看到两个奶瓶，他从地上捡起来。
  “这奶瓶啊，你小时候你妈不给你喂奶，就用这个给你冲豆奶、盛米汤喝。”
  班涟把两个奶瓶拿回屋里，还拿了几根铝制织衣签子，见奶奶舍不得烧那几团毛线球，他也拿回屋里。奶奶笑骂着班涟捡这些不要的东西，班涟也不说话看上什么就搬回去。舍不得吗？他不觉得，他心里没感觉。
  这几天班涟看着老电视，奶奶可说他了。“龟儿子，啷个不懂事？你爸你妈专门从广州带回来的电视你不看？”说着说着，她语气自发地软下来。“那个丝瓜，看到你爸爸病了，就撂下你们不管，有这种当妈的吗？遭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