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劫掠
作者:
y6102 更新:2021-05-12 14:28 字数:2063
乾元城周围是都是大大小小的山岭,虽然没有像玉莲山脉那样巍峨,但也是一片很少有人烟的山地。
需要进入乾元城,有三条山道,一条河流。
但是向西,只有一条望江口。
这条路前半段邻水而建,最后分道扬镳,向西通向靠近西山郡的镀城。
乾元山战役已经结束了半个月了,乾元城也完全被满族人所掌控。此间出来不少大大小小的事,不过在蛮族军队的控制下,都翻不起什么水花。唯一特别的是,乾元城城门口,除了几个将领的首级外,又多了几个平民的首级,有男有女,各有缘由。
望江口进入山道后的一片林间小道。
马队在这条帝国特地修建的石道上前行的十分轻松。
周围护卫的蛮族也对这片竹林十分兴奋,不停地有人拉着缰绳纵马撒欢,口中不时有粗狂的歌声吼出。
这队蛮族士兵不像是攻城的大部队一样全身铠甲,大多都是皮甲弯刀,每人一把弓是标准配置。
就像是草原上普通的猎户,或者善于游战的轻骑,只是在这时充当一下粮草队的护卫。
但草原上的男人没一个不凶悍的,北三郡的男人没一个不彪悍的。
当这些蛮族为第一次在道山郡喝酒,骑马,高歌时,十七个道山郡的男人也把手中的剑和自己的手缠的更紧一点。
“前队四个,后队六个,中间三辆粮车上各有两个。”李三摸回了罗松的身边,轻声说道。这半个月中,他已经见到了这个人的神奇之处,也许他是从西边来的人也说不定。
罗松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五个人,做了一个准备的手势。
“杀!”
罗松一声大吼,但他没有前进,而且身后的五人也一样没有动静。
但山林中却嘈杂了起来,竹林中冲出一群野猪,然后是狼群,最后还有一只大虫。
七只野猪中领头的那只公猪亮着自己那对獠牙撞上了前队的一名蛮族骑兵。两颗獠牙插入到了战马的前腿和腹部。强大的惯性将马背上的骑兵一同撞翻了出去。
剩余的六头野猪虽然没有头猪那种体型,但也撞到了两骑。
唯一的代价是有两头野猪分别中了一箭,但对于皮糙肉厚的野猪来说,可能只是一根小木刺而已。
紧随其后的狼群围分出六只围上了那掉下马背的三个蛮人。
五只围着那个前队中仅存的骑兵。
剩下的八只盯着从最近的粮车上下来的两人。
那只花纹大虫倒是像大将一样盯着后方赶来的六名骑兵,和四个蛮族士兵,身后的尾巴很是惬意的摇晃着,但那双眼睛却是盯着猎物的眼神。
正当六名骑兵将要冲击狼群的时候,竹林中传出杂乱的破空声。
飞石砸在了这六骑的身上,战马的嘶鸣声,石头砸中皮甲的闷哼声,化解了骑兵的冲势。
显出身形的是十个穿戴不齐的道山郡厢兵。有背着长矛的,有别着铁剑的,有丢了头盔的,有少了布鞋的。唯一统一的,就是他们手中的投石索。
六个骑兵和四个没有被狼群攻击的蛮人反应也是极快。
弯下弓,搭上箭,便射。
不过却被一声山王的吼声震得失了准头。
那只观战虎终于对那地上步行的四人下手了。
同时,在另一侧竹林中,又摸出了罗松带领的六人小队。
加上罗松七人,都没有佩剑,每人手中拿着仅有的七张弓,静悄悄地已经摸到了只有五十步的距离。
此时出手,就是五人落地。
仅有一个警觉地弯腰避过,箭雨划过他的头顶,发出嗡鸣声。
狼群见血凶性便涨,与八匹狼对峙的两名蛮人根本没撑过一个照面便被咬断了喉咙,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中箭的五人也紧随其后,糟了毒手。
而前队的四人,除了刚刚没有被撞到的那名骑兵还在坚持外,其余三人早就没了气息。不过那人胯下的那匹战马也已经伤痕累累,快要没法支撑身上的重量了。
“杀!”众人的杀声从竹林到车队旁不过几息间。
竹叶斑斓,黄花点红坠。
打扫战场后,物资如下。
三辆装着粮食食盐的马车,加上拉车的挽马。
六匹战马受伤程度不同,不过还可以乘骑。四匹中,直接死了两匹,剩余两匹是伤得太重,安乐了。
虽然蛮人的皮甲偏向于灵活性,但穿着总比没有强。
马肉归人,人肉归兽。
罗松第一次看到自己指挥的动物吃人肉时,非常反感,即使这些尸体活着的时候是自己的敌人,但和那些动物相比,这些人又更接近自己。
直到他发现,动物可能比人类更像人。
当那个那天晚上被自己打到在地的男人,提着一串蛮人的左耳离开时,罗松不知道自己在战争中应该站在哪一方。因为无论如何,在这乱世中,只有比别人凶残的人才能活下来。那些自己应该保护的善良,可能永远需要保护。
优胜劣汰中,淘汰筛选后,留下仅仅是人性的恶。
那这些为了生存,哺育后代的野兽,反而是人世间最纯净的存在了。
“想什么呢?”李三递上一碗米饭,上面有野菜和一块烤马肉。
“再想,这些蛮人是不是也有家人。”罗松低头扒了两口白饭,在山林中风餐露宿,现在有一口米饭吃,真的是一种幸福。
李三这个普通的底层军人,真的是被罗松这句话给惊住了,“你可别对他们下不去手,不然死的人肯定是你。”
“嗯!”罗松点了点头,嚼着米饭,也想到了什么。自己从来没有阻止战争的能力,那在战争中,永远只能站在保护自己的这一方,如果这时候感性的客官的去思考这场战争,那么无论是谁的刀子,都会捅到自己的左胸膛上。
失去人性失去太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
保护自己能保护的,捍卫自己能捍卫的,但前提是,自己要或者才能做到这一切。
我,罗松,要活着守护我所相信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