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躺倒，苗惜薇跟丢了魂儿似的，剧也不追了手机也不刷了。只抱着苗苗一遍一遍地撸，目光始终看着虚空的一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呆滞了好久好久，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才让她猛然回神。她一看是银行打来的，以为是要给她推荐什么业务，就没接，心里还调侃说银行的业务员也太勤奋了，这都几点了还不下班。
  可电话挂了不到十秒，对方又打来了，苗惜薇知道做业务的都具有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自己要是不接的话它能一直打。今天不接，它明天或是往后还会打来。
  所以还是勉为其难地接一下吧，“喂。”
  对方是个声音听起来很严厉的女声，“请问是苗惜薇女士吗？”
  “我是。”
  “是苗惜薇女士本人吗？”
  “是。”
  “您好苗女士，请问您是于简先生的朋友吧？”
  于简？偶然提到这个名字，苗惜薇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了。
  “额，对。”于简就是杆子嘛，她平常杆子杆子的叫惯了，现在提到他的本名她还有点不适应了。
  电话那头的女人又公事公办地说：“苗小姐请您转告于简先生，让他务必回我们电话，我们这边联系不上他，但是他的还款责任不可逃避。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后果，请他务必尽快还款。”
  不用这么凶吧，又不是在审犯人。
  “好我知道了，我联系上他会转告他的。”
  “打扰了。”
  那边干脆地挂断了电话，这下给苗惜薇整懵了。怎么银行的催款电话都打到她这儿来了？杆子到底去哪了？
  她想再联系杆子试试，找到他的号码打过去，不出所料的只得到用户已关机的提示。说来也奇怪，杆子自从离开之后就真的是音信全无了，朋友圈再没更新过，给他发的信息也没回，电话更是一次没打通过。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想想还有点担心，问问罗阅林吧，看杆子有没有找过他。
  “怎么，想我了？”
  “想你个鬼！我是有事找你。”
  “哼嗯，我还以为你是想我了呢，说吧，什么事？”
  “我问你，这段时间杆子有找过你吗？”
  “杆子啊，没有诶，不过昨天倒是有银行打电话给我让我联系他，说是他欠了信用卡。”
  “啊？银行也给你打电话了？”
  “这么说，你也接到银行电话了？”
  “嗯，就刚刚。”苗惜薇说：“你昨天接到电话怎么没告诉我呢？”
  “怎么说这也是人家的私事，到处宣扬不太好吧？对了——”罗阅林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说咱俩今天收到的那些陌生号码，会不会就是银行打的？”
  “亏你还是警察呢，银行会这么闲吗？就算银行要打，也是用银行的电话打吧。”
  罗阅林则说：“这你就不懂了，让我来给你普及普及。银行的催收业务通常都是外包给专门的催收公司的，也就是说如果三个月内，银行的内催要不回来钱，就会把这项业务外包给催收公司来办。至于催收公司的催收力度嘛，你可以参考电影。像打骚扰电话这种事情，只是他们的基本操作而已。”
  苗惜薇想想觉得不对，“就算要骚扰也该骚扰欠债人本人吧，跟我们又没关系。”
  “你咋这么笨呢，肯定是杆子在办信用卡的时候把我俩设置为紧急联系人。催收那边找不着他只好不停地骚扰我们，企图给杆子造成压力呗。”
  听他的讲解，这似乎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可他的语气又这么轻巧。
  “那怎么办？他们一直联系不上杆子，我们岂不是会一直被骚扰？”
  “是有这个可能。”
  “啊，那还不被烦死。”想到一天要接那么多骚扰电话，苗惜薇就头大，“有没有什么办法啊？”
  罗阅林发出两声轻笑，“不用紧张。”
  苗惜薇想到一个办法，“对了，你不是警察嘛，你查查杆子的身份证信息呗，看看他最近一次在哪里使用过身份证，说不定就可以找到他了。”
  “小姐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吧，这可是侵犯他人隐私的违法行为。”
  “那怎么办？这样拖下去会对杆子造成严重后果的。”
  罗阅林安抚道：“你这个人就是太热心，杆子自己都不着急你这个局外人倒先急起来了。”
  苗惜薇略显深沉地说：“他现在一定非常希望有人向他伸出援手。”
  罗阅林失笑，“喂，你不会真这么圣母吧？”
  苗惜薇真有点生气他还笑得出来，“说了你也不懂，就这样，挂了。”
  她没有半秒钟啰嗦的就挂断了电话，罗阅林看着通话结束的画面，无奈地摇摇头，“这女人还真是干脆，她不会真把自己当圣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