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祭拜？
  尉炎看着我刚刚站着的地方：“她到底是谁？她为什么会知道……”“王爷，可要这么做？”闵大人急急的开口，这可关系到他的生死存亡啊！“原来……六弟也安奈不住动手做些小动作了。你着手去办吧。地牢里的人分批运过去。”尉炎点头。
  见此，百里玄也不再说什么，和闵大人一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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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跑回王府，换了衣服就去了厨房。也不知道尉炎会不会如此行事？
  他……不，他是个小心眼的人，又岂会在这个时候任由六皇子的羽翼丰满来威胁他？
  暗自吐气，但愿父亲安然无恙吧。
  “郡主，食材都已经料理好了。”丫鬟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我回以一笑：“那好，你们都收拾收拾出去吧。”
  “这……”丫鬟讶异地看了我一眼，踌躇着，大小姐又是想到什么鬼主意来整我们了？王爷少爷回来，我们是不是又要……
  “你们出去吧，这里留着素岚和那个生火的就是。”我淡淡的看了那丫头一眼，迈步越过她去。
  “是。”几人行礼，齐齐退出。“郡主，你这次把阵仗弄得这么大，不知道又是想要做什么破坏？”素岚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是何表情，却也能够听出她话语之中的揶揄和无奈。
  “看着便是。”我轻笑一声，将她推至门口，“你就在这看着，不许打扰！”在她惊异和不解的眼神中走向灶台。
  那生火的小厮却是百般不解，甚是讶异的看着素岚，敢这么和大小姐说话的也就素岚姐姐有这胆量了。
  “生火。”我整理着食材，随口吩咐着小厮。那小厮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素岚：确定要生火么？
  “郡主，你这是……来真的？”素岚万分担忧，说着便要上前。“嗯，认真的。你站住，别动！”我露出自信的笑容，从小到大，妈妈经常出差，哥哥又是上寄校的，家里只有我一人，这煮饭就是必要的了，这是十几年的功夫自然不容小觑。
  而且……
  很巧的是，梓柔也是会烧菜的，不过就是有一次切菜不小心切到了手才让梓诠下令禁止了而已。
  “生火！”我瞥了一眼小厮。那小厮抖了抖，算了，王爷回来罚，也总好过大小姐罚。
  热锅、倒油、放菜、翻炒、放作料……
  动作迅速地做着，麻婆豆腐、宫保鸡丁、拔丝煎面、红烧肉……
  一盘一盘香甜可口的食物盛装上来。“咕咚”耳边是小厮咽口水的声音。
  “怎么？想吃？”我对其一笑。“不敢不敢！”那小厮犹如惊弓之鸟般迅速摇头。
  “哦~”我淡然的收回视线，看着他想吃而不敢说的模样，一下子就笑了，“好了，这里多余的两盘是给你们这些丫鬟小厮吃的，不必觉得是逾举了。”
  “素岚，你让人把这些摆上桌，父亲该回来了。”我伸了个懒腰就出去了。“是。”素岚深吸了口气，幸好郡主没出任何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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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房间舒舒服服的泡着澡。
  “主能主能，你这大师级水平的技术可以开个酒楼了！”凰珝奶声奶气地建议着。
  “呵，开酒楼？别才开业就亏损了。”红叶慵懒的声音响起。“红叶，你嘴欠？”我嘟了嘟嘴，好歹我也是21世纪的新新女、、、学生，好歹也有12年高中生的水平，怎么可能会亏损！
  “怎么，还不让人说了？”红叶冷冷的反驳一句。“娘亲，你开个茶馆吧，酒楼油烟味那么重，不要！”月琡清冷甜美的声音带着一丝别扭。
  我无奈的扶额，我好像根本就还没有说要开什么酒楼吧。
  “笨女人，你不找点来钱的路子，以后你出门哪来那么多的钱花？”红叶懒懒的开口，我却听出了浓浓的嫌弃之意。
  “出门？我为什么要出门啊？”我眸光闪了闪，好像确实需要外出。
  且不说其他，但就是想回去就要费尽心思得去找什么传说中的阵法啊，界门之类的。
  而这些，也确实需要我亲自出动。
  我的肩膀一垮，突然觉得好累啊。这大千世界，找个这么个东西可是很难得啊！
  “你的修为还有待提升，又缺乏实战。而且，你身上的玉佩还没凑齐碎片。这些是你都不要干了么？”红叶化身麒麟站在凤椅之上翻了大大的一个白眼，“另外就是，你的魂魄不全，我这里又没有精神类的功法，你不得出去找吗？难道你想再过一年半就死了？”
  “你，你说什么？我的魂魄不全？”我闻言猛地一怔，之前他也说过梓柔的魂魄不全了，可是……
  我和梓柔是两个魂魄不是吗？怎么会……
  “废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突然补齐心魄和地魂，但是你的魂魄依旧是残缺不全的。就是你补齐的心魄和地魂也都各缺了三四个角。”红叶严肃的声音使我为之一颤。
  “怎么会……”我喃喃低语，脑海中划过什么，想抓住却未能抓住，好像错过了很重要的东西。
  “我只有一年半的时间？”我抿唇问道。“是。”
  空气一下子沉默了。
  “娘亲！不要，我不要娘亲离开！”月琡的声音中带着哽咽。我露出一丝苦笑，无力地安慰：“不会的，我不会抛下你们的。你忘了，娘亲答应过你们的。”
  “嗯嗯，娘亲要说话算数！”
  来钱的路子啊……开个酒楼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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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的云彩晕红了整个天际，闹市的人渐渐少了。
  我站在门口眺望着城门方向。
  “哒哒。哒哒……”马蹄声悠远而近，伴着一声“吁——”父亲稳稳地停在我的面前，后面跟着千余骑兵。
  “父亲。”我笑靥如花。
  梓诠看着眼前这个文雅温驯的丫头一时间竟呆了，他已经忘记上一次这个女儿这样温和的称他为“父亲”是什么时候了。
  那个抱着他撒娇的小丫头已经远去了，如今那个肆意玩闹的少女也已经长大了，都成了眼前这个识进退，懂礼仪的大姑娘了。
  “父亲，欢迎回来。”我微笑着走近他，伸手挽住他的臂弯。
  他却突然握住我的双手：“怎么这么冰？你在这呆了多久？”沉稳低哑的声音透露着满满的关爱。
  “刚出来你就回来了。父亲快些进屋吧。”我淡笑着摇头，转头对着那些已经翻身下马的将士们说道：“各位辛苦了。可要进府歇歇？”
  “见过郡主。郡主客气了，我等还要上报陛下，就不做停留了。告辞。”
  一个面色黝黑的少年掷声振地的推辞了。
  我回以一笑：“也罢。将士们辛苦了。”
  言罢就拉着父亲进府了：“明日你再和皇叔说去吧，今晚你可必须在府里待着。”
  “你这丫头，又想做什么坏事啊。”梓诠大笑着摇头，他竟然会觉得这丫头长大了？这不还和以往一样，不分场合地说出些让人无可奈何的话？
  “父亲~”我故作娇羞的摇了摇他的手臂，“在你眼里我就只会做不好的事么？”“哈哈哈，不会不会……”梓诠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这丫头，还能在我身边待多久呢？
  “王爷安好。郡主安好。”来往的丫鬟小厮纷纷行礼。我随意的摆手：“都下去都下去，没事别来打扰！”“是。”
  领着梓诠到了餐厅，让他坐下。“上菜吧。”
  在他极为疑惑的眼神下淡然吩咐一声。
  菜很快就摆上了桌。
  “今日这大厨换人了？”梓诠挑眉，像是在问“你是不是又去哪家酒楼抢人了”。
  我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梓柔的黑历史还真多：“父亲，你先尝尝怎么样。”
  “……好。”梓诠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刚还觉得她长大了，结果转头又闹这么一出，还得给她收拾残局啊……
  看着梓诠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我不由笑出了声：“父亲在担心什么？”
  “你……”梓诠刚开口又把话给咽了回去，说了也没用，要有用早就好了！
  “父亲先尝尝吧。”我神秘地笑着。
  梓诠动了，面上一惊，筷子已经游走在菜盘之间。诱色可餐的食物在慢慢变少……
  梓诠忽然停住，收回了手，轻咳一声：“蛮好吃的。不知道是哪个酒楼的大厨……”得花不少银子才能平息吧。
  前来送蛋糕的素岚忽然定住，面色通红，忍笑忍的！
  “好吃吗？”我瞥了一眼素岚，漫不经心的看着梓诠。“嗯。”
  “可以和大师级媲美？”我又问了一句。“嗯。”梓诠惊疑地看了我一眼。
  “那就好。”我抿唇一笑，“这可都是我做的哦~”梓诠瞳孔一缩，素岚惊觉不好，将蛋糕放在桌上：“王爷，这是郡主给您做的蛋糕。”
  看出素岚的紧张，我站起身来，对梓诠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父亲，生辰快乐!”
  素岚已经逃出门外。梓诠担忧的打量了我一番：“没受伤？”
  “哪能次次都伤到啊。”我嬉笑一声，“父亲，吃蛋糕吧。我自己发明的哦。”
  “那我尝尝。”梓诠和蔼地笑了，拿了一小块放在嘴里，眼眸一亮：“好吃！”一声中气十足的赞美，差点将我吓得坐下。
  我吐了一口气：“父亲，这是为您求的平安符，您收好。”说着就从腰间拿出递给他。
  梓诠眼眸闪了闪，敛下了笑容：“嗯。”
  怎么了？
  我刚要开口询问，梓诠又说话了：“明日去祭拜一下你的母亲吧。”
  嗡——
  脑袋里突然一片空白，祭拜母亲？！
  过往一切都得到了解释。
  为什么父亲不办生辰宴？是因为隔日便是妻子的忌日！
  为什么父亲总在这几日闷闷不乐。是因为父亲对妻子有愧疚！独自活着的愧疚！
  身为女儿，却将自己母亲的忌日都记不清，呵。
  那么，梓柔数年来那些为母亲而前往寺庙礼佛数日的行为究竟意义为何？
  主母的忌日，梓柔记不清，那这府中的丫鬟小厮呢？也不记得？
  还是说……
  我忽然垂下眼帘，梓诠这个时候告诉我又是所为何意？
  “嗯。”我沉默了小会，默然坐下，沉声应下了。
  …………
  过了许久，才想起今晚的第二件要事！
  看着喝茶的梓诠，我抿了抿唇：“父亲，你觉得我办酒楼如何？”
  “你办？”梓诠侧目。
  “嗯。其实很早之前就有这个想法了。”我淡笑一声，“不过那时候朝局动荡，父亲又是身为军统元帅，身居高位，我若是以元帅府大小姐身份办酒楼，只怕会引人猜忌，乱嚼口舌。故此搁下了。”
  “嗯。”梓诠点点头。
  “父亲，如今皇上已经收回部分兵权。而睿王成长，身处军中，掌管军事要领；潞临王从官正二品，掌管朝政文执。其余各党派也在各种要职之中占的一席，互相牵制。”我冷静的朝着梓诠做着分析，“而更重要的是，朝局稳固，还得有新鲜血液流动方可长存。当今国库并非充裕。这是我办酒楼的正当理由！”
  梓诠沉默了。
  “父亲，您可想过皇上为何封你为异性王，却并不让世人大大方方的称您为护国元帅？”我郑重的与他对视。
  “柔儿，你很聪明。”梓诠闭上了眼，“很早之前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我却并没有你看的通透啊！”
  “不，父亲只是被那股信任和忠诚诱导了思维。”我摇摇头。
  “你说的不错，朝廷之中也确实是在换新鲜血液了。”梓诠无奈的叹息一声，“你想做什么边去做吧。你母亲给你留下了一间茶馆，每月定期来府上汇报情况。此事一直是管家在打理，回头我让管家把房契，签下的活契都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多谢父亲。”我眸光一闪，心下拿定新了主意。
  “回去吧。明日还要早起的。”梓诠挥挥手，也起身离去了。
  “父亲晚安~”我俏皮的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兀自回了小院。
  。
  翌日。
  “郡主，该起了。”素岚卷着帘维。
  “再睡会儿~”我眯了眯眼，瞧见外面漆黑一片，翻了个身呓语着。
  “郡主，今日还得去城南，您该起了。”素岚倾身将我的被子掀开一个角，丝丝凉意吹拂着我的背。
  我最讨厌有人在我睡觉的时候对我和我的被子动手动脚！
  我猛地坐起，双眸冰冷的看向素岚，忽而清醒，掩下眸色，懒懒地伸个懒腰：“不是还早么。”
  素岚愣愣的抓着被角看着我，刚刚郡主的眼神……是我看错了吧？
  “素岚？”我向她挑了挑眉。
  “啊，郡主！”素岚咬了一下嘴唇，“奴婢伺候郡主更衣吧。”
  说着便将我从床上拉起来给我套上青白的衣裙，白玉腰带挂上上好的羊脂玉。
  又看见她拿着一串银白色的铃铛走来，我扯了扯嘴唇：“不用这么麻烦吧。”
  “郡主，这白玉腰带和这串银箫铃铛是您从三品郡主之身的象征，少不得。”言语间已给我佩戴整齐，“这已经是这批规格里最简单不华的了，郡主就忍忍吧。”
  瞥见她微微勾起的唇角，冷哼一声：“你这丫头少揶揄我！”
  “奴婢哪敢呐~”
  …………
  马车上。
  我撩开窗帘，抬头看天，不有感概：“古人起的真早啊！”
  “小姐这不是也起的早么。”素岚不解的看过来。
  我放下帘子，阖上眼不在说话，说了她也不懂。
  …………
  晨曦悄然而至，马车摇摇晃晃，颠簸颠簸终于是到了目的地。
  素岚扶着我走下马车，，脚下的触感柔软。
  入目之下，清幽的绿草，远远有数棵绿树，鲜花遍地，清香扑鼻，阳光和下，令人精神一振。
  翻飞的蝴蝶，嬉戏的蜜蜂，这间美景成了一幅画，好不热闹！
  沿步向前，便清晰的看见一条蜿蜒的绿砖铺成的小路，与这景毫无破绽的融为一体。
  “母亲就是在这儿吗？”我勾起一抹淡笑，真是好地方。
  本就没期许素岚会回答，可也不应该半点回应都没有。
  我侧目看向她，她却微微偏过头不与我对视。
  怎么回事？
  我本能的察觉到不多劲。
  “小姐先走吧。”素岚低着头低低地说着。
  小姐？
  素岚在梓柔身边早已被训练成非按规矩不可的性子，如今才到这儿就已经换了称呼，到底怎么回事？
  我转头望向前方，是因为梓柔母亲吗？
  抬脚往前走去。
  穿过那几棵绿油油的苍天大树，耳边似有泠淙的溪水声。
  在沿着小路拐个弯，便到了一个的村落。
  村落？！
  我环顾四周，鼻尖闻到了生禽、活人、水流、鲜花……
  ――一切鲜活的气息。
  这里是……
  “来者何人？”一清冷甜美的女声转来，言语之中带着愠怒。
  我循声望去，是个姑娘――带着面纱的姑娘。
  触及她警惕的眼神，我笑了：“姑娘不必如此防着我，我只是来拜见亲人而已。”
  “这里没有你的亲人！”姑娘说的十分肯定，似乎还有些怨气。
  怨气？怒气？
  平白就冲着我来？
  我嘴角依然擎着一抹笑，却略带警告的看着她：“姑娘，话可不能说的这么肯定。我都还没说我要见谁，你有怎知没有我要见的人？！”
  “小姐……”素岚悄悄扯了扯我的裙子，我昵了她一眼，这丫头从进来开始就不对劲，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那姑娘却像被刺激了一般，冷冷嘲讽的开口：“呵，你……”
  “馨儿，你在做什么？”话语被一道严肃的妇人之声截住。
  “母亲，这有……有个外来人！”那姑娘慌忙转身，其实一下子就卸下了。
  听出她话语间的停顿，她原本想说什么？
  我看着走来的贵妇人――白裙，白衫，白纱，发饰也只有一条长长的锦香发带，可她周身的气质，不由的让人侧目。
  此女绝非凡人！
  她的目光略过那姑娘直直的看向我，轻呵了一声，满满的嘲讽：“梓大小姐居然有空过来？”
  隔着那层面纱我都能看到她面上的不屑一顾。
  认识我？
  我疑惑地看着她“夫人是……”
  “奴婢参见主母。”身后的素岚忽而跪拜朝其行礼。
  主母？？
  梓柔的母亲！？
  我震惊的看了看素岚又看了看那妇人，怎么可能？
  梓柔母亲不是死了么？
  怎么会……
  在这？
  “呵，梓大小姐很惊讶呢！”那姑娘也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我。
  我忽然读懂了那眼神――嫉恨！
  就像是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她人抢走了的那种恨。
  抢？可我抢了她的什么？
  嘲讽？
  我看着眼前的妇人。
  这是一个母亲该有的态度吗？
  “杵在这也不嫌难看！”妇人看了一眼那姑娘，恨恨地骂道。
  可我却听的出来她是在说我。
  事到如今，祭拜？
  多可笑的字眼啊……
  沉默了片刻，倒还是跟上了她，毕竟要把事情弄清楚吧。
  …………
  农家小院，进去了才发现和梓府的格局极其相似！
  主母……
  她真的是梓柔的母亲吗？
  “梓大小姐，坐。”妇人不咸不淡的开口，漫不经心，好不在意的语气让我皱了皱眉头。
  记忆中梓柔母亲是个很温柔和善的女子，对任何人都是温润有礼，何时像这样过？
  “这是小女梓馨。”妇人眉眼一弯，介绍了一句。
  “幸会。”我抿了抿唇，“我是梓柔。”
  房间一下子就静下来了。
  “您是……母亲吗？”终于，我还是开口打破了这沉寂。
  “不是。”妇人淡淡的笑了，“我不是你的母亲……”
  “娘，我带……”一个矫健的身影窜出，挺拔，俊朗。
  也……十分熟悉。
  来人看见了我一下子噤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