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抉择 (下)
作者:瘸子谷      更新:2021-05-12 16:26      字数:11241
  四十二抉择下
  小惠被张娟拉着下楼,到了车前,她看着章成,问:娟子姐,我是该叫他姐夫呢,还是叫他哥哥?张娟笑了,问:你想叫他什么?小惠说:他是你丈夫,我自然是该叫他姐夫了,可你叫他是哥哥呀?张娟笑说:鬼丫头,他是我丈夫不假,可也是我哥哥呀,我从小就那么叫他,已经习惯了。小惠笑了,说:原来是青梅竹马,怪不得你们如此默契。章成打开车门,让她们上车,然后坐在驾驶座上,问:小惠,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小惠被他看破了心思,略带羞涩地笑了笑,但她和章成毕竟是初次交道,以前别说是说话,就连面都没有见过,可就是这样神差鬼使,让她认识了,却也还是个陌生人,好在身边还有张娟,虽然和张娟也不是很熟,好歹有过一次交道,说:你为我赎身我感激不尽,却并不是还钱就能了事,舅妈还压着我的玉佩,只要那块玉佩拿不回来,这件事也就不能算了结。章成一听也就明白了父亲为什么要说不是还钱那么简单,欧阳也不敢自己出面,可这个小惠还真是可以,只用了赎身二字,就把问题的关键带了出来,还没有一点扭捏之态,他笑了笑说:那不是你们的定亲信物吗?你们既然有定亲的信物,这事就不好办了。小惠说:什么是定亲信物,是舅妈强行从我脖子上摘去的,我可没拿她任何物件。章成一听是这样,也就是一厢情愿了,问:你知道玉佩放在哪吗,你要是知道,就告诉我,我给你拿回来。小惠说:就在她儿子的脖子上戴着,那菜包戴着我的玉佩,还到处宣扬,真是气死我了。章成笑了,问:你还有个表弟吧?他怎么样?小惠说:那个廋猴更是气人,人说好汉出在十七八,可他就像块软绵绵的豆腐,哪有男子汉的气魄。张娟笑着想:这个小惠真有意思,上次要不是她,说王文涛的母亲是老母猪,她还不知道是谁,今天又用菜包和瘦猴来形容表兄表弟,不也是认人的标识吗?况且是一个张扬,一个软弱,她仔细地端详着小惠,小惠本来就是个美人坯子,却不是娇柔乖巧的那种,反倒像李清干净利落决伐果断,又想起那天和同学说话的时候很有权威,问:你在你们班上是班干部吗?小惠一听反而羞怯地笑了,说:班长。张娟一听还真有点惊呀,又问:你考上的是那座学校?小惠又说:南开。这又让张娟刮目相看了,她看了看时间,说:哥哥,我们先到商场转一转,七点左右再去大舅家。章成明白张娟的意思,说:好吧。说着启动了车。小惠不知何故,问:为什么要等到七点再去呢?张娟说:七点左右是晚饭时分,你的那个小老公才有可能在家,要是去的早了,我们逮不住人,玉佩也就拿不回来了。小惠又问:既是那样,我们在家里等等好了,为什么要去商场?张娟说:今天你是主角,我们是配角,自古人靠衣装,马靠鞍装,你虽然聪慧,也有气势,可穿成这样,你的气势就成了倔强,光靠倔强是难以让人折服的,所以要打扮一下,让你那舅妈一看到你,就像见了仙女一样,那是不头晕也要昏头的,你再给她点好脸色,我们才有下手的机会。小惠一听笑了笑,想:你们原来是要用诡计把东西偷回来,问:那样行吗?章成笑问:你口袋里装的是什么?小惠说:我什么也没装呀?章成举起手里的小笔记本,问:这个东西是谁的?小惠脸红了,急忙去摸衣袋,口袋却是空空如也,可她始终与章成保持着距离,东西是怎么到他手里的?章成见她一脸疑惑,笑说:你仔细看好。小惠睁大了眼睛盯着,可章成手里的笔记本忽然就不见了,她不自觉地又摸口袋,笔记本好端端的又回了口袋里,她惊讶万分,问:你会魔法?张娟说:这是隔空取物,所以,你不要担心舅妈会不会答应,你只要欢欢喜喜地让她高兴了,今天的事就成功了,等拿回玉佩,再把钱还她,就和她两清了,她是哭是笑,我们就不管了。小惠点了点头,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哪能没有好奇之心,她用手按住口袋,说:姐夫,你还能拿走笔记本吗?章成将车停在路边,回头看了看小惠,说:你都按住了,我怎么拿呀?小惠笑着把手松了一下,可就在松手的刹那,笔记本又到了章成的手中,小惠惊的无以复加,说:太离奇了,你能不能教我?章成说:想要学会这个,首先要懂得武功心法,那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会的事,但只要你有心,我就慢慢地教你。小惠一听笑了笑说:可我就要上学走了,恐怕是没有机会了。章成笑说:就算去上学,也不会影响你修炼心法,只要你按着我说的去做,不仅不影响你的学业,还能帮助你拿到更好的成绩,说着拿出一粒蜜丹,说:你先把这粒蜜丸服下,等我们办了事回来,就可以练功了。
  张娟见章成如此实诚,她不高兴了,看了眼章成,又不能说什么,独自哀叹了一声,又默默低头,忽然听到章成和她说话了,说的又是父亲和欧阳,她听了以后心始释然,因为经过今天这么一闹,父亲和欧阳的事已成定局,就算她反对也是无效的,况且他们过不了多久就要回到山上,父亲有了欧阳,不也减免了她的负担?现在的关键乃是小惠,小惠又这样出色,就算她没有功力之心,小惠却是可造之才,她都动了恻隐之心,还能再怪章成吗?更何况命运决定着缘分,就算她们不是亲姐妹,也要在一个家庭生活,只有先将小惠降服,所有的问题才会迎刃而解。她看了看小惠,见小惠无动于衷,就像没有听到一样,把玩着手里的蜜丹,她也明白了,章成这是用传音入密和她交谈,她笑了笑,问:你是在怀疑哥哥吗?哥哥那么大人了,是不会骗你的。小惠还是有些犹豫,问:姐姐,这药你也吃过吗?张娟说:吃过,我就是吃了这药才那么厉害的,不然的话,王文涛那天就把我欺负死了。小惠一听再不怀疑,顺手将蜜丸放入口中,立马就感到了蜜丸的清爽,随着下咽,又是通体舒泰,她惊讶地看着张娟,张娟握住她的手暗暗地输送内力帮她炼化,说:你不要再说话,放松精神,调匀呼吸。小惠也静下心来。章成又重新启动了车……
  自从张娟他们带着小惠离开,欧阳在家里就如坐针毡,因为她心里清楚,嫂子那人见钱眼开,是不会拒绝还钱的,但要退亲就不好说了,别说还压着小惠的玉佩,就是没有那块玉佩,也会死缠烂打,尽管有章成保护,小惠不会吃亏,张娟也能对付得了,可毕竟是亲戚,宁可欺心也不能伤脸的,可小惠的性格又那么刚烈,一旦冲撞了嫂子,嫂子能不翻脸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眼看到了七点,还不见他们回来,欧阳坐不住了,她看着老张,问:不会是打起来吧?老张笑说:你放心,要说手段,章成有的是,但绝对不会动手,娟子也不是好惹的。这一点欧阳深信不疑,但嫂子的为人又是那样,说:都去了两个多小时了,也该回来了呀。老张笑说:看你急的,既然是办事,就要考虑节点与效率,他们一定会把握的。欧阳笑问:你就这么放心?老张说:要是别人去办,我还真不放心,可只要是成儿去办,我就没有不放心的,因为他懂得驾驭之术。欧阳笑了:我就说吗,他年纪轻轻怎么就当了老板,还是那么大公司,可今日一看,那谦和的外表看似人畜无害,气势却那么强大,将所有的人压得死死的,可是,就算他有些作为,也不差钱,也毕竟还是个孩子,只知道意气用事。白白扔了十万块钱,也不知他是怎想的。老张哈哈一笑,问:你觉得他那是白白扔钱吗?欧阳说:难道不是吗,钱是我欠的,我没钱还他,他能把我怎样?老张说:确实是那样,可张进德明明知道你拿不出钱来,还要领着族人来找你,那是什么意思?欧阳笑说:不就是羞辱我一番,再让我屈从于他们的安排,继续为张进贤守寡吗?可如今是什么年代。老张见欧阳说到了关键,说:这就对了,成儿和张进德的较量是富人过招,砸的是钱打的是脸,也赎回了你的尊严、自由,这可是一举两得,成儿没有吃亏。欧阳笑说:怪不得他要顺着张进德的意思认我后妈,城府太深了。老张笑说:他是看穿了你的心思,也看穿了我的心思,才那么做的。欧阳一听笑了,问:这么说,你是愿意娶我了?老张也笑了,说:我鳏居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感到过孤独,可自从认识你以后,虽说是老了,却有了少年之心,假如你不给我这个机会,我也是白搭,你却偏偏要给我机会,可就算我们两厢情愿,要是慢慢和孩子们商量,也怕是夜长梦多,所以,我还要谢谢张进德,要不是他,我怎能这么快就抱得美人归。欧阳欢心一笑,说:你们还真是父子,都心心相印了。张进德会不会因为此事丢了工作?老张笑说:他也是受人蛊惑,何必认真,只要我不去深究,过几天就没事了,就是有事,我也会替他说话。
  他们说着话,家里的座机响了,老张接住后按下免提一听是娟子,问:事情办妥了?张娟说:办妥了,您和阿姨开车出来吧,我们在海鲜楼等您。欧阳听了急忙摆手,父亲看着她笑了笑,又说:还是回来吃吧,你阿姨就连合身的衣服都没有,怎能到海鲜楼那样的地方?张娟说:您到我的卧室,拿几件我的衣服让阿姨将就一下,明天再给她买新的。父亲见女儿如此慷慨,说:那好吧。说着挂了电话,到小客厅里面张娟的卧室拿出两个包袱,里面的衣服是娟子未婚以前买的,又因为娟子上班穿的是工衣,娟子也不是爱打扮的花俏女孩,那些衣服也就是满足了一下购物的欲望,并没有好好穿过几天。欧阳虽然四十多岁,身子却十分消瘦,和娟子的个子又差不了许多,她拿起一件试了试,还算合体,颜色也可以,就是档次太高,穿上这样高档的衣服,就有点土鸡变凤凰了,她适应不了,说:还是别换了,怕什么,莫非你嫌弃我吗?老张笑说:这衣服你要是不穿,保不定就扔了,这可是女儿的衣服,你舍得吗?欧阳笑说:可这也太洋气了,我不习惯呀。
  他们正在推诿,电话又催了,欧阳这才狠了狠心,又穿上配套的裤子,父亲又拿来了娟子的皮鞋,是平底的,欧阳试了一下,也合适,就没有再脱,跟着老张急忙下楼。到了海鲜楼,见张娟和小惠在大门外等着,小惠也换掉了原来的衣服,穿上了名牌,样子也是活灵活现神采飞扬,脖子上还挂着玉佩,正是她舅妈摘去的那块,欧阳放心了。等进了酒楼到了包间,才问:还顺利吗?小惠想起刚才舅妈被他们玩弄的团团乱转,直到后来才明白过来,她欢心一笑,说:顺利,我们一到大舅家,舅妈就带着我们去看装修的房子,那个菜包灰头土脸,见了我也是两眼直钩,我就问他,干活累吗?他傻傻一笑,我又看了看他的裤脚,他本来干了一天的活,浑身脏兮兮的,裤脚上的灰又多了点,他就弯腰抖灰,姐夫使了个隔空取物,他脖子上是玉佩就到了姐夫手里,我们陪着舅妈看完了房子,就要走了,姐姐才说,小惠考上的是名牌大学,怎能你们说不上就不上呢,你们装修房子也花了不少钱,就把以前借你们的还给你们,舅妈一听虽然发愣,还是接住了姐姐递来的钱,姐夫见她收了钱,才把玉佩给我戴上,舅妈一看急眼了,菜包也去摸他的脖子,又见我们头也不回,把舅妈气的二佛升天一佛出世。
  欧阳听后也笑出了眼泪。但大哥正在装修房子,装修好了就要接小惠过去,被他们这么一闹,小惠是解脱了,嫂子她能不急吗?不过这样也好,那块玉佩是欧阳家的珍藏,欧阳祖上又是望族,现在虽然家道中落,也不是漂门小户,祖母给她的时候原是赏赐,要是大哥收回也就罢了,却偏偏落到外姓人手中,这不是败家吗?但更出奇的还是小惠的气质,多少天都是愁眉深锁,走的时候还带着犹疑,离开她也就两个多小时,怎就变的神采奕奕?说:你舅妈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保不住明天就要来找妈算账。小惠说:我们在大爷家里,她敢吗?欧阳又说:可是你也说过,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小惠看了看母亲,又看老张,想:你们两个都这样了,还要问我,是不是还当我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啊?说:反正我们的家是公房,就是让我们买,我们也买不起,你就住在大爷家好了。欧阳见小惠回答的巧妙,想:看来她真是长大了。问:你姐夫去哪了?小惠说:和酒楼的老板相跟着点菜去了。
  等郑祥和陪着章成回到包间,饭菜也跟着来了,郑祥和热情地招呼了一番也离开了,包间里就他们一家,但各人有各人的心事,尽管气氛融洽,也是出于礼节,并没有多少热度。
  接下来的几天,章成酒局不断,又忙里偷闲到郊区看望师母,师母见了他,又是怜惜又是哀切,她既心疼章成所受的无妄之灾,又哀叹丈夫在章成需要的时候忽然撒手,见张娟又是少妇打扮,也就知道他们成亲了,可这是婚姻大事,怎能如此草率,又埋怨了几句,把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叫回家里,张娟也认识了在报社当编辑的师姐。从郊区回来,距小惠上学还有七天,要宅在家里,总免不了尴尬,章成从公司要来了商务车,又全家北上,先到五台,又到塞北,然后又到蒙古草原,赶在八月底到了天津,又在天津呆了几天,把小惠安顿好了,他们才返程,到了省城,老张要去看望战友,一个战友是省城的警察局长李彦博,一个战友是驻地武警的师长王如山,又因为一次相聚不能同时到两个人家里,所以王如山选择了武警的招待所,带上家人在招待所摆了盛宴,晚上就安排他们住到招待所里,因为明天还有几个战友来此团聚。李彦博的儿子叫李海龙,王如山的儿子叫王海亮,不说别的,单从他们两个的名字就可以看出父辈浓浓的战友之情,两个又是从小入伍,在部队里度过了青春年华,也混到了相应的职位,现在虽然转业,在地方上也要不错的工作,李海龙在警察系统,王海亮在预备役系统,也因为职业的缘故,李海龙的社会关系就较为广泛,也比较复杂一些,王海亮就单纯多了。老张为章成的事曾多方走动,他的这两个战友是出过力的,他们的儿子对章成也是耳熟能祥,尤其是李海龙,他不仅知道章成的死敌是白狼,也侧边知道了白狼的生父是谁,恰好他的儿子,也就是白狼同父异母的哥哥陆文斌,和他是同事,私交也不错,但老张和李彦博走的是上层路线,就算他对章成知道的多些,但涉及到白狼背后的核心内幕他就不得而知了,直到陆文斌的父亲过世,他作为陆文斌的朋友去吊唁的时候,才从陆文斌口里知道了些细节,和章成虽然是初次见面,可他对章成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想:既然你父亲对你如此器重,想必是有几把刷子,今晚带你去个地方,你若能从那里平安走出,我就服你,和你作兄弟。所以就邀请章成,晚上到文轩阁。
  文轩阁是高档会馆,能够在那里出入的人,不是商贾富豪,就是豪门贵族,普通百姓就是到了那里也只能望而止步。章成跟着李海龙、王海亮到了文轩阁一看,是一座宫殿式的三层建筑,进入里面又是金碧辉煌,他虽然没有刘姥姥进大观园的那种窘样,也叹为观止,想:这大都会就是大都会,远不是边远的小城市可以比的,可他忽视了一点,就是他所在的城里也有类似的会馆,只是他没有涉足罢了,再看看一个个美艳绝伦的旗袍美女穿梭在大厅,心里也有了些浮躁,等到了雅间,见还有个似曾相识的人,又记不起是哪儿见过,他先松了松领带,又解开西装的扣子,就在低头的刹那,也就明白了。抬头再看,见那人身边的一个露着谄媚,说他是‘土鳖子’,虽然声音很低,还不如蚊子飞过的声音,可章成耳聪目明,嗅觉敏锐,别说是蚊子飞过,就是线头落地也瞒不过他,又看了看在座的年纪,大的不上四十,小的和他相仿,却都是上流阶层,那看似自然的神情却带着傲物的气势,和他既非同类,也非有缘,他的动作在这些人眼里就有点土豪了,哪有不被人耻笑的。可他明知如此也不收敛,反而露出一身的匪气,因为他已经怀疑上李海龙带他到此的动因。
  李海龙向前来聚会的朋友介绍了章成,却没有对章成介绍这些朋友,章成也不以为意,和众人行了见面礼,就坐下了,不一会来了五六个美女,上菜的上菜,斟酒的斟酒,侍桌的侍桌,那银铃般的笑声伴随着甜言蜜语煞是好听,章成看了看满桌的佳肴,又见美女手里的酒是市面上罕见特供茅台,等给他斟好以后,却发现了酒里的异样,一把拉住斟酒的女孩,满脸堆着笑容,说:美女,陪我喝一杯好吗?手却探视着女孩的脉搏,谜团也就解开了。那女孩尖叫了一声,从章成手里挣脱,就好像受了惊吓,拿着酒瓶离开了雅间。众人的眼目又全都盯着章成,王海亮是个直性子,见章成如此失礼,就看了章成一眼,却也没有说什么,可那眼神是满满的警告。
  那个女孩在外面停留了一小会,也就回来了,又站在原来的位置,她的任务乃是给客人斟酒,手里自然要拿着酒瓶,章成先看了她一眼,见她手里的酒瓶换掉了,又露出一脸的揶揄之色,伸手摸了下女孩的臀部,那女孩又尖叫一声,但比刚才就镇定多了,因为从事此类工作的人,这样的事是时有发生的,所以只是笑了笑,章成这才笑说:让你们见笑了。其中的一人笑了笑说:其实也没什么,但这是公共场所,要注意形象,你要喜欢她,就约她好了。章成也笑了,说:我是看见她的臀部滚圆十分诱人,才失礼的。众人见他如此下流,说的话又十分逗人,也全都笑了,就是那些女孩,虽然不习惯章成的明目张胆,可一个女孩,被人看上也是一种幸福,何况是能到这里的人,章成又那么帅气。但她们虽然在笑,却是笑的非常含蓄。就在众人发笑的瞬间,章成暗催内力,将他的酒杯移送到那个对陆文斌面露谄媚的人那里,那人的酒杯也在瞬间到了他这里。至于为什么不是陆文斌,就只有章成清楚了,因为陆文斌是为他而来,假如陆文斌还有后手,针了对他也就没法生效了。众人笑过以后,对面的那人说话了:你真够强大的。章成笑说:你是说我皮实吧,可是人活在世上,若不强大一点还能活吗?比如你们都是贵人,完全可以将芸芸众生踩在脚下,那是真正的强大,可被踩的人若不强大,也就承受不起了,所以要皮实一点,就是讨饭的也很强大啊,你看他们那脸皮,哪一个不是厚的坚实?
  刚才章成可谓是丢人丢到家了,现在又废话连篇,王海亮哪还能沉得住气,想:看来这见识与年龄并不相等,土包子就是土包子,不是有几个臭钱就可以装点门面的,他看了眼李海龙,见李海龙笑容可掬,至于李海龙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他就不知道了,可他心里清楚,今天是李海龙请客,由他作陪,章成才是被请的主角,假如只是他们兄弟三人,也就用不着女孩斟酒,又哪能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也缓了缓心神,说:我这位兄弟是从老家来的,他父亲是我父亲和龙哥父亲的战友,知道什么叫战友吗?就是愿意为同伴挡子弹,也敢于将自己的性命交托的人,才陪得这个称呼,我和章成虽然不是战友,却是有父辈传承的,所以是我和龙哥的兄弟,所以把他领来了,朋友没有远近,你们可要担待着点,说着举起酒杯,众人哪有不领情的,也跟着举起酒杯,一声唱和一饮而尽,随后又有美女斟酒,众人也没闲着,开始品尝盘里的珍肴,也问了些章成老家的情况,章成又是胡七海八,众人一听不对口味,又举起了杯子,谁知刚喝了三杯,对面的那个就不对劲了,先放了一连串响屁,就捂着肚子跑出雅间。雅间里顿时臭气熏天,众人那还能坐得住,纷纷站起涌到门口。
  李海龙一看也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因为他知道章成和陆文斌必有一番较量,却没有想到陆文斌会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可章成是如何调换杯子的,他就不清楚了,又被职业的敏锐嗅到了下一步的可能,他率先跑出雅间,跟着那人向卫生间方向跑去,可还是来晚了,那个朋友正被人群殴,脚下的黄汤散发着臭气,人却被打的鼻青脸肿,直到倒在地上。见有人来了又一哄而散。他正要上去查看,却有人拉了他一下,回头一看是章成,身边还站在王海亮,又顺着章成的指点,也看到了阴森森的陆文斌,正在训斥那个斟酒的女孩,那个女孩又是满脸的委屈。想:还好出事的不是章成,假如是章成,可就闯大祸了,因为章成是他领出来的。但他什么都没说,一手拉了章成,一手拉了王海亮,到吧台结清账单,就相跟着离开了文轩阁,到停车场取车,王海亮坐在驾驶座上,还是有些蹊跷,问:龙哥,这是怎么回事?李海龙笑了笑,说:你问他吧。王海亮又看着章成,问:这是你在捣鬼?章成笑说:亮哥,你们圈子里的水太深,我玩不转。李海龙一听章成说圈子里水深,也就知道是说他了,他笑了笑,说:兄弟,你把所有人都耍了,还说玩不转?我明天带你去探视伤员。章成也笑了笑,问:那个倒霉蛋是谁?李海龙说:他父亲是开发区的一把手,叫赵明德,他叫赵二龙,在房管局上班。王海亮也醒悟了过来,问:那些人打的是你?章成说:是,可惜他们打错了。王海亮说:把大堂经理叫来,问问是怎么回事。章成说:算了吧,别再多事了。王海亮说:就这么算了,你也太胆小了吧?章成说:我刚从里面出来,虽然是自由了,还附带着刑期,这趟浑水我不想再趟了,你送回去吧。王海亮说:那你就别管了,我给你出这口恶气。章成笑说:最好玩的是窝里斗,你们最好是洋装不知,过几天自会有人找你们诉苦的。李海龙见章成是个老江湖,笑了笑说:好,咱们换个地方再喝几杯。章成说:今天没有兴致了。李海龙碰了个软钉子,也没话再说。王海亮一听启动了车,恰在这时,救护车开着警报驶进了文轩阁,停在大厅门口,王海亮看都没看,直接驾车离开了。
  第二天父亲和战友聚会,章成和张娟没有参场,他们漫步在武警驻地的街道,张娟说:我们去看看小青吧?章成想起昨晚,陆文斌若不是视他为死敌,也不会用卑劣的手段来对付他,其后果虽然不会致命,也会留下一身的恶臭,现在还是在省城,假如陆文斌贼心不死,让他知道了行踪,就算我能对付,不还有身边的人吗?说:还是别去了,我不去看她,她就是安全的,我要去看她,就不好说了。张娟见他说的古怪,问:昨晚出什么事了?章成说:就是和朋友喝了几杯,能有什么事?张娟说:可你话里有话呀。章成笑说:我是没有坐牢的刑事犯,有什么好张扬的。张娟一听也无语了,他们慢慢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武警部队的训练操场,就站在门外观看里面的训练,张娟见训练的强度实在惊人,又问了些练体与练气的区别,见章成解释的与老谭一样,也就决定了继续练习太极,因为太极是体气结合,但一想到练功,也就想起了山上,虽然山上的条件简陋,生活艰苦,却有充沛的灵气,又能听爷爷讲述医道,说:哥哥,明天我去辞掉工作,就回山上吧。章成笑说:我们要离开,老爸和欧阳就如鱼得水了。
  这几天住在宾馆,他们就没有分房,可这又是章成一手促成,张娟使劲掐了下章成,说:都是你干的好事。章成疼的呲牙咧嘴,握住了张娟的手,说:你也太狠心了吧?张娟说:那也没有你坏。章成说:你若没有孝道之心,老爸和欧阳是无法走到一起的,别忘了,哥哥的幸福是因为有你,可老爸有谁呢?这个道理张娟也懂,可要让欧阳做她的后母,也不是一时就可以想开的,但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到了中午,他们在外面吃过午饭,回到招待所,等父亲聚会结束,也该返程了,李海龙、王海亮和昨晚一起喝酒的几个朋友又赶来送行,章成本想悄悄地离开,可人家都来了,自古有钱不打笑脸的客,更何况人家的地位身份高过了章成,章成看了看前来的几个,其中就有昨晚说他‘要注意形象,却指点他可以私下相约’的那人,但屈意迎逢又不是章成的强项,所以又露出了匪气十足的江湖豪情,拉住那人的手说:谢谢兄台不嫌弃我是草莽之人,不知兄台在哪高就?那人笑说:你我一见如故,何必自谦,我比你虚长几岁,家父在本地有间作坊,我也就没到别处谋职。李海龙笑说:你家的若是作坊,省城还有大户吗?章成你别听他胡扯,他可是房地产开发商董公的公子董晓晨,鼎鼎有名的富二代。章成笑说:失敬、失敬。董晓晨笑说:惭愧,我哪能和你比啊,声名鹊起的百合公司才是炙手可热,家父有意谋求合作,和李总也见过面了,不知你意下如何?其余的人惊讶地看着章成,想:莫非章成是百合公司老板?章成见他揭破了底细,也就知道是李海龙在私下促合,他本来对李海龙心存芥蒂,此时也放开了,笑说:自古权力大的让人屈从,势力大的能碾压人,你不会是想着要吃掉我吧?董晓晨笑说:我有那个胆吗?是想仰仗你,在你的地盘分一杯羹。章成说:公司管理的事我不插手,李总才是掌舵人,但愿你们合作愉快。董晓晨笑了,说:有兄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们可是兄弟,是要携手的。章成说:那是自然。那些人见到了章成的本来面目,看着王海亮,问:你昨晚是怎么说的?王海亮笑说:你们也看到了,我兄弟很低调的,我也不能张扬吧?众人深以为是,也和章成攀起交情,但谁也没提昨晚的事,至于为什么,他们都是明白人,害人的反被其害,原是因果,但也要技高一筹,假如倒下的那个是章成,他们也就不会来了。最后相互留下了联系方法,又把章成送到城外,才依依惜别。
  回到城里的第二天,章成和张娟又回了山上,家里留下了老张和欧阳,她虽然还是以保姆的身份住在老张家里,但也只是个借口,因为出去走了这么多天,无论是酒店的客房,还是蒙古的毡房,都是和老张同宿而住。若不是有女儿陪在身边,她和老张也就同床了。假如张娟他们在家,也许还碍于面子,可他们走了,还把他们的老爸托付给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到了晚饭时分老张又亲自下厨,说是为她接风,欧阳自然也不会闲着,二人忙碌了一阵,把饭菜备齐后,又斟了壶酒,二人挨着坐下推杯把盏浅斟小饮,互敬之情溢于言表,但要最后突破,又羞于启口,因为他们毕竟不再年少,可以凭一腔热血随欲而行。而催人兴奋的酒精又开启了彼此的渴求,不一会,欧阳的脸上就泛起晕红,又举起杯子,说:谢谢你为我排忧解难,还亲自送小惠到学校,也谢谢你女儿女婿的古道热肠。
  老张欣然一笑,二人碰了杯,说:可惜我能力有限,让你苦熬了这些时,希望你能理解。至于孩子们,以后就不要见外了,他们也是你的儿女。欧阳款款倒在老张怀里,说:那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老张拍着她的肩,说:就怕委屈了你。欧阳嫣然一笑,说:只要我以你为尊,与他们谦和礼让,会相处好的。老张笑说:我们是要做夫妻的,自然是互敬互爱,哪能唯我独尊,孩子们有孩子们的家教礼数,他们是不会越矩的。
  欧阳的职业是教书育人,自然知道礼数的重要,老张的话无疑是开心的钥匙,问:他们都成亲了,可娟子还是哥长哥短的,他们一直都是那样吗?老张很是欣慰,说:可不是。娟子小的时候就像只孤单的雁子,身体也不好,我又忙的没有时间照顾她,是成儿像大哥哥一样,早上接她去上学,晚上再送她回来,我要是不在家,就陪着娟子在楼道里等着,礼拜天就把娟子接到他家里,娟子被他惯得,成儿都上班了,还要赖着放学去接她,礼拜天陪她玩,在东城区,有谁不知道娟子是成儿的影子?欧阳也笑了,原来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让他们早点成婚?老张叹说,那是我自私。成儿那么顽劣,又早早流入社会,我生怕他染上恶习,误了娟子,又不忍心将他们生生地分离,所以就耽搁了。欧阳也是感慨,说:是成儿规矩,像他们那样多的是机会,你就不怕他们做将出来,坏了你的名声?老张笑说:我还巴不得哪,要真是那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他圈住,还用得着怕这怕那?可他们就像亲兄妹一样中规中矩,才让我进退两难。
  欧阳也笑了,说:也是你喜欢成儿,你要是不喜欢他,他们两个也就难以相处了。老张笑说:不瞒你说,我真是拿他当子嗣的,假如他不和娟子成亲,我就认他干儿子了。欧阳说:真羡慕你的。成儿和娟子生过气没有?老张说:别看成儿那么顽劣,对娟子可是百依百顺,要说生气,也是娟子耍小性子,让成儿哄她。欧阳说:我看娟子也够温顺的,成儿说什么,她都能依从。老张说:其实成儿就是娟子的主心骨,遇到事,都是成儿在拿主意,好在成儿厚道,要是多少有一点偏颇,我可就惨了。
  老张视女儿为命,如此说不过是为了夸他女婿,欧阳顿时眼笑眉飞,说:看来命运待我也不薄,让我遇见你,进了你这样的家门,假如你也像成儿待娟子一样待我,我这辈子也就不算白活。老张又举起杯,说:愿我们彼此同心。欧阳也欣然举杯,将满满的一杯酒一口喝下,她脸红了,重新伏在老张怀里,说:你把我灌醉了。老张见她醉态迷人,笑容可掬,伸手将她揽住,问:要不咱们休息?其实欧阳十分的清醒,故施媚态就是要拉近距离,她仰脸看着老张笑问:我做的饭菜是否可口?老张一听是突破情关了,笑说:别具一格,十分可心。欧阳欣然:我还有香酥点心,明天做给你吃。老张笑说:何必等到明天?
  二人私语切切,十分和谐,将原本难以启口的话用猜哑谜的方式娓娓道来,就已揭开了序幕,可她涉世已深,怎能不注重名分,问:你真的愿意娶我吗?老张说:明天就去领证。欧阳看了看桌子上的一摊,问:今天我不行了,明早起来了再收拾好吗?老张笑说:好,我扶你回房。
  两个人相依相扶回了卧室,卧室熄灯了,欧阳摸着那异物,问:是不是特具男人品味的人,这东西都会粗大一点?老张说:那是与生俱来,代表着男人的雄性,自然就有所不同了。欧阳笑说:可你是姜桂之性啊?老张也笑了,说:小溪也挺滑的呀。欧阳问:你不会是说我淫荡吧?老张笑说:那是你爱我,因为愿意和男人上床的不都是爱情,只有深爱一个男人,才会有此反应。欧阳笑说:你经验满丰富的,经历过不少女人吧?老张笑问: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