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他在现场出现过？”张国涛看着李白，满脸疑惑。
  警察出身的他，任何事都讲求证据，没有证据的臆测，对办案一点儿用处也没有。若是以前，他定会认为李白在胡说八道，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不仅获得了玄武的灵力，还知晓了一些常人所不知的秘辛，知道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我只是感受到了青龙的气息，至于那个人是不是获得了青龙灵力的龙雎，我并不能保证。”李白这话说得很保守，但在c市，拥有青龙灵力的人，除了龙雎，应该不会有第二个。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有很大的嫌疑。”张国涛双眉紧皱，抬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难道他真的杀人了？”李白转过头看了一眼张国涛，眼眸里填满了疑惑。
  “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张国涛微微摇头，顺手点了一支烟。
  “你不是戒了么？”李白看着张国涛，想起昨天他在厂房里说的话，顿时有些失笑。
  “你要不要来一根？”张国涛叼着烟，顺便给李白也点了一根。
  “咳咳……”
  许久没有抽烟的李白被呛得咳了两声，眼睛却一直盯着不远处的天上人间夜总会大门，眼眸深邃。
  “做了那么久的刑侦队长，我就不信你没几个亲信。”李白似笑非笑地看了张国涛一眼。
  “dna鉴定需要时间，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张国涛轻轻叹了口气，有些着急。
  “这个时间点，夜总会也没开门啊，怎么找？”李白摊开双手，有些无奈。
  “你跟他接触多，他就没给过你联系方式？”
  “以前倒是给过一张名片，不过……早没了，你也知道，我这种人，存不住东西的。”李白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
  “没道理啊……”张国涛皱紧眉头，抬手摩挲着下巴，满脸疑惑。
  李白不解地看着张国涛，不知道这个前刑侦队长又在疑惑什么。
  “他为什么不报警？心里有鬼？”张国涛又一次嘀咕道。
  对于张国涛的疑惑，李白同样也没有答案，心说难道这家伙真的是凶手？
  “不报警，要么是凶手，要么跟凶手关系不浅，要么……要么就是他不想蹚这个浑水。”
  “嗯，人之常情，正常。”李白说道。
  “出来人了。”张国涛扔掉烟头，顿时来了精神。
  看着从夜总会走出来的那个人，李白微微一愣，这人……不是刘光远么？堂堂一个夜总会总经理，怎么变成这样一副凄惨模样了？
  只见那刘光远不仅人瘦了一大圈，就连胡子，似乎也有些日子没刮了。
  两人还没来得及走上前去，一辆黑色轿车就停在了刘光远跟前。刘光远俯身朝着车窗打招呼，满脸赔笑。
  没多久，车上便下来一老一少。老者约莫六十来岁，身着唐装，头发花白。跟着老者的那个年轻小伙子，也就十来岁的模样，提着一个银灰色的大皮箱，一言不发地跟在老者身后。
  刘光远领着这两人走进了夜总会正厅大门，并未察觉到不远处的李白和张国涛二人。
  “进去看看？”张国涛盯着夜总会大厅正门，若有所思。
  李白点了点头，率先向夜总会大门走去。之前从车上下来的那两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略显阴秽。只是这气息若有若无，他目前还无法确定具体是什么。
  两人刚一接近入口处，就被保安给拦了下来。
  “抱歉二位，今天不营业。”保安虽然面带歉疚之色，但还是义正言辞的将两人拦在了外面。
  “大哥，麻烦通融一下，我们有急事。”李白赔笑道。
  “抱歉，经理吩咐过了，今天不允许任何人入内。”保安还是不肯放行。
  “我认识你们经理，要不你把他电话给我吧。”李白依旧坚持，想方设法的往里钻。
  保安小哥尴尬一笑，摇了摇头。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张国涛看着李白此刻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此时此刻的李白，似乎也不再那么无所不能，变得有人味起来。
  “大哥，我真认识你们经理，通融通融。”李白继续死缠烂打，希望能让保安小哥心软，放自己进去。
  保安小哥目视前方，面无表情，不再理会李白。他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对李白的鄙视，却是有增无减。
  你认识我们经理，我们经理认识你吗？
  保安小哥在心中狠狠地鄙视了一把眼前这个年轻小子，脸上的表情却是没什么变化。
  见那保安死活不肯放行，李白也是没辙了，转过头向张国涛求助，却发现这家伙正朝着自己傻乐呵，看得他气不打一处来。
  张国涛笑着拍了拍李白的肩膀，从兜里掏出了警官证，“警察办案。”
  保安小哥看着张国涛手里的证件，不由地愣了愣。就在他愣神的空档，两人已经走进了夜总会大厅。
  “你证件都不用上交的吗？”李白有些奇怪，据他了解，脱掉警服之后，警官证是需要上交的，这家伙怎么还敢拿出来用？
  张国涛笑得很神秘，李白也就没再多问，毕竟，此时的正事，是追寻龙雎的下落。
  再一次来到这里，李白略有感慨。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居然还会来这样的地方。
  两人穿过大厅，来到了夜店内部，是一座占据了整个夜店内部空间五分之三大小的舞池。如此奢靡豪华的装修，着实让李白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震惊不小。
  舞池内，没有舞者，坐席上，更无酒客，明明是一个极致繁华的消遣地，此刻却显得有些清冷。
  更令人不解的是，在舞池中央，居然摆着一张长木桌，点着烛火，供着排位，好像是个道场。
  “遇到同行了？”张国涛摸着下巴，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繁华的现代化都市里，居然还有人搞这一套，如何叫他不吃惊？
  “怪不得，有点意思。”看着舞池中央略显粗陋的道场布置，李白忍不住笑了笑。
  “喂！你们两个，为什么不穿工作服？”忽然，有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子走了过来，满脸严肃地盯着衣着邋遢不堪的张李二人。
  “洗了，没干！”李白急忙低头，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不是有两套吗？”西装男瞪了一眼李白，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算了算了，先干活，完事儿再收拾你们！”西装男摆了摆手，也懒得再计较这些。
  “一会儿你们躲在后面，别让经理看到！”西装男吩咐一声，便不再理会两人，急忙向楼梯那里跑去。
  只见有两人身着道袍，正从二楼向下走。那二人，正是刘光远从车上接来的那两人。
  刘光远紧随其后，神色复杂。
  若是这师徒二人还解决不了问题，该怎么办？那鬼物天天来这里胡闹，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
  老道士将一个罗盘放在长木桌上，嘴里念念有词，踩着奇怪的步伐，在木桌周围晃悠。小道士则提着一个小竹篮，上面盖着一块黑布，里面估计装着些做法事用的香表银钱。
  “罗盘不稳，垫！”老道士拉着长长地尾音，终于停止了他那奇怪的舞蹈。
  刘光远挥了挥手，之前跟张李二人说话的那个西装男便揣着一沓钱走了过去。
  然后，老道士每喊一声“垫”，西装男就往罗盘底下塞一叠钱，直至他手里的一沓钱余下四分之一不到，这才停止。
  “黄白祸害，去！”老道士再喊一声，身旁的小道士便眼疾手快地将罗盘底下的钱抽走，顺手扔进了盖着黑布的篮子里。
  如此一幕，看得李白目瞪口呆。
  居然还有这种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