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笑起来，“我以前怀疑我不是她女儿的时候，还偷偷去做过亲子鉴定，结果发现我是她的亲生女儿没错。”
  她苦笑：“只是，我想不明白，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狠心的母亲？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她才要这样对我。”
  沈知鱼的喉咙有些干涩，没再继续说下去。
  宁皓东很震惊，他记得他还住在苏宅那会儿，苏里回娘家时，身边都会跟着一个小姑娘，他以为那是四姐的女儿。
  有一次，四姐的女儿乱跑，闯进书房还被他呵斥了一顿。
  年岁过去太久，他想不起四姐女儿的模样，却清楚那个小姑娘不是沈知鱼。
  宁皓东冷声，“你恨她吗？”
  沈知鱼吸了吸鼻子，“恨啊，她刚才说过的话，你也听见了，我能不恨她吗。”
  宁皓东附和，“是该恨。”
  沈知鱼一顿，“可是比起恨，我更希望我能无视她。”
  做到无视，她就不会再受伤了。
  在心里建筑铜墙铁壁她向来得心应手，可到了亲情这里，她每次建到中途，就坍塌了。
  长此以往，反反复复。
  她真的累了。
  她累了。
  宁皓东不擅长安慰人，只抱着沈知鱼，手心轻轻拍着她，哄小孩一样。
  他不会哄人，行动却比话语更温暖有力。
  沈知鱼蹭着他的颈项，“妮妮，你真好。”
  宁皓东摩挲着她的后颈，“你母亲……带你去过外祖家吗？”
  沈知鱼一愣，才说，“我有偷偷跟着去过，”宁皓东心提起来，“刚到门口被她发现，让司机送我回去了。”
  不过沈知鱼虽然没去过外祖家，但外祖家的哥哥姐姐对她都很好。
  兴许他们是可怜她，才对她好。
  宁皓东听了，摸着她的脑袋，“他们的眼光不错。”
  苏家那些霸王要是听到他们的舅舅夸他们，估计得高兴得蹦起来。
  沈知鱼高兴了，“以后有机会带你去见见他们。”
  宁皓东淡定回应。
  乖鱼用了‘以后’这个词，他们是有以后的，不是只有三个月。
  宁皓东心里弯弯绕绕转了这么多弯，沈知鱼是不知道的，她在跟他分享她跟苏家兄妹整蛊沈知暖的趣事。
  **
  沈宅。
  被沈知鱼挂了电话，苏里气得直接把手机砸到地面。
  沈知暖抽泣着问，“妈，姐姐是不是不答应？”
  苏里拧着眉，发怒道，“她有多倔强，你也知道。你别急，妈会马上处理好的，你先给林越打个电话，看他能不能也发个声明。”
  说到林越，沈知暖有些心虚，软软应了一声。
  掏出手机想给林越打电话，手指在屏幕上滑了半天，也没把电话打过去。
  在她下定决心要打电话时，大门口传来佣人的声音，“林少爷，夫人和小姐都在客厅里。”
  林越没应声，快步走到客厅。
  苏里站在客厅里一脸怒火，沈知暖坐在沙发上，低声哭着，听到他过来，连忙抬眼看他，满脸委屈和痛苦，喊了他，“越哥哥……”
  说着，她哭得更大声了。
  林越跟苏里打了声招呼，缓步走到沈知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