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作者:
连仕俊 更新:2021-05-13 16:42 字数:3463
陈鼎承走进卧室,並没有在小客厅沙发椅上坐下,因为他此行的来意是想找张丽丽个别交谈,要解剖她思想埂结,才好对症下药,因此非找个避静的地方不可,她这间卧室並非交谈的处所,也许隔墙有耳。他又望了望她的憔悴、蒼白的.脸容,便说:“丽丽小姐,你早餐沒有吃是吗,那么,我现在就陪同你到外面去吃早点好吧。”
张丽丽瞪视着陈鼎承,神情疑呆呆的,沒有马上回答。也许他是受她亲人之托,来找她个别交谈的吧?她昨晚回来之后,想了很多很多事情,是的,他们是她的亲人,她不应该不与他们相认,他们为了她,而不惜抛开事务从台北专程来到香港,已在香港等了她二天,她能置他们而不顾、不相认她的骨肉亲人吗?他知道这三十年来,她的亲人们为了她这个失散的亲骨肉,曾到处查询、查寻过她的下落,他们日夜悬念着她,望穿了秋水,思来的是一场空梦!现在亲人们好不容易查寻到她了,她能不相认他们吗?昨天上午她对亲人们那样子,已经让他们夠失望、夠悲伤了,她能再让他们失望、悲伤吗?呀,亲人:血浓于水,情深澈骨,她能忍心不与亲人们相认、团聚吗?当然,她思想有很大挂虑和难言之苦,为什么不应该向他们说出,好与他们共商对策,寻求摆脱险恶处境的办法呢?现在陈鼎承寻上门来找她个别交谈,她何不利用这个机会向他说出呢?这个陈经理一直是她交情深厚的知已,她完全应该将他思想挂虑、难言之苦等等情况全部告诉他,然后请求他设法让她摆脱险恶处境,与亲人们相认、团聚,象鸟儿一样飞出牢笼,脫离烟花风尘生活,逃离赵阿福这个魔王的魔掌,过那得天独厚的自由生活。
“怎么,丽丽小姐,我陪同你到外面去吃早点不好嘛。“陈鼎承见张丽丽疑呆呆的似乎在想什么,便略把来意说出:“我们到外面找个避静的餐馆,有些话我还得好好的与你交谈,比如,你有什么苦衷或什么思想包果,也可以坦然、全部的向我说出,我能帮到、能为你排除思想包果的,我尽力而为,你知道吗,我们倆己是情谊深厚的知已了,我不竭力而为帮你,谁还能帮你。”
张丽丽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走到饰妆台前,在脸部上抹了抹脂粉,唇口上荼了口红,隨手提起搁在饰妆台桌面上的那隻小手提包,关锁上卧室门,默声不响地跟陈鼎承走了。
张丽丽坐上陈鼎承的劳斯莱斯轿车,通过几处繁华的街道,轿车在中环路一家避静的餐馆大门前停下。
“丽丽小姐,我们就在这家餐馆吃早点吧,上三楼,我们包一间特等小餐厅。我看得出你昨天上午思想上有很大埂结,一定有什么挂虑和难言之苦,我今天早上来找你,为的就是解开你思想上这个埂结而来的。”陈鼎承下了车后,把车门锁上,四处张望了一会儿,见周围沒有可疑的跟踪人,一边走,一边轻声对张丽丽说:“丽丽小姐,我剛才已对你说过,我们俩已是情谊深厚的知已了,希望你能推心置腹地与我交谈,将你的苦衷、思想上的埂结全部对我说出。我担心你今天上午有事外出,所以没吃早点就来找你了。好吧,我们进入餐馆上三楼,一边吃早点,一边慢慢的交谈。”
陈鼎承和张丽丽走进餐馆上了三楼,进入一间特等小餐厅。她默然的在雅座上坐下,他坐在她左边一张雅座上。不一会儿二个女服务生端进早点,她们把早点在电镀桌面上摆放好后,走出小餐厅時隨手把门关上。
陈鼎承一边吃早点,一也对张丽丽开导说:“丽丽小姐,你昨天上午太欠思考了,即使他们不是你的亲人,而纯碎是客人,你也不应该那样无礼:一奔逃了之。若是你的骨肉亲人,你更不应该这样无礼,你想想看,你这样做,岂不是将使你的亲人多么悲伤、多么失望!”
张丽丽有点感到内疚、愧感,她紧咬着嘴唇,坐在雅座上默默无语。
陈鼎承昨天上午从张丽丽的表情、神态,已猜出六、七成她便是林恒源三十年前失散的亲生女儿,此刻他见到她这种表情、神态,那三、四成的疑惑感便消除了,他现在完全确信这个张丽丽便是林恒源当年失散的亲生女儿。那么,她究竟有什么思想挂虑和难言之苦,不相认她的亲人呢?
“丽丽小姐,我知道你有苦衷,思想上有很大的包果,所以不願与你的亲人相认是吗,但是你有沒有想到这样做的结果,只能给你的亲人带来更大的失望、悲伤。前次林经理来到香港偶然见到你,他觉得你的五官、容貌,与他台北胞妹的五官、容貌相似,而你也觉得林经理面熟,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看来这也许你们俩有一种血綠关系,所以有那么巧合,之后,林经理又来你卧室面会你,见到你卧室客厅上悬挂镜框里你孩童時代照片,他怀疑你是他三十年前失散的姐姐,他回台北将的情况及孩童時代照片,给他父母过目辨认后,他们一口认定你便是他们三十年前失散的亲骨肉,于是他们抛下繁忙事务专程从台北来香港与你相认、团聚,你现在这样做,岂不令你亲人多么失望、悲伤,你于心又何忍呢。”陈鼎承一边说,一边观察看张丽丽的表情、神态,接着又说:“那么,丽丽小姐,你能告诉我吗,林夫人所说的那二件主要证物:一串银项链和一本相册子本,你现在是否还保存着。”
张丽丽突然抬起脸部盯着陈鼎承,呀,她的眼眶里漓着晶碧的淚水。她点点头带着洇泣声说:“那串银项链和那本相册子本我还保存看。他们确实是我的亲人,呀,我对不起他们:我的亲人们!”
张丽丽说罢,扒在桌面上伤心的咽泣着。
这是奇迹,张丽丽总算回心转意,肯承认林恒源等是她的亲人了,那么接下去的事,陈鼎承必须考虑如何啟发、开导她,给她消除思想挂虑和难言之苦的良方妙药。他望着她象老大哥关心小妹妹似的,对她说:“那么,丽丽小姐,你毕竟承认了他们是你的亲人了,这很好嘛。不过,不管你思想有什么挂虑,有什么难言之苦,首先你应该与他们相认,然后再说出你的思想挂虑和难言之苦,这样我们好共同商权想对策,你说对吗。”
张丽丽不再扒在桌面上咽泣了,她昂起面部目望着陈鼎承,激动的点着头,然而却默然未语,眼淚不停的从眼眶中滚流出来。
陈鼎承静静的注视着张丽丽,心里感到疑惑:难道她真的有很大苦衷,难以开口说出?他想了一会儿,对他开导的说:“丽丽小姐,不管你有多大苦衷,你都应该说出来,也好让我们知道,才好给你想办法、想对策。”
张丽丽听了陈鼎承的话不再流淚了,掏出绣花手帕擦干了眼淚,她神情疑顿了一下,便点点头,终于将她的难言之苦向他道出。她说她长期被赵阿福佔有、控制,说她如何被诱骗挂名成为绿林帮成员,说她如何受赵阿福指派参与窃宝行动以及她如何受指使当密探,查寻郑德懦和他。说着说着,她眼淚如泉水般流出来,末了,求助似的说:“陈经理,你说,我该怎么办,如何拯救我逃出这黑海狼窝。陈经理,我若是背叛他们,将会受到他们的惩罚,你应该给我想想办法呀!”
陈鼎承马上醒悟到:哦,原来张丽丽还有这么大的难言之苦!呀,赵阿福在组织窃宝行动小姐的同时,也把他牵连进去,成为他们重点监视的对象,而这个跟梢他的密探不是别人,正是与自己交情深厚的知己张丽丽!呀,这多么可怕!还好,现在跟梢他的这个密探,已背叛了她的上司和组织,不然势必会给他招来麻烦,不过从现在起他除了要引起高度警惕外,还必须想办法让她摆脱恶境。
陈鼎承迟疑了片刻,便对他说:“好,你把这事情说出来,就好了。我可以简单的告诉你,赵阿福组织窃宝行动小组企图绑架郑老,这事情我们早已知道,不过这珍宝真正接受人並非郑老,而他只不过受人委托代管这珍宝罢了。现在郑老已查寻到这珍宝真正接受人,关于这情况我暂时不能与你明说,待你与你的亲人相认之后,你就会知道了。另外,我还应该告诉你,郑老现在不在香港,也不在新加坡及印尼等东南亚其它国家,而是藏事于一处极安全的地方,他将受到绝对保护。好吧,这情况待你与你的亲人相认后,再说吧。从现在起你必须脱离开他们,我马上送你回紫罗兰厢楼你的卧室,把需要带走的贵重物件收存好携带走,另外,那二件证物:一串银项链和一本相册子本也需随身携带走,我在紫罗兰俱乐总部大门口的街道口等你,然后乘坐我的轿车到我的公馆,与你亲人相见、相认,把这些情况全对他们说出,我们再想办法让你离开香港。”
张丽丽想了想,便对陈鼎承说:“那串银项链和那本相册子本我已隨带在身边了。今天下午是我们窃宝行动小组碰头约会的時间,我沒去,他们可能会怀疑我,说不定会到紫罗兰厢楼来找我,现在已快午時了,我回去收拾东西目标较大,怕引起注意,所以我不能回去了,至于那些贵重东西我也不憐惜了。陈经理,你现在就带我到你的公馆去,让我与我的亲人相见、相认吧。”
陈鼎承点点头,果断的对张丽丽说:“好。这样也奸。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为了绝对安全,即使价值连城的贵重东西也舍得抛弃。丽丽小姐,事不宜迟了,我们马上就走。”
陈鼎承马上喚来服务生,算了账,付了钱,领着张丽丽匆匆下了楼,走出餐馆。二人乘坐上劳斯莱斯轿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