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让无关的人参与到这件事里了？”
  “无关的人？你们指谁？”，宝琳娜眯起眼睛反问，“是特里维廉.德拉洛兰？还是指福尔伦.托兰斯？哦！你不会是指凯瑟琳.洛兰和肯蒂儿.麦迪逊吧。可她们是目击证人啊！”
  看起来那个得知情况的清洁工似乎还想努力反驳：“不是，我是说德拉洛兰和托兰斯……”
  “有意思。”，宝琳娜露出微笑，“他们中有哪个人和铭名塔无关了？”
  “哦，算了吧。”，其他清洁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说不过她的。”
  宝琳娜嗯了一声。
  “谁？”
  没有立即听到回应，凯瑟琳想了想，最后还是跳下椅子拉开门。门后是匆匆赶过来的多姆和阿比盖尔。凯瑟琳由衷地愣了愣，直到他们主动和她打招呼。
  “我很抱歉，我没有立刻介绍自己。”，阿比盖尔对她放松的笑了笑，“我是阿比盖尔。这位是多米尼克。”
  站在不远处的多姆为阿比盖尔的话而侧眸，他正好看到凯瑟琳，凯瑟琳正好也因为阿比盖尔的话看向他。由于习惯，凯瑟琳冲多姆微笑。多姆实打实地愣了一下，随后也对她笑。
  “凯瑟琳。”，凯瑟琳边说边让出位子，“很高兴见到你们。”
  阿比盖尔收回了目光，她带有审量意味地看向凯瑟琳，随后露出和善的微笑。
  “我也是。”，她说，“凯瑟琳。这里炸了？”
  “啊……如果你是指那声爆炸的话。”，凯瑟琳对他们说，“应该是指清洁工们对幻境做的事。”
  多姆和阿比盖尔对视。“他们炸了幻境？”多姆问凯瑟琳。
  “他们炸了那个房间，幻境没有事情。”，凯瑟琳回答，“你们过来是为了查看爆炸地点吗？”
  “是。”，阿比盖尔顿了顿，眯着眼笑了，“又或者不是。看起来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可能没有。因为那是我多虑了。我相信您，公主殿下。”，凯瑟琳又说，“请问你们在这里……还有什么事情吗？”
  “嗯……我想铭名塔是不会欢迎我们的介入？”
  阿比盖尔说着和多姆隔空相望了一眼，多姆无奈地耸了耸肩。凯瑟琳正要说什么，却被敲门声再次打断了。他们齐齐看向门口，门口是玛雅，玛雅冲他们提起裙摆躬身行礼。
  “亲王，公主。”，她先是按次打招呼，最后才说，“我收到侯爵的命令来接凯瑟琳小姐回家。”
  “哦，当然。”，阿比盖尔点了点头，“凯瑟琳？”
  凯瑟琳只是在玛雅出声的那刻才流露出活动着的快乐，随后她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地转身看向阿比盖尔和多姆。“我很抱歉抱歉。阿比盖尔……多米尼克。”，她对他们说，“看来我需要回家。”她说，尽管语气可惜，但却是在他们所见中第一次具有生命力且盈盈发光着的快活。
  她很讨厌我们？阿比盖尔用眼神询问多姆。
  她只是很讨厌这里。多姆耸了耸肩。
  和梅拉一样，她们都不适合这里，阿比盖尔了然地点了点头。我们都很讨厌这里，她想。等他们再往回看时，凯瑟琳和玛雅已经离开了晨室外的过道。玛雅和凯瑟琳走在过道里，她们沉默地走在铺撒阳光碎屑的石子路上，风声飒飒从耳边奔跑着，浮尘被带起又透着阳光飘落到它所能接触的任何表面。凯瑟琳停下来，她朝上摊开手，浮尘飘飘悠悠地降落在她的手心。
  “怎么了？”玛雅问她。
  凯瑟琳的眼中好像闪烁着光芒的碎片。“没什么。”，她垂手，转而去撩起险些吹进眼睛里的碎头发，“我是……我们回去吧。”她在正说着的时候收回手，玛雅注视着她，最后沉默地点了点头领她走出巴博斯堡。
  “为什么他们都不想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
  尼古拉斯愣愣地仰头看着劳埃德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劳埃德从书架里拿下来一本书，他耸了耸肩，转身却再次对上尼古拉斯清澈的眼神。尼古拉斯的眼睛很像芙拉薇，没有人能狠心拒绝他的眼神。
  “认真的？这件事你要来问我？”，劳埃德拉开椅子坐到尼古拉斯旁边，“哇哦，我倒没想到你这么相信我。”
  班戈斯内部的克莱茵堡才是洛兰王室真正居住的地方。克莱茵堡虽然距离亚斯堡较近，但它并非在市中心内，反而和巴博斯堡出乎意料的“不亲近”。克莱因堡内部设施非常齐全，其中尼古拉斯和劳埃德此时正处的书房相当于小型的莫斯里中心图书馆，其中藏书里有一小部分和莫斯里中心图书馆拥有的大径不同，它们通常是不会出现在大众面前（甚至包括布洛克皇家学院和曼特裘魔法学院在内，当然，这两所学院也有属于自己且不公之于众的“藏书”）。“思想是不会死的。”利亚姆常常这么说。所以他坚持把一些不善于板正思考方向的书（也就是容易让人极端或者过于“开放”的书）带回克莱茵堡的图书室“收藏”。
  桌面上的花瓶里是一株雏菊。劳埃德低下头快速阅览面前的书，右手撑在书沿转铅笔，直到特别需要备注的地方才停下来用垫在书下的纸记录页码写下笔记。而尼古拉斯就看着他，诚挚且认真地注视着他，直至劳埃德被他盯得不舒服放下笔再次回答他。
  “首先，我需要重申：我所知道事情没有你所设想的那么多。其次，你为什么只在我这里耗着？我想你可以去找其他人问这个问题，而不是我。相信我，有比我更乐于帮你解惑的人。”，劳埃德对尼古拉斯说，“再然后，你没有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而我也不会读心术——我一点也不想知道我在你的眼中是什么形象。”
  “梅拉不在这里。阿比盖尔也不在这里。巴博斯堡的翼部刚刚爆炸了。我去问王后，她隐瞒了我事实。我不能去问国王。而埃内斯托还在布洛克学院。”，尼古拉斯简要地说，“我想问幻境诞生的真正原因，同时我不认为除你们外的其他人会告诉我真相。”
  “‘幻境’？”，劳埃德只是问，“你怎么对它提起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