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惊悚的天神
作者:昏君阿钢      更新:2021-05-12 13:19      字数:2650
  虔诚的祭奠太阳开始了,每个牧民都燃起一炷香,捧在手心,然后,默默祈祷太阳神灵的保佑,保佑草原风调雨顺,保佑草原没有雪灾灌顶的大灾大难。最后,所有的人把香火插在自己面前的草地上,匍匐在地,祈祷着,祈祷着,不知不觉地就声泪俱下。
  卫青在感叹:“唉!太阳毕竟只是太阳,它只能带给世人半天的温暖和光明。你再怎么哀嚎!它该隐藏的时候还是会隐藏,当暴风雪来临的时候,它也是无可奈何的呀!冻死牧民,冻死草原生灵,岂是它老先生能够左右的?岂是太阳神的温暖能够感化的?世间的阴暗角落比比皆是,你以为,它真的做得到‘阳光普照’?”
  不过,祭奠太阳最后,牧民的举动让卫青惊呆了。焚香祷告后,一部分富有的牧民头人,从衣服里掏出一片金叶子,排着队,抛向那装着金人的箩筐,不断地抛,直到抛进去为止,这样,箩筐里面的金叶子和金人,几乎把箩筐填满了。
  这又是为什么呢?
  祭奠月亮最浪漫,广场上,无数个篝火被点燃,月光下,牧民们彻夜狂欢。彻夜狂欢的当然还有军臣单于,当然还有龙城雄狮。
  连日来的好天气,终于要结束了,乌云密布,下起了一场狂风暴雨,难道这是天神要来的前奏?
  祭台四周,围成很大的围栏,里面圈养着几十只牛。其中,一只最壮的公牛,被劈成了两半,陈放在祭台的几案上。
  焚烧的香火将牛肉的血腥味,带到空气中,弥漫在四野。这样的香味,不但可以将天神引来,就连魔鬼都恨不得蠢蠢欲动了。难道祭奠神灵就是要勾引它们的灵魂?
  答案很快有了答案。惊恐得屏心静气,鸦雀无声的人们,开始听到了遥远的天空‘呼哧呼哧’的风声,不断地传来。人们在等待着神的降临。
  ‘呼哧呼哧’的风声后,又是‘咕……吱……’几声震人耳膜的鸟叫声。原来是一只神鹰,是山岳一样庞大的神鹰,完完全全地遮盖住了大半个会场。人们全都匍匐在草地上不敢起身:因为对神鹰的崇敬;也不敢起身,神鹰遮天蔽日的翅膀扇动的狂风,可以把一头牛给吹翻。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外来客,惊悚得五体投地;连卫青都惊呆了,以至于张开的嘴合不拢。但是,最惊恐的一个人,却是躲在人群中,收敛气息的小人物,一个无名的小人物——吴名,他竟然惊惧得浑身开始筛糠了。
  可怎么说,他都是一个道爷级别的,有法力之人啦!怎么连一个平常人都不如?他莫非是一个冒牌货?现在见了真神,就会原形毕露了吗?
  神鹰在半空中,不断地扇动着翅膀,真的像真神一样,它没有攻击它的子民,它只是来获取它的贡品。只见它张开巨大的鹰嘴,吞食围栏中的牛群,一口一只。
  ‘哞哞’叫的蛮牛还来不及挣扎,就到了它的腹中。一连吃掉了五十多只,将围栏里的牛全部吃光后,张开了比帐篷还大的巨爪,竟然精准地一下子就勾住了,那只桌子一样大的箩筐,那只装满金子的箩筐,然后展翅向来路高飞而去。
  那是非常非常遥远的北方,北得不能再北的北方,冷得不能再冷的北方。
  人们对神鹰的崇敬不是无稽之谈,是肝脑涂地的崇敬!因为神,的的确确就是他们的保护神,是草原的保护神。草原民族历来都崇敬神鹰,对神鹰有着无限的向往,而这只神鹰,是神鹰中的神鹰,是神鹰中的神皇,神灵驾到,陛临天下,臣民焉能不拜?
  一整天,汉人都懵懵懂懂,卫青都懵懵懂懂,而吴名吴国师都瑟瑟发抖,浑身筛糠,惊惧得脸色煞白。
  卫青一直沉默不语,直到军臣单于身边的执事前来招呼他:“军臣单于召见使节阁下”他才连声若若,跟着执事,心不在焉地来到匈奴皇宫。
  “哈哈哈哈……”军臣单于很是得意:“看到匈奴人的神灵,你吓倒了吧?嘿嘿!想当年,我祖父冒顿单于初次出道,被东胡人欺负,强要千里马,强要阏氏,强要土地。后来,惹怒了我们的神灵,神鹰发飙,像母鸡啄米一样,将东胡人一口一个,吃掉了四五千人。从此,东胡人就臣服于我匈奴帝国。”
  军臣单于讲得眉飞色舞:“所以说呢,你们汉人想和我们匈奴帝国较量,真是自不量力,我们可是天神的子民。你们倘若激怒了我们的神灵,有朝一日,神鹰在你们的头上临凡,降下罪责,你们就会一塌糊涂!”
  真的是这样吗?有朝一日,我们大汉的大好河山,将会一塌糊涂吗?卫青的心在滴血,这只神鹰带给他的震撼,确实是肝胆俱裂,浑身崩溃的。崩溃得让他恼怒,让他咬牙切齿,让他的心更恨,更狠!他在悲愤中开始铁石心肠,这,就是一种逆境求生的本能;这,就是中华儿女不屈不挠的肝胆。
  这种不屈不挠让人敬畏,因为,他不惧怕任何邪恶的神祗!
  “嗯嗯!”单于咳嗽了两声:“小舅子将军,今天叫你来,是有一件事,我想通报你一下”
  卫青昂起头,‘嚯嚯’一笑,庄重地点了点头。这种神来之笔的反应,让军臣单于如坠无厘云雾。一下子摸不着头脑:“嗯!是这样的,因为呀!本王想吃烤全驼,已经想了很久了,每天心窝都像烤鸡在抓,所以,我要求你们,烤全驼的日子要提前,本王要早日解馋,早登极乐!”
  “好!好地好地!我会让你早登极乐的,我会让陛下极乐无方的。我今天就要御厨们开始准备,准备开始烤全驼。如此一来,大概明天晚上就可以让陛下解馋了,我保证让陛下‘极乐得不得了’,乐极才不会生悲!哈哈哈哈!……”卫青也学着军臣单于,那样的狂笑不止,他内心知道,军臣单于在饱餐一顿后,就要大开杀戒了。后天的祭祀祖宗,就是大汉使节团的末日,他们将会成为刀俎下的鱼肉,成为冒顿单于和老上单于的祭品。
  “很好很好!正合我意,我对你的表现非常之满意。如果你家里,还有如花似玉的姐姐没有出嫁,我真想让你也做我的小舅子,我再封你一个小舅子将军的头衔,让你做普天之下的小舅子将军,你说好不好哇?”军臣单于觉得自己这番话很幽默,他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好!”不知真的假的,卫青打蛇随棍上:“明天晚上就能吃到烤全驼了,正合我意,正合我意呀!”
  两个人说着同样的话,却是各怀鬼胎。如是,烤全驼在匈奴的皇宫和十队‘龙城雄狮’驻地,同时展开。
  紧接着一天,更加地乌云不散,阴风惨惨。今天中午,就是祭鬼的时辰了。
  一早上,卫青已经收拾好了心情,他在准备着,发起对匈奴人致命的一击。他拿什么给匈奴人致命一击呢?现在,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按照单于的指令,派去给匈奴贵族烧火去了;所有的厨师、乐师、杂耍、魔术师、以及特战敢死队士兵,都给龙城雄师‘烤全驼’去了。他身边只剩下一个默默无闻的无名之辈了。
  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飞将军李广了。卫青知道,李将军一定会在龙城周围游戈,他会始终护身在使节团的左右。卫青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
  但是,使节团另一张护身符呢?看着吴国师怏怏不乐,卫青看出了他有心结:“国师别来无恙?”卫青拱手以示尊敬。
  国师连连摆头:“不好!不好得很!非常地不好!非常地有恙,我是恙恙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