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一天，班涟刚看完电视，去屋里玩起了神秘的战争游戏——他弄到一副奥特曼的小卡牌，这下有的玩了。班源和他女朋友刚从回到镇上的车上下来，手里都提着东西，班源背上还背着一个纸盒子。要说这女子啊，湘西人，姓齐名芳，踏实能干，长得也端正，和班源在同一家工厂上班，吃饭的时候认识了，两人话不多，倒也谈得来，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有了恋爱关系。班源带她回家过年，应该是下了决心了。一路上班源热切地和村里的叔叔阿姨奶奶爷爷们打着招呼，乐呵呵的，齐芳倒也不忸怩。
  班涟刚杀完了一局，拿着铅笔趴在床上写写画画，听见了白虎的叫声，还有欢乐的招呼声，奶奶打开门在门口喊着“丑娃儿，你爸爸回来了，快些出来”。班涟想了想快有两年没见着的父亲，觉得无趣，继续“招募新兵”。班源把齐芳直接当成媳妇介绍给了爸妈，显然两人关系真的好，齐芳当场改口叫了爸妈，班源还带回来一台彩电，小牌子，显像管却是日本造的。爷爷高兴得流哈喇子，吆喝着把电视安到自己屋里，把老电视机还给奶奶。
  班涟开始还能狠心不管屋外的热闹，渐渐地他抱着膝盖，靠着墙，想起了什么，神情不振。奶奶带着齐芳进灶屋里忙着，爷爷背着背篓去菜地里砍菜，爸爸在爷爷屋里鼓捣电视。
  班涟一会沮丧得将哭，一会两眼无神空张着嘴，一会面露狰狞，咬牙切齿。他终于不再隐藏，他冲到爷爷屋里，正碰上爸爸往外走，他大叫一声，将手里的铅笔往爸爸腹部捅去。班源看着儿子，激动的笑起来，他一把抓住那只握铅笔的小手，将铅笔夺过来一下折断，简单的就像拍屁股上的灰尘，他一把将儿子抱起，将胡子扎过去。
  班涟挣扎着，从父亲怀里挣脱，负气跑出屋子，跑回自己房间，把门反锁了，他坐在地上抽噎几下就哭了出来，他憋着自己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脱去时衣竟是这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