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作者:
碧海心竹 更新:2021-05-10 02:18 字数:2029
司徒慕云内心自哎自怨之余,脱口而出一句“当真?”更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天真。但听他说得轻松,一副不骗你的样子,当下银牙一咬,道:“你们无回谷最近是不是有人患病或者受伤?”
段十一一怔,断然道:“没有!”
司徒慕云一愣,道:“不可能!”
段十一缓缓走到司徒慕云跟前,忽地一声轻笑道:“这位公子,你到底是谁?为何又要这么问?”
司徒慕云见他不似有恶意,便忘了方才毒针之事,道:“我乃司徒皓之子司徒慕云,我爹是个大夫,有人亲眼所见,我爹被你们的人抓走了。”
“是人有个病,那很正常啊!你直接去找抓你爹的人啊!凭什么是我们的人,他就一定在山上?”段十一不等他话音落尽,抢声便道。
“这……”司徒慕云在这龙鹏山遇到三人,觉得眼前此人还算好说话,干脆便道:“你们无回谷的竹林双怪强行到我医馆抓我父亲,在下这才一路追来。其实悬壶济世是我辈行医份内之事,只要有人好意相请,岂有不到之理?在下着实担心家父安危,还望阁下带在下上山,只要见到家父无恙,在下必有重谢!”
段十一见他竟然是彻头彻尾一个未经江湖凶险的稚儿,挠了挠头,说实在的,这请大夫之事,他确是略知一二,然,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那双怪行事太过嚣张,谷主即使事前严令不可声张,也还是强行掳人,这不?人家儿子都找上门来了。双怪此刻指不定已经被谷主重罚,甚至……
想到这里,段十一打了个寒噤,知道自打双怪出手,此事绝对隐不住,谷主的仇家定然不日便能知晓。也罢,吃了他一顿,哄他离开这是非之地,也算是救他一条小命。
段十一目光暗闪,打定主意道:“司徒公子,你说的竹林双怪确实是龙鹏山之人,不过,他们并不常住于此。此前段某就听说他们的爹就快归西,想必听说了令尊之名,所以情急之下,把令尊强请了去。”
“当真?”司徒慕云想到这一路上来,甚是艰难,心里情愿相信他说的属实。但是事实不是一个情愿就能成为事实的。
“千真万确!”段十一听他质疑,知道他势必要上山入谷。那就怨不得自己,将他留下了。至于吃他一顿,到时候再还他就是,只要那时,他还有命在。
说实在的,这龙鹏山上无回谷中人,竟无一个是善类。司徒慕云一路走来,心中其实该有教训。
只是司徒慕云借着火光看他眼神,看不出有何作假,想来也没什么必要来骗自己,但是,直觉上来说,此山,不上不行。虽然此地距离龙鹏山巅尚远,不弄个水落石出,总是难以安心。哪里知道段十一已然动了杀机。
“公子你看……”不容司徒慕云多想,段十一已经佯指一侧,好像有什么东西。
司徒慕云不疑有它,循指望去。
段十一轻哼一声,出指无兆,便向司徒慕云连点二指,先自封了他两处穴道。
司徒慕云措不及防,要待招架时,哪里提得起劲道,“你……”
段十一又封了他哑穴,接二连三,封了腿脚上的穴道。一边轻叹道:“我说司徒公子,实在对不住。段某职责所在。适才好心让你下山,你既不听劝告,段某只能公事公办,委屈你了!”说着,横抱着动弹不得的司徒慕云,大步走入黑暗的夜幕中去。
司徒慕云被连封数穴,既后悔莫及又无计可施,不怪人心险恶,只怨自己太过轻信于人。黑夜中,根本看不清路径,只感觉段十一或徒步走了一段山道,或带着他跳跃于树木之上,或窜上高处,或纵下底处,全然感觉不到途经什么雾湖雾海。
日间那片迷雾的气息有其独特之处,司徒慕云没有感觉到,那定是有其它路径可行。
正盘算着走什么方向,却发觉段十一停下或快或慢的上山脚步,说道:“司徒公子,委屈你先在这里住上几日,听候谷主发落。”将司徒慕云抛了出去,转身就走。
司徒慕云浑身动弹不得,只觉身子凌空飞出,不多时便触及一片草地一般,身子深深陷了下去,“嘭”一声闷响,终于撞到实地,却不料是一处斜坡,身不由己随着斜坡滚了下去,磕磕碰碰撞着几处或左或右的拐弯处,好一阵子,终于感觉不到斜坡,而是平地。
司徒慕云尚未定神,但听“轰隆”一响,身下的平地突然裂开,正好容他掉进去,之后,又恢复了原状。
司徒慕云只感觉这一掉下来,竟好一会儿不见到底。心道一声“我命休矣!”
“嗙”一声闷响后,余音未尽,司徒慕云只觉一阵头昏眼涨,直接晕了过去。
过了许久,这才悠悠醒转,司徒慕云打量了周遭,发现这是一个上小下宽的锥洞,借着洞顶射下的微弱光线,可见四周一片光滑,竟然没有一丝凸凹之处。
司徒慕云到此绝境,心底反倒没有一丝颓废绝望之感,吃力的盘膝坐好,心中默念三绝门入门心法“凝舒诀”,运转周身内气,渐渐凝起一丝内力,过了好大一阵子,感觉浑身劲力恢复了不少,精神也大有好转。
司徒慕云运功直至锥洞之中一片黑暗,感觉恢复体力六成左右,这才摸黑站起来,轻轻敲着四壁,“笃笃”之声,沉闷的回响在洞中,竟是一片夯实。就算地面,也是一样。
司徒慕云心如电转,也是无计可施,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便是对方并不想自己死,否则早在段十一将他制住那一刻,便可取了他性命,大可不必大费周章把自己丢到这里来。
既来之,则安之!
司徒慕云忍着饥渴,又盘膝运功起来,时间慢慢在他饥渴中过去,终于又迎来了洞顶那一缕光线。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