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要出去，出去后再也不回来了。”
  安然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发现大都保持着三年前她离开的样子，随处都是那年的回忆。
  几个好奇的人躲在门口看着他们两个人，窃窃私语传到两人耳边。
  詹姆嘿嘿一笑：“大家都好奇。”
  没办法，在他们这里，几乎见不到一个穿着得体的人，安然一来，大家都想看看。
  安然回头这个年老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是恨他的，但她又感激他。
  她住在这里时，有时候他清醒着，会到处为她搜索招聘信息，到处为她借她要看的书，拿出他身上所有的钱买了一本词典。甚至在一个晚上她受到别的男人强迫的时候，他冲进屋里捅了那人好几刀。
  那些的生活，他也给过她温暖。
  但他也会因为欲望的驱使，把她辛苦赚来的钱偷走去换那种东西，这些她很少真的生气。但当她晚上回家的时候看到他在她家里抱着安安给她喂食那种东西的时候，她气得发抖。
  好在安安没有受到伤害，不然，她可能会恨他一辈子。
  詹姆忽然说，“安然，能再次看到你是上帝给我的运气，我希望你以后开心。”
  “谢谢。”
  半响，她突然说：“詹姆，把它戒了吧。”
  “戒不掉的，而且，我染上了病毒，连医生都不知道怎么治疗的病毒，可能很快就要死了。”
  “……”安然突然抱住他，很用力。
  “不，我会传染给你的。”
  詹姆急忙要推开她。
  “詹姆，你不会死的。”安然抱着他说道，“等你病好后，欢迎你去中国。”
  “……”
  詹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是安然极少对他这么温柔的时刻。
  “安然，上帝会爱你的。”
  我也是。
  这种爱，是有人把他当朋友的爱，是他对女儿般呵护的爱，是感激。
  “嗯。”
  安然点点头，松开他，看时间过去了很久，道：“我走了。”
  “好。”
  詹姆没有挽留她，跟着安然下了楼。
  围在门口的人也一哄而散。
  当所有人都走干净的时候，一个清瘦的身影慢慢靠近这间房子，黑眸深邃。
  要走了么？
  冷墨寒冷冷勾起唇角，拨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