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平地起波澜
作者:小桃夭夭      更新:2021-05-10 05:39      字数:2456
  赤焰之案,案情逐渐明朗,梅长苏跟着明朗眉眼上却不时地会闪过怅然若失,他与景琰两人如今却是渐渐相视无言,晓梦的事成横在两人间的裂缝,即使修补得当,但裂缝依旧存在。
  相比已有裂缝,却装的若无其事的两人,另外两个好友,经历了短暂的分离,却依旧要好,渐渐的恢复成两年前,梅长苏刚回金陵时,会时常来拜会,但不同的是,言豫津萧景睿现在更喜欢这位晓梦姐姐,而不是他们的林殊哥哥。几人常常开茶话会,除了他们四人,最近常住苏宅的蔺晨,林殊的表弟,晓梦同父异母的弟弟戚长信也会一起来,几人谈天说地,一番说说笑笑,曾经分离的时间仿佛从来就没有过。
  不上一月,赤焰军平反,而其关键的证言,来自靖北薛漠一封公开的手书,这手书记录了当时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天下人惊叹薛漠高义之时,梅长苏也不禁感叹,拿着抄录的手书问晓梦:“夫人料敌先机的本事可比我强太多,若是当年夫人早早嫁与我,或许......”
  “或许我就没那么聪明了。”晓梦笑容透着苦涩。她很想告诉他,一切都是身不由己,这些苦难塑造了如今厉害的她,可她一点也不想感谢这苦难艰辛,因为每每午夜梦回那时的艰难,她依旧很害怕惊恐,难以释怀。
  梁帝宣布祁王,赤焰军平反后,梅长苏带着晓梦入林氏宗祠祭拜。“小殊,她是个女子,是不能进宗祠的。”此时林乐心已经知道自己受了梁帝算计,虽不敢对晓梦说三道四,但眼见侄子要坏了祖宗规矩,难免要出声提醒。
  “姑姑,晓梦有大功于我林氏,她进得了。”说着,梅长苏拉着晓梦的手,进了祠堂,带着她一道祭拜先祖。“父亲、母亲,你们还曾道我择妻太过儿戏,如今看来,我的运气眼光是极好极好的。”晓梦看到梅长苏看着父母的牌位,笑得犹若当初晓梦眼中金陵最耀眼的少年郎,心中不禁默默想到,许多年过去,他似乎没有变,而自己却是如沧海桑田般,几经变化。
  回到苏宅,梅长苏看着秋日的庭院,忽然想到一事,转头去问晓梦:“我有些好奇,你当初为什么买下这宅子。”
  晓梦听了,先是一愣,然后梅长苏就看到晓梦那白玉般的面颊渐渐染上绯红,虽有些羞涩,但却落落大方地道:“因为我心悦于你,想多见见你,而你在金陵,一半时间住家里,一半时间却是住在萧景琰的靖王府,你家附近又无房屋出售,可这有啊!”
  晓梦这般说,倒把梅长苏说的羞了起来,“没想到夫人居然有这种悄悄看人的嗜好,真是......”
  “我可是常常喜欢高来高去的,发现这宅子,可真心不难。”
  “我估摸着,你和琅琊榜武功榜的榜首,我的大舅兄薛漠的武功应该差不离吧?”
  “你猜?”晓梦笑着眨眨眼,却不回答。
  梅长苏笑了笑,只晓梦不会给她答案,遂也不再问,只往里走,两人正好撞上出来找二人的蔺晨。
  “告诉你们两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啊~?!”蔺晨笑着挑眉,露出一抹坏笑。
  “索性再坏的消息我也听过,想必你的坏消息不一定可以打击到我,所以……”
  “我更想先听坏消息,再听好消息,起码不那么伤心。”梅长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晓梦打断了。
  “好的,既然夫人都开口了,那就听夫人的。”
  “坏消息就是,冰续草已被我练成丹药,但却不是我们想要的那种。好消息就是,赤焰军终于被平反,我们可以放心的去游赏那大好河山。”
  听到坏消息时,梅长苏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感叹这被定下的时与命。
  而晓梦却像是对这坏消息早已了解了般点点头:“这坏消息早在意料之中,这好消息却是我心所盼。”晓梦笑着转头看向梅长苏:“我们一道收拾东西?看看那些是要自己带的,那些是在路上采买就好,我们一道规划路线,一路游山玩水的回靖北容城。”
  “好啊。”
  梅长苏来金陵时容易,离开时却因为许多杂事不能脱身,等他们理好行李要可以离开时,一个极坏的消息传来,震惊大梁朝中上下。燕国,渝国,楚国,都似约好一般,齐齐向梁国发兵,此外,夜秦,厉国也乘机反叛作乱,沿海之地又遭来自爪哇国海盗上岸劫掠,沿海村庄死伤惨重。
  梁国朝中闻讯乱成一团,主战之声有之,主和之声有之,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主战大多是文人,而主和者大多是武将。
  太子萧景琰惊怒:“你们武人的血性呢?!还未出战,便已打着求和之意,如此畏敌怯战,这还算我大梁的将军?!”跪在地上的几位将军互相看了看,最终是兵部尚书站出来道:“并非我等畏敌怯战,实在是这战没法打,除去南境军和西境军,我大梁能够动用的兵马不过一十七万,先不说驻防军约有两万士卒尉甲不全,当说这粮草,却是不足的。”
  沈追闻言,立刻战出来道:“粮草之事,吾等定会努力筹措。”
  “好,现在谁人肯去领兵?”先前太子萧景琰态度强硬,众军候也只能应诺听从,而说到此时谁去领兵,纷纷推脱,萧景琰只能自己去,最后还是蔡荃提议说可用刚刚平反的赤焰旧将,而在一旁的梅长苏提出针对的方略,开始是说到自己要随军,萧景琰先是不同意,但最终被他说服。
  然梅长苏一腔燃起的豪情,在回到苏宅时,变成了愧疚。身着雪白衣裳的晓梦,此刻正坐在廊上,看庭苑中枯黄的树叶,静静地落下,她手中捧着的茶汤,已是冰冷一种落寞将她包裹。
  “晓梦,你的茶冷了......”
  晓梦慢慢转过头来看他,雪白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个期盼的笑:“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晓梦,我不能伴你一道了......”梅长苏的声音很低,但内功精深的晓梦却听的清清楚楚,此刻的她忽然有些恨自己内功太好,若她听不到,她还可以装不懂。
  “你决定了?”晓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来的,明明她的胸口闷到似被一双大手捏爆的痛,又如万千针在扎,她以为她开不了口,可她居然还是问出来了。
  “是......晓梦,林殊虽死,可属于林殊的责任不能死,但有一丝林氏风骨存世,便由不得大梁江山残破,百姓流离......”
  “行了!”晓梦粗暴地打断梅长苏的话,“我知道了!”此刻晓梦面色狰狞,额上青筋蹦起大口大口的喘个不停。约莫好一会,整个人才逐渐平静下来,而方才在她手中的茶碗已被晓梦捏碎,茶汤混着血落在她雪白的衣裳上,让人看上去十分狼狈。
  “晓梦!”梅长苏大惊,立刻高声叫扶柳去拿伤药来。
  “梅长苏,不,我该叫你林殊,我真是爱煞你又恨透你这赤子丹心,这烈烈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