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猎杀先头部队。”天启已经脱离黑剑锁定区域，通过光学镜，所有指挥模块都在目睹惨剧的发生，毫无还手能力的装甲部队在黑剑小组狼群式的狩猎下顷刻间便被狩猎一空，不过短短数分钟，突进到二层阵地附近的坦克连便已经灰飞烟灭。
  “让机甲部队出动迎击。”副官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现在的战局利于我们。”
  “蠢材的做法。”指挥官只是一斜眼：“你觉得那些破烂能击败这种东西？反政府军的猛禽小队什么下场你没看见？”如果是四代机，倒有可能反击，但是那种精贵东西可不是说拿出来就拿出来的，那些黑色的流线型机体怎么看都是五代机，虽然不知道原型号是个什么东西，但绝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拿自己手里只能欺负坦克甚至还有可能被坦克反打的破烂去堆这种怪物，根本就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那就让那些佣兵解决。”太久没打过仗，这些人的脑子都已经锈死了，指挥官完全不想理会这两个家伙，现在正是真正考验统帅能力的时候，双方稍有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
  “这一侧攻势放缓，组织守势，然后通知那几个佣兵，自由目标，一切以最大战场利益化为标准。”从数量上，己方机甲雇佣兵并不占优势，但在装备上，站在自己这头的雇佣兵可是有得天独厚的战场环境，既然对手将雇佣兵部署在左侧战线，那就放着他们不管，左侧大不了就不往前推进了，你有佣兵我也有，而且在打击力上更胜你一筹。
  “战术不错。”命令确认，本以为就此收工的秦岚把还没喝完的咖啡扣好塞进驾驶室储物袋里，开膛手巨炮重新启动：“全队，制导模式，优先高价值目标，这一发炮弹可是我们一个月的工钱懂没有？”
  “那你倒是先把欠我的还给我。”对于秦岚玩坏自己机体的事情，艾莲可记得清楚，前前后后算上种种，秦岚身上可以说负债累累，欠款数额恐怕把保安公司卖了都还不完。
  “不都说了股份制来么，你可是公司大头。”小丫头记性可真好，这样的花样年华不应该是啥也不在乎么，哪像这丫头，扣的要死，管她要一个弹匣都要记账，以后公司账目全让她管……不对，确实是她管来着。
  “这话你等几百年后公司做大再跟我说吧。”反政府武装采取防御反击战术，很少有目标会主动打出来，这反倒方便了秦岚这头，只要一炮打出去，少说也得端掉半个联队，双方互换左右战线，开始进入消耗战，但大规模杀器到底是大规模武器，反政府军的据点哪受得了这种打击，再拉锯下去，头都让人捶没了。
  “敌方开始撤退了。”第一轮交锋全得益于秦岚开膛手巨炮的震慑力，反政府军被迫让出城外远郊，政府军也没急着推进，反而也后撤50公里，现在算起来，两军之间直线距离得有300公里上下，这个微妙的距离正好卡在火炮的最高射程和火箭弹的最低射程之间，虽说开膛手巨炮的抛射距离绰绰有余，但是也没人敢越过中线去引导火力。
  对于秦岚来说，现在才是麻烦的开始，原本以为对方会一股脑的把防御全堆到城里，现在看来对手也不是什么歪瓜裂枣，战场如此分散对于使用特制型弹药的自己是致命的，算上随行补给车的后备弹药，秦岚一共才带了40发制式高爆舰炮弹，而白天一轮交战便打掉了31发，这要是明天还是一盘散沙一样的战局，就是把特制云爆弹拿出来打也补不上火力空子，到时候把重炮和弹仓都卸下去的黑剑还剩什么东西？提刀上去砍坦克？自己可没有游侠那么厚的护甲。
  “第一天打正面战场，什么感觉。”坐在帐篷外，秦岚把热好的食物盛出来，比起那些吃自热军粮的士兵，自己这边的伙食可是好到极点，难得公费吃喝，自然要点的华丽一点，什么牛排意面蘑菇浓汤，倒是艾莲，泡芙吃了一年多还没吃够。
  “没什么感觉，跟训练没什么两样吧。”威尔逊揉揉太阳穴：“明知道失败了就要死，但是也没有像自己想的一样怕的死去活来，甚至还觉得很坦然。”
  “不算好事，也不算坏事。”专注于自己手里的食物，秦岚遂意的评价道：“看来我招募了一个查尔斯·怀特曼。”
  “什么意思。”查尔斯·怀特曼，德州钟楼狙击手，携带着狙击器材在城市制高点以狙杀无辜者为乐趣，可以说特殊反应小组就是以此为契机成立的，但威尔逊想不通自己与那个疯子有什么共同之处。
  “你没有战场应激反应，这是件好事，但也是件坏事。”把嘴里的汉堡咽下去，伏羲咳嗽一声：“知道ptsd么？”
  “pts什么？”
  “创伤后应激障碍，放在这种地方，叫战争后遗症更贴地气。”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听起来就好像老兵的勋章，但这种病任何老兵都宁可不要，被战争后遗症困扰，简直是地狱一般的生活。
  “还会伴发有歇斯底里症，一般出现的越早越容易治疗，那些心理承受能力极为强悍的人，可能就没救了，就跟愤怒爆发点和杀人冲动在同一阀值一样，得了就完蛋。”
  “所以说如果我出了问题，直接就是杀人魔一档的喽？”聪明，不需要多费口舌，秦岚就喜欢这样的，一点便透。
  “比那还遭点。”艾莲将当日结算佣金分到各自的账户里，这样一来除了秦岚账目上只有100块让他熬过这个星期之外，其他人的账户怎么说也都是五位数：“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经历过系统战术培养的杀人魔，给这种一把枪就别想再拦住他。”
  “警报触发了。”沉默不语的琉璃突然开口：“五台……八台，对方整队都来了。”
  “三百公里搞夜袭。”把吃的放在桌上，伏羲伸了个懒腰，骨骼复位的声音响成一片：“这么着急送死，真是服了这帮人这么有工作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