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梦从温泉池子里面艰难的爬出来，浴衣全都湿了，黏在身上，限制了她的行动。
  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被顾荐林揭穿了身份。
  她回到更衣室里，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又冲了一个热水澡。
  重新换回自己的衣服，大脑又清醒了几分。
  她一直在回味顾荐林刚刚坦白的那些话。虽然她下意识地选择了相信顾荐林，但还是需要一些专业的判断。
  还有，那天晚上她在书房里闻到的血腥味是怎么回事？
  叶清梦换好衣服回到顾荐林的院子，看到他也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坐在里屋的沙发上。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叶清梦施施然走过去。
  “问吧，十万个为什么。”顾荐林说到这里顿了顿，“今天晚上你有多少问题我都一次性的解答。”
  “徐挺是不是受伤了？”
  这几天她一直以各种拙劣的方法来试探，就是想知道徐挺身上有没有伤口，是不是和江边的枪击案有关。
  “是。他是为了保护我受的伤。”顾荐林如实回答。
  “那江里面的那具尸体……”叶清梦说到这里，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不是我们杀的。”
  不等叶清梦说完，顾荐林就知道她要问什么。
  “你要去警局交待这一切。”叶清梦亮出正义使者的身份。
  顾荐林用手指指了一下叶清梦的脑袋：“我现在在筹备未来城的项目，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我现在去警局交待，不管我有没有罪，都会给想看我跌倒的人一个把柄。而且，必然会浪费很多时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叶清梦想了想，顾荐林说得也有道理。
  繁琐的审讯流程，以及无处不在的八卦记者。
  舆论也会给顾荐林带来很多麻烦。
  “我们安安心心过完这个年，然后等我成功签约，项目启动，我就去警局交待。你看怎么样，顾太太？”
  顾荐林笑着询问叶清梦的意见，似乎很尊重她的样子。
  “行吧。”叶清梦答了一句。
  她暂时也没有做好准备要去跟姚硕坦白，她的任务搞砸了。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大家都过个好年吧。
  叶清梦和顾荐林从温泉会所走出来，徐挺把车开了过来，等候他们上车。
  等坐上车，叶清梦坦然地说：“对不起啊，顾荐林什么都跟我说了。我前两天故意撞你，是不是撞到你的伤口了？”
  徐挺不以为意：“没关系，不严重。”
  这么一点小疼痛，对他这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情报分子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你是不是也什么都知道？”
  叶清梦问完又觉得自己问了一个特别蠢的问题。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智商频频下线。
  徐挺说起来是顾荐林的助理，但实际上应该是最了解顾荐林情况的人。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很多事顾荐林不会告诉她，但一定会告诉徐挺。
  因为他需要帮手，不会一个人去完成。
  徐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顾荐林的反应，得到他的许可后才回答说：“是的，您是卧底这件事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