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奇景
作者:龙翔      更新:2021-05-11 07:14      字数:3067
  我施展术法将这座竹屋清扫了一遍,实则也不必如此,这座竹屋本便是一尘不染,只不过是觉得顺手而为,一个小术法也不费事。我将一些用品取出来放在的那张竹桌上,一些茶具,一具檀香。
  而后我便坐在竹椅上,慢慢的喝起了紫色酒壶里的酒。在进入秘境之前,我倒是买过一些酒,可并没有向这个紫色葫芦里装过,说来那对夫妇酿的这些酒水,还是我这个酒壶里装的头一批酒水。
  邋遢汉子许烨那边并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来,也没有人过来打搅我。傍晚时,我走出了竹屋,竹屋外有一片树林,纵使是我也未曾见过这种树,全体通绿,无论是树干还是树叶均是如此,纵使是那掉落到地面上的落叶也是绿色的,只不过是绿意稍微暗淡了一些罢了。
  林间有一条小道,我一边喝着酒一边沿着小道向前走去,待走了五六里的路程时,终于是走到了这落霞峰顶的山崖处,崖边并没有什么围栏,有的只是一块三丈左右的石台,石台四周便依旧是那些绿意葱郁的树木。
  我站立石台边沿上,看了一眼石台外,山峰下的景色。景是好景,只可惜我已见过了太过的奇景,对这么一个云海之景已是没有了多少兴趣。再者,落霞峰够高,约摸着有七千丈左右,这方方圆百里之内,也就瑶海派的其它九座山峰能够比及这落霞峰了。
  站立在这里向下看去,不单单是能够看到云海,还能看到那些比落霞峰矮得多的山峰。落霞峰是瑶海派最西的一座山峰,而此刻我所在的地方,也是落霞峰的一边山崖,故而不会被其它九座山峰遮挡住视线。故而,在这块石崖上观看脚下的山川时,会有一种没由来的雄心壮志,会生出一种能够气吞山河般的气魄。
  但是,就如我之前所说的一般,我看过的景色实在是太多了,别说是这七千丈的高山,纵使是七万丈的巨岳我都曾登顶过,只不过,那时候的我只是孤身一人,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欣赏风景。
  此时的我依旧是孤身一人,但此时的我亦不再是当初的我,对于我来说,当初的我心中有着太多的牵绊,此时的我反倒是有些空明的感觉,也算得上是无事一身轻了。
  对于这对我来说很是平淡的景色,我也是看上了很久,直至天日即将落山,暮色洒落在这方天地间,下方的那些云海与山川,站在这里看去也变得虚无缥缈了起来,身旁的那些树木也变幻了色泽,被夕阳洒落住的区域变为了火红色,与那些没有被夕阳洒落到的区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倒也算得上是奇景。”我喝了口酒,笑着自语道。
  约摸半盏茶的时间后,一名白衣女子自小道那边缓缓走来,走到了我身旁,并没有因为我这个陌生人的存在,而觉得有什么怪异之处。
  她注视着一方的天际,似是在注视着故乡一般,她的神情我觉得很是熟悉,但又觉得很是不熟悉。归根结底,我亦是快忘却了故乡的模样,或者说除却知晓我的故乡是一颗叫地球的生命行星外,我亦是快忘却了我的故乡的一切了,故而才会觉得她的神情会有些陌生。
  “日落之处在何地?”白衣女子像是在自问,也像是在问我,更像是再问这暮色,在问那西垂的天日。
  “这片绿洲的日落之处我是知晓的,是在片荒漠和碧海的交界处,日出的地方同样是在一片荒漠和碧海的交界处。”我微微抬头,喝了一小口酒,而后看着日落之处开口说道。
  与那名女子一般,我像是在回答他,也像是在说给我自己听,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许久之后,那名女子看向了我,我则并没有看向她。她很美,但她的命运和我没有多大关系,总体而言,对我来说,就比如那些天仙境界强者和那些金仙境界大能所说的一般,天仙之下皆蝼蚁。
  我没有那种趾高气扬的姿态,我也没有显露出那种天仙境界强者独有的气势,也没有做出一副仿若仙人般的娇作姿态。
  “你……明白什么是道吗?”白衣女子注视着我看了许久,她的神情始终如一的平静,神色也是一成不变,只不过她终究还是向我问出了一个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我,但我是明白的,她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我。道这种东西太过于虚无缥缈,这世间很少有人能够向其他人阐述出来,阐述出来并不是表达出来,表达可以分成很多种,比如以自己的术法手段表达展现出来,而阐述就不一样了,阐述就是明明确确的将大道真义讲给别人听。
  “你觉得我能够回答得了你的这个问题吗?”我看向白衣女子,注视着她那无瑕的面容,嘴角带起一抹笑意,注视着她问道。
  白衣女子听及我的话语后愣了愣,而后低下头,片刻后才是抬起头来,向我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而后便再次转头看向了西方的天际。
  看着她这模样,我不禁摇头笑了笑,而后退出两丈远,同时将她喊了过来。她虽是不明所以,但还是向我一样向后退了两丈。
  “你所问的道,是何道?”我看向那名白衣女子,看向她问道。
  “我所问的道……是生之大道。”白衣女子沉默了许久,而后才是开口说道。
  她说话的时候面容上闪过一抹黯然之意,未曾看向我,也未曾看向西方天际,而是始终注视着脚下,不知道是在看些什么,或者说是在想着些什么。
  “你我的缘分本来很浅,奈何你偏偏向我询问的是这条大道。”我喝了一口酒,而后直接盘膝坐在了石台上,注视着前方两丈范围的石台,注视着与石台平行的西方天际。
  听及我的话语后,白衣女子并没有恼火,看来是没有像那些自诩为仙子的女子一般,觉得我那句话语是在故意占便宜吧。只不过,她越是这般平静,我越是有些不自在,总是觉得少了什么,又总是觉得多了些什么。
  直到我再喝了一口酒之后,注视到了西方天际的那一轮落日,我才是想通了其中观念所在。一念生,一念灭,这世间终归是有着许多无奈的,有的时候纵使是盖代大能,绝世道祖也无力回天。
  就在这么一刻,我对生之大道和死之大道的感悟,不知不觉间竟是已达到了天仙境界绝巅层次,我甚至能够感觉得到,只要我的杀伐之道一但被全部参悟透彻,那么生之大道和死之大道,也会随之被参悟透彻。
  我心里高兴,可也是忧愁的很,一桩机缘一份因果,我这不经意间的机缘,竟是可以算得上是一桩逆天的大机缘。也正是因此,这个瑶海派,竟是成了我不得不庇护的地方,这名女子,竟是也成了我不得不提点的存在。
  虽说我对这两条大道突然之间的顿悟,和这名女子的关系并不多,可就是那么一丁点的关系,却也是我这桩机缘的关键所在。
  “我替你解惑,而后你拜我为师,入我门下可好?”我没有抬头,始终注视着与石台平行的西方天际。
  白衣女子始终注视着我,就在此刻,邋遢汉子许烨竟是大步跑了过来,一副语言又止的模样。最终只是看了看白衣女子,又看了看盘膝坐地,始终注视着西方天际的我,叹息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白衣女子想要向邋遢汉子许烨行礼,可是看到邋遢汉子许烨的神色之后,便怔了怔,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邋遢汉子许烨已经是转身离去了。
  “可是……我已经有师傅了。”白衣女子也盘膝坐在了石台上,注视着与石台平行的西方天际,喃喃道。
  “你那师傅,会同意你拜我为师的。”我再次喝了一口酒,而后说道。
  “我若是不拜你为师,会怎样?”白衣女子听及我的话语后,看向了我,眨了眨她那如秋水般的眼眸,注视着我问道。
  “不怎样,一切依旧如常。”我看向她笑了笑,而后说道。
  “你收过几名弟子?”白衣女子听及我的话语后,思索了片刻,而后再次问道。
  “有师徒之名的一个,若是算是没有师徒名分的,有三个。”我笑了笑,回答道。
  在回答她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想到了初次与石灵小丫头见面时的场景,那时候还闹出过个小乌龙,只不过一切都过去了,那个曾经腼腆的小丫头已经成长起来了。
  还有文诺和玉兰着两个小丫头,文诺的乖巧懂事,玉兰的沉稳,以及那座秘境外的那些事情,现如今回忆起来,还真是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只是不知道那三个小丫头,还有青叶姐姐以及白帝她们现今过得怎样。
  有些事情可以了结,有些事情却是无法了结,从秘境内出去之后,确实是该去看看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