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流氓自传体”小说家之死(完)
作者:
不觉流水年长 更新:2021-05-11 13:41 字数:2359
三天后,罗醒了和薛姐以及师兄傅秋白,三人一起来到了李伯驹的办公室。李伯驹背着双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没有回身。窗外是光秃秃的小广场,只有阳光下的热浪在蒸腾的翻滚着。
“薛晴,你把归纳后的两个案子讲一讲吧。”待三人坐定,李伯驹开口吩咐道,目光依旧凝视着窗外。
“发生在30日的案件和九天前的,也就是21日的案件可以合并为一个案件。都是自称q先生的嫌疑人所为。我复查了21日的案件,发现在案件的侦办中有一个遗漏环节。
在张军案事发的当日夜里,本市有一名起初被怀疑为因意外触电致死的某影楼摄影师高飞,也同在当晚死亡。而这个高飞有可能是q先生所雇佣的观察张军行踪的人。张军跟其妻子提及的似被威胁的照片(已被其销毁),和曹勒平被杀案中曹勒平的艺术照应悉同一人所拍摄。后面的这个环节已经得到核实。
后经穆晗重新勘定现场的遗留痕迹和高飞的私人物品,发现了另一个和30日佟素素被杀案相关联的线索,高飞的私人存档照片中有佟素素的照片。经分析,拍摄时佟素素应该处于未察觉的状态。至于高飞是在接触过曹勒平以后,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试图观察、接近佟素素,原因不得而知。
因高飞的尸体已经火化且信息滞后时间较长,穆晗并未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在张军和佟素素的案件中,现场都有红酒遗留。而高飞死亡时,据现场目击人员回忆并未发现有红酒或红酒杯遗留。我分析高飞的死,应该是q先生为了切断后续联系或两案之间联系时的顺手而为。而高飞本人不是q先生的特定谋杀对象。
这两起案件是q先生时隔十年之后在本市的第一次和第二次作案。结合近两年的时间段内,经初步判定的、发生在其他地区的符合嫌疑人q的谋杀特征的案件有七起,核实的有四起。涉及三个省五个地区,死亡人数合计11人。无关联线索及目击证人。”穆姐讲述时没有语气、情绪没有丝毫起伏,平静而略带沙哑。
初闻此案的罗醒了尽管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乍听之下也是汗湿襟背,瞠目结舌。吃惊之下他还是快速地总结出了其中的几个关键点:第一,嫌疑人q先生是燕京本市人;第二,嫌疑人q先生所涉及的案子时间跨度虽然很长,但却一直没有停止;第三,流动性大、地域广泛且有特定的实施对象。
穆姐的讲述还在继续,“我与傅秋白和穆晗、周洋几人综合意见后得出如下分析:第一,随着年龄增长,嫌疑人q的作案手法也日趋多样性。张军案他自始至终并未有任何外加的暴力手段介入,只是通过心理诱导就完成了对张军的谋杀。而佟素素的案子却是完全复制了佟素素谋杀曹勒平的作案手法。我们分析后得出的结论不乐观:嫌疑人q的这种改变,并未使他在实施犯罪过程中的风险有任何增加的可能。
第二,嫌疑人q的作案范围比之十年前扩大的并不多,但也几乎涉及了除西北地区的所有省份。作案频率也从十几年前的每年三到五起增加到六到八起。根据所涉及的交通工具和目前日益便捷的交通条件,我们分析后得出的结论是:嫌疑人q应该是自小就有很优渥的成长环境且目前的经济状况很可观。有很高的受教育程度和智商,体魄健壮。
第三,我们统计了一下近几年的疑似q所实施的犯罪时间表,发现从1995年至今,每年的寒暑假是其作案的高发期。我们认为有可能是因其职业原因所致,或者嫌疑人拥有两个以上的不同身份。
第四,嫌疑人q在近六年时间段内,作案时使用药物进行辅助犯罪的频率有大幅增加。我们分析后认为:嫌疑人q在2000年至2001年期间有可能受过伤或发生过身体上的重大变故。而后我们又重新定位了嫌疑人q的年龄段,应该在五十至五十五岁之间。”
罗醒了听着薛晴的叙述时,第一的直观感觉是:薛姐的表述过程,越到最后语句中所用的不确定词汇也越多。尤其是嫌疑人q的年龄,难道这么多年连嫌疑人的体貌特征和年龄都无法确定吗?这未免也太。。。?
“后面的不用说了,”李伯驹打断了薛晴的讲述,转过身后看着傅秋白:“你呢?有什么补充?说点和他们意见相左的,说最直观的一点就可以了。”
傅秋白站起身,看到李伯驹摆手示意后又重新坐下。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后,傅秋白双眉微皱、语气犹疑的说道:“我感觉这个q先生是一个理性的,理智的,逻辑缜密又不循规蹈矩的疯子。是师傅您所说的“成长型罪犯”的极致代表。我和他们几个意见不一样的地方只有一点,年龄。我还是坚持最初的判断,嫌疑人q的年龄不会超过40岁。”
罗醒了有些吃惊的看着傅秋白,“难道我们国家也有天才的犯罪儿童?这个嫌疑人q的案子,好像是从师傅的师傅那里开始的,那岂不是说在我们撒尿和泥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杀人了?师兄是从哪些方面得出的结论?看他的样子似乎很笃定。”
李伯驹点了点头,又看着罗醒了。“本来不打算让你这么快的就介入到这个案子里面来的,不过看来这个q先生是打算回归了。算一算他好像有十年没在本市做过案子了,应该是想通过这两个案子向我们正式的介绍自己吧?”
李伯驹的语调儿也变得有些不确定,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低下头摇了摇,“的确是成长得很快。有些急不可耐了吗?”
说完,李伯驹再次抬起头注视着罗醒了,“你的时间不多了,我的时间可能也不多了。这是个机会,人得意的时候总是多少会犯些错误。从今天开始,你跟我学习这个案子吧。好了,罗醒了留下,你们都回吧。”
罗醒了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他连张军的案子都没有接触过就更加遑论其它了,完全是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屋子里只剩下师徒二人。李伯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还是思索的游离状态。罗醒了正襟危坐不敢发出声响,以免打扰到师傅的神游物外。
良久,李伯驹站起身,从办公桌的后面绕了出来,继续在屋子里慢慢地踱着。片刻后停住,端详了罗醒了一会儿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来吧,跟我走。”说完,背着手转身走了出去。
罗醒了连忙起身,在后面步履轻缓的跟上前去。走过门口时,罗醒了的脑海仿佛突地一颤:“也许一切都将在此刻真正的开始。一切的一切,也都即将变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