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省方科自动化有限公司。”
  “你认识一个姓宋的年轻人吗？二十岁左右，个子不高，做设备安装售后的。”冷一凡记得老李说过他工作的公司就叫方科。
  “你说的是宋学平吧，人很老实，不爱说话，技术老师叫李强。”徐善亮几乎转念间就想起来，显然对公司的人员情况相当熟悉。
  “对，就是他，你对他的情况了解吗。”冷一凡大喜，没想到胖子一念之间给他找的麻烦带给他的却是惊喜，这个徐善亮居然是小宋所在公司的副总。
  “宋学平今年二十二岁，技师学院毕业，来公司一年多，在安装售后部门，他家在福泽小区，家庭条件不好，他父亲可能有慢性病，还有个姐姐。”徐善亮回忆道。
  “他的情况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冷一凡又惊又喜，一个副总对公司的一个小职员居然了解得这么多，运气不错。
  “他们那一拨进公司的十几个人都是我面试的，宋学平给我的印象很深，人虽然老实但底子不错也很聪明，是搞技术的料。”
  “福泽小区在哪里？”冷一凡看着几个人问道。
  涂磊抢先回答：“在站北路上，火车站往东三公里左右，是个旧小区。离国贸大厦十公里，国贸在我们东南，福泽小区在我们东北，距离差不多。”
  冷一凡点点头，涂磊懂他的意思，说得很详细。
  “你知道小宋家在福泽小区的具体位置吗？”冷一凡又问徐善亮。
  “这个记不清了。”
  冷一凡沉默了一会儿，拿出刚才收起来的小瓶药水放到茶几上：“这是胖子刚才从国贸拿到的药水，你可以拿去救你女儿。”
  徐善亮看到药水时眼睛一下子瞪大，浅绿色的药水仿佛有魔力，散发着生命的气息，让他的目光无法挪动，再听到冷一凡的话后，激动得声音都有点颤抖：“真的吗？谢谢！谢谢！”
  快速又小心地把药水拿在手上，徐善亮的心情五味杂陈，先是求了半天毫无结果，之后眼看着胖子被国贸的人叫进去，然后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一点希望过来消防大队试试，却不料最后竟如此容易地拿到手。
  半天之内，徐善亮在希望与失望间徘徊，心情跌宕起伏，此中滋味实在无法言喻。
  “徐善亮，你先别谢，刚才你说只要能救你女儿干什么都行是吧？”
  “是，干什么都行。”
  “好，稍后有件事需要你去做，非常危险，很可能会死，你也愿意？”
  “愿意。”徐善亮毫不迟疑地说。
  冷一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并不是在吓唬徐善亮，刚刚成形的新计划确实有很大的风险，也不排除会丢掉性命，而且徐善亮一家和其他人不同，他认识小宋，不像林成新他们可能只是小宋梦中筑建的人物，也就是说他是现实世界中存在的人物，一旦在梦里被恶鬼害死了，在现实中必定也会死。
  “好，你先去救你女儿，我会再找你。”
  徐善亮答应一声，跟着涂磊去了。
  冷一凡等涂磊回来，说：“兔子，一会儿再找个人骑上三轮车跟我走，我们再去弄点好东西回来。林队，让徐善亮他们一家待在这里吧，这几天大家伙都吃饱了，可能到时候还要大家帮忙。”
  涂磊答应一声，出去叫人去了。
  林成新也点点头，问：“冷兄弟，你要让徐善亮再去一次国贸？”
  “嗯，让他再去一次，胖子已经把那只猫带进去了，接下来必须要让小宋出现，我原本对胖子能见到小宋还抱有希望，现在看来胖子的背景还是不行，而且李平川比预料中权利要大，知道的东西应该也不少，恐怕不仅仅只是傀儡那么简单。”
  郭洪生点点头，心有同感，“希望胖子能机灵点，在里面别轻举妄动。”
  ……
  胖子正在炒第十个菜，在工具、调料齐全，食材也还算好的情况下，真正表现出一个五星级酒店厨师长的本事。
  炒出来的菜既精致卖相又好，当真是色香味俱全，看得秃顶和黄毛不停地咽口水。
  胖子倒也会做人，每次炒完一道菜时，就留出一些请他俩品尝一番，说是试试咸淡，看看合不合口味，吃得他俩红光满面，恨不能把舌头也吞下去。
  胖子施展浑身解数，一共做了二十个菜，热菜凉菜汤菜一个都不少，摆了满满一桌子，可把他累坏了。
  趁着黄毛去三楼喊其他人上来开饭，秃顶男人去叫李平川的功夫，胖子调了足足两斤加了料的烈酒出来，这是他在酒店干厨师长时专门跟酒吧的调酒师学的秘方，用五种饮品调出来的，幸亏冷一凡搞到的酒品种齐全。
  这种被胖子称为必趴的酒，颜色稍稍发蓝，带点梦幻色彩，口感很好一点也不冲，但其实后劲很足，任谁喝了全部都会在两个小时后趴下，不论酒量多好无一例外，胖子没少用这酒阴人。
  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一切准备妥当后，国贸里的人基本也到齐了，听黄毛说一共十五个人，胖子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
  这一顿饭大家吃得相当开心，菜好酒也好，每个人都夸胖子水平高，不愧是干厨师长的，连李平川也几乎没停筷子，对胖子调的酒也很感兴趣，居然喝了三杯，看得胖子暗自欣喜。
  第一个倒下的是黄毛，这家伙酒量明显不行，喝了不到一杯就溜到桌子底下了，胖子是第十个趴下的，当然他是装的。
  两个小时后，桌子上没有一个还清醒的人，只听各种鼾声此起彼伏，还很有韵律。
  又等了半个小时，确定所有人都呼呼大睡后，胖子悄悄溜走了。
  临来国贸大厦前，冷一凡和林成新都跟他说过不要轻举妄动，保证安全，但现在胖子没听，自从女儿在他怀里变成丧尸的那一刻起，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现在有机会能找到控制丧尸的恶鬼，他当然不会放过。
  胖子早就选好了目标，直奔电梯，秃顶男人和他说过，大厦里六层以上是禁区，除了李平川外任何人都不能上去，这些地方当然要优先查看一番。
  进了电梯后先按了七楼，他决定一层层往上看，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胖子的脸瞬间没了血色，一片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