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你让一小姑娘做这些，她得要什么时候才赚得到钱？”
  楚昂摆摆手：“这不其他的我们还得去城区看看，看好之前让她现在这做了。”
  北冥：“去了你也不一定找得到吧？”
  楚昂耸耸肩：“再说吧。”
  果然如北冥所说，这一趟走下来，还真没遇到一个合适的，没办法，只能选择回去了。
  日子还是正常的过，但只要你有心，正常的日子也能过出不正常的风味。
  就像楚昂刚走到门口，就见校门口围了一群人，李航还特地挤出人群来叫他。
  “什么情况？”楚昂顺势询问。
  李航拍了拍胸口，“霍云他爸来了。”
  霍云他爸？楚昂回忆了一下那天听见的，“他来学校耍酒疯了？”
  李航惊了，“昂哥你什么时候学的预言？”惊讶之后又解释道，“他爸似乎喝醉了，口里一直叨叨说他自己失业了，没钱了，让霍云退学，还叫学校退钱呢，校长都出来了，但是差点被打，然后霍云就气了，上去揍了他爸一拳，现在闹的贼凶呢，你快去把那两个人拉开啊！”
  楚昂无语了，“我去干嘛？校长都没用我去有什么用？”
  “昂哥你不是会打架吗？他们这些家长学生都怕他失手打到自己一个拉架的也没有，英英姐也还没来，现在里面没办法啊！”李航不由得吐槽，“这是什么极品老爸？霍云他学习明明很好了！他还闹这出。”
  “一起看看去。”楚昂虽然这么说，但脚步已经动了，丝毫没有要一起的样子。
  李航立马跟上，“诶！昂哥等等我！”
  大门口里面点已经被里三圈外三圈挤满了，楚昂挤了许久才挤进去，霍云和霍父还在打，不过还是霍云打得准一些，喝醉的霍父虽然是胡打一通，但用的力气也不小，两个人身上都是青紫的伤痕。
  “读书读书，读书有什么用！读了书就能赚钱了吗？我告诉你，自打你进过牢以后，你就别想进好大学，出去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读个屁！读了和没读一个样，你给我退学！把钱还给我！把酒给我！”
  “我的事要不着你管！”霍云低吼一声，一脚踹在霍父小腿骨上，霍父感到疼痛，脸部扭曲地跪下，但而后却是立马捡起自己刚才丢在地上的酒瓶，抬手就砸在了霍云头上。
  “啊——”周围的女生有头一次见这场景的，当即吓得尖叫。
  “冷静啊！”校长很着急，但又怕霍父手上另一个酒瓶朝自己脑袋上挥，一直不敢动。
  “昂哥！”李航着急地喊。
  楚昂摊摊手，“我也挺怕脑出血的，叫警察了吗？”
  “打过了，但他们说普通的家庭纷争他们不管！”李航呸了一声，“太腐败了，上头什么时候能发现一下啊！昂哥你不是对自己人都有情的吗？霍云也是我们自己人啊！我们是同班同学啊！诶……昂哥？”
  另一边，霍父见霍云被砸的昏昏沉沉，大笑一声晃晃悠悠站起来，又抬起手打算把另一个酒瓶从上到下砸到霍云头上。
  但当他把手抬到后脑勺上正打算砸下去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放不下来了。
  “适可而止，可以上课了，咔——”楚昂动了动手，霍父的手掌就被轻松卸掉了。
  校长一见楚昂上了，差点感动地落泪，他一直觉得把楚昂收进学校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毕竟众所周知他是一个混混，实在有损学校的声誉，可是没办法，有一个妖孽的哥哥在上面罩着，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惹事，怎样都好说了。
  但是今天，他破天荒地觉得有一个会打架的人也不错。
  这些想法只是在脑中闪过，在楚昂卸完后，他就和其他几个老师冲了上去制服了霍父。
  虽然警察不想管事，但这事实在闹得大，校长和老师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送警察局，至于霍云由另外一个老师送去医院。
  事情结束，大家伙也就散了，不过今早的刺激的事还是在三个年级段里传播开来。
  “看吧，进过牢就是不一样，连带着他爸爸也这么厉害。”
  “他爸爸真的打得好狠啊，那瓶子砸下去都不带眨眼的。”
  “说不定他更狠呢？”
  “他在监狱说不定是狱霸呢！”
  “说实在的，我也想打我爸爸。”
  “哈哈哈哈。”
  四班的人听得一阵不舒服，但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一个个沉声进了教室。
  楚昂倒是没感觉到什么，毕竟这些也只不过是生活里的一个小插曲而已。
  不过作为他们班的班长，纵使楚昂再不愿意，下午一放学，就被硬催着代表班级去看望霍云。
  “别忘了你不仅是班长，还是他同桌啊，我平常和他还没说过一句话，去了大概也白搭。”
  “就是，昂哥，你还是心理委员呢，遭遇了这种事情，他肯定对家庭有芥蒂的，这就需要你了！”
  “对啊对啊，英英姐你也别去啦，让昂哥把话带到就好了，毕竟我们班就楚昂和他比较熟，再者医院习惯清净。”
  班里的口径出奇的一致，甚至连今天晚到的葛英也冷着脸默认了。
  那还能怎么办，只能去看看了，反正也不怕他暴起揍自己，因为他根本揍不过。
  不过在出门前葛英叫住楚昂然后塞给了他一只笔，这是一直通体漆黑银边修饰的钢笔，上面还写着霍云名字的缩写，这个笔只要是他们班的人就有一只，也算是班级标志了。
  “早上我为了去取笔耽误了一会，没想到……”葛英满脸自责，而后叹口气，“你早点去吧，好好安慰一下他。”
  楚昂耸耸肩，接过笔，利索的把笔揣进口袋就出发了。
  学校本来就在靠近城区的地方，去医院也不是很远，楚昂走近路一会就到了。
  不过他发现自己不知道那人的房间号，无法只好找人问问。
  “你好，请问你知道一个高中生，个子挺高，脑袋迸血的，早上送来的人住在那间吗？”楚昂拦住一个护士，面色淡然地问，不过这架势倒有点不像是来看望病人的。
  那护士想了想而后一脸明白，“他啊，听说是和自己老爸打了架是吧，真的是，哪个亲爸能打这么狠啊，不过我不负责他，听其他人说是在三楼十八号床，你是他同学吧。”
  楚昂点点头刚想走人却见护士身边一起的年纪稍大的医生说话了，语气略带不确定，“楚昂？”
  楚昂回头看着这医生，很陌生，“你认识我？”难道自己西街老大的头衔又加强了？
  那医生也知道自己唐突了，笑着道，“姑且当作认识吧，你以前几乎算是医院的常客了，还经常全身是伤，每次都是自己来的，我那时候还怀疑过是不是家暴打算报警来着，但是你和你爸都否认了，我也没办法了，对了我以前还帮你做过手术，你那时候全身是伤，一把刀片还卡你肚子里呢……不过你的恢复速度是真的快，我倒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的人。”
  楚昂眯了眯眼，自己以前真的天天打架不成？
  “罗哥。”那小护士喊了一句。
  他也反应过来，笑着对楚昂摆了摆手，“最近的气色看来好多了，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楚昂没回答只是径自向楼梯口走去。
  小护士似是没想到，忍不住吐槽，“年纪轻轻就这么带范？”
  罗医生哈哈一笑，“你是不知道他小时候，我那时候是个新手，超怕他的眼神的呢。”
  护士好奇，“眼神？除了冷漠一点不还好吗？眼睛也挺漂亮的啊。”
  “你不知道的，”罗医生摇摇头，“你没见过不会理解，那是一种，怎么说呢，没有感情，残酷，好像你就是一个死人一样……”
  “这么可怕？”
  “好了，过去了，走吧，工作要紧。”
  “恩。”
  楚昂现在倒也不想深究，看那医生的样子也不像知道很多的样子。
  上了三楼，楚昂对照着门口的号码找到了十八号床，但是床上并没有人。
  楚昂顺手拦住一个护士，“这里18号人呢？”
  “那个被他爸打了的？他不在房间？”小护士有点惊讶，随即进去一看，人还真没了，顿时也慌了，“我去找护士长……”
  楚昂：“……”
  跑回家了不成？
  楚昂拐进厕所，然后发动了空间能力。
  在门外，楚昂感知了一下，屋内的确只有一个生命源，礼貌地敲敲门，但里面没有声音。
  “霍云开门。”楚昂陈述道。
  里面沉默了一会，而后打开了门。
  霍云的头上还绷着绷带，脸色很是阴沉，楚昂往屋内瞟了一眼，却发现屋里还有两个人，但自己只能感知到一个人的存在，说明那两个都是死人。
  “你杀的？”
  霍云抓着门也没有让楚昂进去的意思，低沉道，“我妈听说我爸去学校闹，和他吵架了，我爸气极了，杀了我妈。”
  楚昂点点头，“然后你杀了你爸。”
  “你不怕我杀了你灭口？”
  楚昂淡淡陈述着事实，“你打不过我。”
  霍云似是没想到楚昂会这样回答，反应过来后低声笑了笑，“这么肯定？”
  “你觉醒了？”
  “恩，杀人的那一刻觉醒的。”
  “那你完了，你这事执法者要插手，执法者可比警察认真多了。”楚昂从口袋里摸了摸，摸出那支笔扔给霍云，“英英姐给你的。”
  “这是什么？”霍云娴熟地转了一下笔。
  “我们班的标志吧。”
  霍云又笑了笑，“其实我很讨厌老师这一号人的。”
  楚昂耸耸肩，“我也是，管得太多了。”
  霍云低头看了看笔，而后插到了上衣口袋里，“这几天的学习，谢了。”
  “不客气。”
  霍云似是感慨，“偏偏到了这时候，回忆异常清晰。”
  “你想到谁了？”
  “很多人，我爸我妈，把我推出去背锅的那群人……还有一个就是那个一直陪着我后来得了抑郁症的，可惜不知道他搬去哪了，这么多年还没和他说过一句谢谢。”
  楚昂有点好奇，“他叫什么？”
  霍云想了想，“南柯。”
  楚昂：“……”世界真小。
  “走了，再不走跑不及了。”霍云抓起背包看了门内最后一眼，关上了门。
  楚昂点点头转身离开，至于霍云要去哪，这就不是他的职责范围内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