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成瑾还是第一次见皇后阴阳怪气的说话。
  不过谁让她是这次事件的幕后揭发者呢。
  江永望是她带到都城来的，并且亲自送入皇宫告御状。
  之前把季家闹的天翻地覆的证据，虽然没有查到是谁送的，但皇后等人现在多少能猜到，就是宸王了。
  所以皇后这无处发泄的怨气，冲着成瑾而来，也就可以理解了。
  “皇后这话说得，儿臣不过是来陪父皇用早膳的。”
  成瑾又看向自家坑儿子的爹，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问道：“父皇，皇后前来，想必是有要事与您商讨，不如儿臣就先告退了？”
  火力她已经吸引一些了，可以功成身退了吧？
  然而，既然要坑儿子，既然就要坑个彻底。
  文德帝显然没打算放过他。
  “不急，也没什么事是你不能听的。”文德帝笑道：“你离京数日，你母妃甚是想念，今日就住在宫里吧。”
  成瑾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从她出发去子丰郡之前，到如今回来，自家这位父皇好像都没有去过母妃宫里吧？
  堂堂皇上，说起谎来也不带打草稿的！
  成瑾心想，承认是自己想儿子了，有这么难吗？
  虽然心中不太高兴，但成瑾自认身为一个好儿子，并没有拆台，弯腰拱手道：“是。”
  皇后在一边气得脸都变色了。
  她想为弟弟求陛下开恩，陛下却把宸王拖着不让走，这都什么事啊！
  皇后心里苦，但是她不能说，还得抛下面子求饶。
  毕竟宸王就是皇上特意留下来的，她要是因此端着……
  那陛下一直留宸王在宫里，她岂不是等到弟弟处斩了，都找不到求饶的机会？
  “陛下，茂业这孩子是您看着长大的，他没什么心机，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皇后打着感情牌。
  成瑾无语，虽然皇后和父皇成婚多年，但皇后只是季茂业的姐姐，不是姑姑，没比季茂业大多少的好吧……
  自家父皇也就比季茂业大几岁，用“看着长大”，显得父皇多老似的。
  说到伤心处，皇后还用帕子擦了擦眼泪。
  成瑾偷偷看了看。
  嗯，是真的有泪，不是假擦。
  就是不知道帕子上有没有涂姜汁什么的来催泪……
  文德帝瞥了一眼说得动情的皇后，没好意思打断，移开了视线。
  再一看成瑾，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没想好的。
  文德帝没忍住瞪了成瑾一眼。
  奈何成瑾正偷偷观察皇后的演技，没看到……
  “陛下，您就饶了茂业这一回吧，他以后决计不敢再犯了。”皇后抽泣道。
  文德帝与皇后多年夫妻，感情自然是有。
  看她眼睛红红的，也不似从前那般，一直端着皇后的仪态，忍不住有些心软。
  毕竟是皇后的亲弟弟，有所开恩也……
  “咳咳。”
  成瑾的一声清咳，打断了文德帝的思绪。
  成瑾恭谨道：“皇后，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您也承认季四爷犯了错，难道就因为他皇亲的身份，便赦他无罪吗？”
  态度虽然恭谨，语气却是咄咄逼人。
  “你……”皇后指着他，怒不可遏。
  尤其是看到陛下眼中的柔情与心软退却后，更是气的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