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酒吧奇遇（望云）
  “你们等下离开拘留所，记得从后面走。碰到盘查，就说是我以前同学。山哥可以放心，过几天就没事了。”黎警官颇有经验地说。
  “对了，黎大哥，刚来的路上遇到一个警察，脸上有些斑点的，他是……？”我心有余悸，估计这家伙不是个善茬。
  “他叫刘一锁，你们小心点儿，他是我们拘留所的刚调来的，去年因为检举一个同事受贿，拔出萝卜带出泥，听说，一下子牵连到十几个公检法人员。他也因此得以提拔到这里当副所长。”黎警官皱着眉头，心想，这搅屎棍在这里，早晚出事。
  “留一手？留他姥姥！”帮主义愤填膺得像打了一针鸡血。
  “算了，毕竟人家是副所长，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不要惹事，毕竟山哥仍身陷囹圄。尽量避免正面接触！”我似乎感觉到一种危机正在酝酿。
  小山却满不在乎，乐呵呵地说：“有黎大哥在，我怕啥！”
  “不过话说回来，山仔要真的出事，干脆将来跟我去羽毛球场混口饭吃。老子吃肉你也吃肉，老子喝汤你也喝汤，老子喝西北风你……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这个陈总舵主啊，果然是江湖义气，连以后的事儿都想好了。
  “帮主你消停一下，咱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大家低调行事，尽量少探监。只是委屈一下小山。至于学校里的课程，就包在我身上了，山哥可以放心。”听了我的话，帮主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毕竟，小山丢了饭碗，真要他管，他还真会管。只是，谁会没事找事？
  “对，就这么定了，万一刘副所长过问山哥的案子，山哥千万要挺住，供词千万不要改，哪怕一个小纰漏，刘副所长都可以捅出天大的窟窿。”黎警官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这个搅屎棍在身边，随时都可能出现问题。
  “好！一切小心！我和帮主先走。”说罢，却见帮主留了500块钱给小山，我也想拿，可西装和茅台酒已经让我彻底成了月光族，再拿钱，估计我这个月得喝西北风了。叹了一口气，只得作罢。
  至于黎警官带着小山回监室，遇到刘一锁又被盘问一番，被黎警官巧妙周旋，这是后话。
  ……
  从后门出来，帮主突然说：“直娘贼，最近一直忙，连续十几场比赛下来，老子吹哨子都快把肠子吹出来了。走，今晚一起嗨一下！”
  看到他意犹未尽得样子，我知道难逃一死，于是哭着脸：“老大啊，我现在穷得揭不开锅啦，那种地方我哪敢想啊！再说明天我还上课，还要帮小山代课呢！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果不其然，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帮主骂了句：“狗杂碎，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当个教师天天喊穷，教个鸟书，这有啥奔头？走，晚上我请客。”他叫了一辆出租车，生拉硬扯把我拉上车。
  ……
  清水这种地级市虽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酒吧饭馆酒店等消费场所一应俱全。灯红酒绿的世界一直是青年男女们向往的天堂，即使这里藏污纳垢，但总有一群人就像飞蛾扑火般地聚集在一起狂欢，因为，人生本无趣，何不今朝有酒今朝醉？
  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闪烁的灯光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骨子里那种狂野和兽性就随着音乐节拍开始释放出来，再加上俊男美女的陪衬，一个天堂就在眼前。
  帮主叫了一瓶洋酒，和我随着侍者找到一个位置，不久，就有另外一个侍者送来酒和果脯。
  我拿起那瓶轩尼斯xo，在帮主耳朵大声喊：“这个多少？”
  “2488！”帮主在我耳朵同样的声调喊。
  “我草！……”我心里一阵咒骂。我骂的不是帮主有钱，而是骂自己太窝囊，更骂这酒吧赚的黑心钱。这一瓶外边最多也就卖400多。
  正说话间，有个穿着妖娆暴露的美女走来，朝着我们示意，然后打开酒，开始给我们倒酒。
  干了一杯后，我们三个开始摇色子比手势地玩起来。也不知道喝了多久，人有三急，我赶紧去洗手间。
  厕所外的走廊站着几个吸烟的年青人，旁边几个烟灰缸放在桶上。正巧有一对情侣正在调笑，其他人很知趣的绕过去。不知道我是西装穿得喀人长得帅还是看了一眼他们引起了那女的注意。只见那男的突然发飙：“看什么看，没看过林北亲嘴啊？”一把把我推着撞到桶，烟灰缸掉地上，一地的烟头。卧槽，遇到没事找事的了，但我依旧礼貌地说：“抱歉，先生，我怎么了你了？”
  “怎么我了？怎么我了？林北就是看你不爽！”那男的不依不饶，又推了两把。
  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我平时哪受过这种窝囊气啊，盯着他，说：“你再碰我一次试试！”我一双虎眼露着邪火。
  却见他伸手要来抓我的衣服，我一把格开他的手。这下捅了马蜂窝了，只见这疯子冲过来正要挥拳打来，说时迟那时快，却见一个拳头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打在那男的脸上，只一拳就打得他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大喊：“杀人啦，杀人啦！”嘴角开始流出血来，声音像杀猪般，如果没这么大声，估计也没人听见。
  来人正是帮主，他正好也来洗手间，刚巧看到这一幕，话说“陈总舵主”这个称号可不是白给的，只一拳就叫这跳梁小丑乖乖求饶。不过，求饶倒没有，倒是五六个人围了上来。帮主见事不妙，一把拉着我就跑。
  这些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像一只只马蜂追了上来。好帮主，把这群人引入了酒吧大厅，像斯巴达一样边跑边回头一拳解决一个。哇！太勇猛了！要是我是女的，肯定非他不嫁——这才是男人！
  酒吧里乱作一团，震耳欲聋的音乐掩盖了人们的惊叫声。我和帮主见那几个人没再追上来——当然了，他们一个个躺在地上呢——我们就停下喘气。这才没喘几口气，只见大厅入口几个保安追了进来。哇靠，又来了！
  “分开跑，出去再联系。”看他的“手语”加口语，我明白了他的计划。却见他跳起来直接跳到酒桌上，从上往下一桌接着一桌跳过去。
  音乐突然停止，灯光也开启了。一阵广播声“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可人群开始恐慌，谁还管这个，大家都想赶紧逃走，人流朝着出口拼命挤。
  那些保安紧追不舍，但又怎么追得上帮主的速度。眼见着他混入人流，消失在门口了。我也跟着人流走了出来，靠，谁推我？一回头，只见后面一个妹子挨得紧紧地，感觉什么东西顶了我的背部——竟然是萧雨。
  我回头看她脸刷的红了，只是人声鼎沸，没人注意到她。
  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