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帝与聂成瑾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也算是他们父“子”相处多年的默契了。
  聂成瑾趁热打铁，见气氛良好，就说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父皇，季茂业的事如今算是解决了，那儿臣入六部学习的事……”
  见文德帝似乎有回避的意思，成瑾连忙道。
  “父皇，您刚刚可是金口玉言说了，如果我走了就别想参与政事，可是我没走，还帮您解决了皇后，那就是要让我参政的意思了。”
  文德帝腹诽：他只说了出门就不让他入六部参政，可没说不出门就让他入六部……
  见聂成瑾有变脸的征兆。
  文德帝叹了一口气，终是妥协。
  “入六部可以，参政也没事，但你要是敢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朕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你可舍不得……
  不过这话她要是敢说出来，也别想入六部了。
  聂成瑾连连点头，态度要积极有多积极。
  “是是，您说的都对，儿子一定遵从……”
  文德帝见她心满意足的样子，没好气地道：“都已经得偿所愿了，还赖在朕这干嘛？”
  聂成瑾犹豫了一会道：“父皇，成瑾想去天牢一趟……”
  今日文德帝放话，让她留宿宫里，一般来说，也就是一整天都呆在宫里了。
  毕竟她也算是个闲人。
  文德帝自然懂成瑾什么意思，怒瞪他道：“朕只是让你晚上歇着，没说不许你出宫，要去就去，跟朕说干嘛？”
  聂成瑾乖乖告退，没有反驳。
  至于心里怎么想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文德帝见他那样子，对着太监总管怒道：“朕让他留宿是想多看看他，也怕外面的伙食他吃不惯，可他倒好，以为朕是故意要拘着他……”
  太监总管哪敢说什么，不敢反驳，也不敢应是。
  毕竟皇帝说自己儿子可以，别人却不行。
  如果他应是了，没准被骂的就不是宸王殿下，而是他了……
  聂成瑾走出临渊阁大门，却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正是季皇后。
  季皇后的随行宫女太监们都站在远处，没有靠近。
  成瑾心知，她这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思忖了一会儿，成瑾还是决定不绕道了。
  她刚刚好歹也是帮着求了情的人，季皇后应该也不会怎么损她吧？
  嗯，不虚，不虚。
  至于自己就是害季家出事的罪魁祸首这件事，已经被聂成瑾选择性遗忘了。
  “皇后娘娘。”聂成瑾行礼道。
  虽然她是皇子，见到皇后应该喊母后，她却很少这么喊。
  文德帝对她这个大儿子也宠溺非常，这点小事自然也纵着了。
  曾经说过一次，见她不肯改也就默许了。
  皇上都没意见，皇后就算有意见也得装作没意见。
  “宸王殿下好算计啊。”季云梦冷笑，目光十分尖锐，似乎想要穿透面纱，看破面纱下真实的聂成瑾。
  聂成瑾没想到第一句话就是嘲讽，摸了摸鼻子，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
  “你别以为本宫会感激你！”季皇后丢下这一句话，就扬长而去，站在远处的宫女太监们也连忙跟上。
  成瑾回忆季皇后刚刚说的那两句话，不太好听。
  语气里却没有之前在临渊阁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