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既然都知道了，那应该清楚我在苏州时曾被匪人袭击，得了失魂之症。”
  “你觉得朕相信吗？”
  我笑了一下，面不改色的问道：“那陛下打算如何？将我入狱，或是杀了我？”
  咚、咚、咚……
  一阵指头敲击桌面的声音响起，景文帝沉默了，他眯着眼怒道：“你这么自信朕不会杀了你？”
  “陛下若是决定了，那还何须带我到此询问，不过是一道圣旨的事情而已，不用这么麻烦。而且，陛下封我为文鼎伯，怕是另有打算罢？”
  帝王心性而已，他想什么，我还猜不透么？不过我的来历确实嫌疑颇大，得想个办法解释过去才行。
  “臣之来历，正如当时臣跟太爷说的一般，连臣自己都不知道，即使到现在臣也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来。”我放低了些姿态，怎么也要先过去这关再说。
  “好，这个朕姑且信你。那你的才学呢，怎么解释？还有你消失的五年里，去了何处？”
  “陛下知道当时臣追寻甄英莲的下落，因此来到金陵。可陛下却有一事不知，当日寻回英莲后臣本欲送她回苏州，不料路上被人所害，臣因此于城外一悬崖中落崖，幸得上天庇佑，大难不死。而后臣在山中遇到一奇人，此人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一身本事高深莫测，她救了臣，并在山中教导了臣五年，因此臣才有今天的成就。”
  “哦？”景文帝脸上写满了不信，岐黄之术从古时便被盛传，前朝多有妄想不死的皇帝，不过最后都被那丹汞之药害死了。景文帝雄才大略，对那一套自然是嗤之以鼻。“哼！天下有这等奇人？朕为何不曾听说，你说那人教导了你五年，可有方法证明。”
  果然难以说服他，我想了想，觉得暴露一些也没什么，不然今天怕是过不了关了。随即运起灵力将紫灵焰放了出来，眨眼间深紫色的火焰便在我手心翻腾，静静的燃烧着。
  这一幕果然让景文帝目瞪口呆，他好奇的伸手到火焰上方感受了片刻，发现没有丝毫温度，于是疑惑的看向了我。
  我没说话，只是伸手将桌上的一只杯子拿了过来放到紫灵焰中，片刻后那瓷制的杯子在紫灵焰的炙烤之下化为了一滩滚烫的液体，从我手心流淌下去。
  天见可怜，景文帝活了五十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大惊失色过。不过毕竟是一代帝王，心性非常人可比，他脸色变化了一会儿，又恢复了之前的从容。
  “真是让朕大开眼界…朕相信你所说的了。”感叹了一声，他又好奇的问道：“难道这世上真有风餐饮露的仙人？倒是朕孤陋寡闻了。”
  我收回灵力，将紫灵焰熄灭，摇头道：“陛下从前可曾听说过这世间有仙人？那不过是人们的妄想罢了，那奇人教我的，也只能算是一门奇特的武学罢了。”
  “即便如此，那也非同小可了。对了，不知能否将那人请来，朕对他十分好奇。”
  “那人居无定所，她教了我五年之后将我送出了山，而后自己云游去了，只说有缘才能再见。”
  景文帝听了大失所望，不过之后他看我的目光越发诡异了，神秘的笑了一下，他说道：“见不到也罢了，不过这般说来你倒是能文能武了？”
  这个…算是吧，我点点头承认了。景文帝很是兴奋，看了我好一阵，又问道：“从当日你跟朕说的计策来看，你热衷军事？朕听过你作的那首诗，‘登高不忘弓马事，只盼将军定疆时。’写的好啊！大离开国百余年，而今朝堂之上是文官的一言堂，武将几乎没有说话的地位。你若有心，朕可以让你去军中任职。”
  不是说景文帝好文厌武，怎么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不解之下，我奇怪道：“臣听闻陛下不好武事，为何…”
  “为何这么问你么？”景文帝摇头，冷声道：“大离虽是天下三大上国之一，不过四周虎狼环绕，都在等着机会咬一口他们眼中的肥肉。虽然跟周边各国多年不曾有战事，但朕不敢掉以轻心。而今那帮大臣身居高位，早已没了锐气，他们害怕再起战事，危及到他们的地位。朕就算是皇帝又能如何，照样要受他们的钳制。”
  “这些话你听听也就好了，不可说出去。如今军中无强将，既然你文武双全，那再好不过，朕欲改编三军，你可担大任。”
  从军…
  我眼神飘忽了一下，拒绝道：“臣不知兵法，只会些武艺。况且家中还有一妹妹，我义父林如海与义母都过世了，臣若从军，若有什么不测，怕我那妹妹从此无所依靠。”
  “朕只是防患于未然，将来也未必会有战事。况且朕有心提拔你做将军，怎会让你亲身上阵呢？”
  “军中不比别处，骤然身居要职，怕会引起军中将士不满，陛下还是另寻他人罢。”
  “哼！”景文帝怒哼了一声，不悦道：“那便暂时算了，不过若真有需要，你不可再推阻，你还真当朕不敢处置你了。”
  看来还是不死心啊，我无奈的回道：“臣不敢，既然陛下心意已决，若真到了用得到臣的时候，臣再去军中不迟。”这回答总算让他消了些气，他脸色好了些，正要说些别的，亭外有一内侍突然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轻语了几句。
  我凝神听了一下，那人声音太小，说的又急，只模糊的听到了“贵妃”、“公主”几字，想来应该是景文帝的家事，我便没有再多听了。
  那内侍得了景文帝的吩咐出去了，这时景文帝又问我：“想必你应该很疑惑朕为何赐你爵位罢？不只你，满朝公卿估计都不清楚是为了什么，今日叫你来还有一事跟你说，正是封你爵位的原因。”
  他说完这句便不再多说了，悠闲的喝起茶来。我有心想问，但看他的样子明显这个时候不会说，只好忍了下来，陪他静静的坐着，等他再次开口。
  过了一阵，景文帝还是什么都没说，亭外却传来一阵脚步声，我转头去看，却见是一位年纪与我此时面貌仿佛的少女，穿着一身红色绣凤的宫裙，那面貌有些熟悉，我想了片刻，发现是那时候跟着景文帝去李少卿家里的那位少女。
  “儿臣给父皇请安。”
  “呵呵，你这丫头啊…就是不让父皇省心，来了便来了罢，先坐下。”
  “谢父皇。”
  这位公主丝毫不客气，直接到我身边坐下，落座后她露出银牙笑了笑，调皮的说道：“秦公子，哦不，状元郎，又见面了。”
  “妍儿，不得胡闹！”
  景文帝斥责了一声，她对我吐了吐舌头，这才端庄的坐好，等着景文帝说话。“咳…秦邺，这位是朕的爱女，五公主杨妍。”
  我起身行礼道：“见过公主殿下。”
  “嘻嘻，好啦好啦，不必多礼，以前又不是没见过。”
  景文帝抚了抚额头，一脸无奈的样子，看来是对这个五公主十分宠溺。互相认识了一下，景文帝说道：“听闻秦邺你尚未婚配，小女对你十分钦慕，朕欲为你们赐婚，你意下如何？”
  嗯？！什么东西？
  “陛下，你是说…”
  “你没听错，朕欲将小女许配于你。你出身不明，外人看来过于寒微，虽然跟贾贵妃有些关系，但又不是贾家之人。不过你也没让朕失望，正科连中三元，朕赐你爵位也就说得过去了。这身份也勉强配得上妍儿了，朕欲为你们赐婚，你若答应，商定之后便择日成婚如何？”
  我说刚才死揪着我的身世不放，原来是这样！……
  看了眼身旁少女羞涩的样子，我摇头苦笑道：“陛下，并非臣借口推辞，只是臣已有婚约，这赐婚之事，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什么？！你…你有婚约了？不，不会的，我听父皇说过，你之前并未娶妻，更没有与谁定了婚约，怎么会呢…你骗我！”杨妍脸色骤然变白，不过依然不相信，只以为我骗她。
  我不好说的太伤人，语气柔和了些，解释道：“公主厚爱，在下愧不敢当。不过婚约确有其事，在下的义父过世前曾为在下订了一门亲事，只是并未宣扬出去而已，家中有婚书作证，在下句句属实。”
  杨妍哭了，很伤心。“父皇…”
  “妍儿你不必说了，不就是个驸马，朕不相信没有比他好的！秦邺，今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违逆朕，还惹妍儿伤心，罪大恶极，来人！”
  “陛下”
  “将秦邺摘去顶上乌纱，脱了官袍，押入天牢，无朕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遵旨！”
  眼见那两个侍卫要动手，我眼角跳了跳，掌中灵气聚集，沉声问道：“陛下真要如此？大离律法之中，拒婚并无罪责罢。况且臣并非有意欺瞒，此事说起来，并非臣之过失。”
  “律法？朕的话，便是律法！朕为你赐婚，乃是圣旨，你抗旨不尊，还跟朕谈律法，押下去！”
  “父皇！”杨妍哭着跪下，哀求道：“父皇息怒，都是儿臣一厢情愿，不怪秦大人，望父皇收回对秦大人的责罚。”
  “妍儿，你还护着他？！你起来，朕今天非得将他问罪不可！”
  “父皇真要如此，那便将儿臣一起关起来罢，不然儿臣便在此长跪不起。”
  “你！”
  景文帝跌坐在椅子上，看着爱女坚决的态度，心疼不已。他跟自己的女儿对峙了好一阵后，悲哀的说了句“罢了罢了，你们下去，妍儿起来罢，朕不为难他就是了。”
  等那两个侍卫走了，杨妍才高兴的擦了擦眼泪站起来，撒娇道：“多谢父皇，父皇最好了！”
  我也松了口气，放下了戒备的姿态。
  他们父女俩今天这出弄得我措手不及，我又答应过警幻不能随便出手，不然今日的事怕不好善了。
  景文帝跟杨妍说了两句，回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指着我破口大骂：“你看看他，哪里有妍儿你说的那么好！秦邺，朕问你，林如海为你定的婚事，那女儿是哪家的，比得上朕的妍儿吗？！”
  我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义父是将他的爱女，也就是臣的那位义妹许配给了臣，虽说臣那位义妹不及公主殿下，但跟臣自幼相熟，感情甚笃。而今义父义母都已不在世上，臣答应过义父要照顾好义妹，臣不能做那知恩不报的人。”
  “你那义妹，好像还未及笄罢？”
  “是的，她而今十二岁，再过三年才及笄。等她及笄之后，也过了为义父守孝的期限，那时臣便迎娶她。”
  “哼！…算了算了，既然你不愿，妍儿又为你求情，这赐婚之事便作罢。你可知今日若不是妍儿…”
  “父皇您先回去罢，让儿臣跟秦公子说两句话。”杨妍听到景文帝差点讲那羞人的话说漏了，连忙开口赶人。
  景文帝的话被杨妍打断，他恨铁不成钢的又哼了两声，摆手道：“朕走了，秦邺你记住，今天的事算过去了，不过等你休沐结束，你给我老实到兵部去上任，日后再去军中任职，再敢推辞，谁求情都没用！”
  景文帝拂袖离去，我在后面恭维了两句。他一走亭中就只剩下我和杨妍两人，一时间气氛很尴尬，谁也没有说话。
  “秦公子”
  过了好半天，杨妍才期期艾艾的叫了我一声。
  “公主有何话，但说无妨。今日之事，实在非秦邺所想，公主错爱，秦邺愧不敢当，但有什么吩咐，秦邺会尽力办到。”
  她摇摇头，咬着唇凄凉的笑道：“我没有什么要求，我只是想问问，你跟那位林姑娘，是怎么认识的。”
  ……
  “小姐，秦公子现已中了状元，下一步计划是否…”
  琴音有些杂乱，显然弹奏古琴的主人心境不定。“你去贾府送一封拜贴，邀他五日后前来一晤。”
  “是。”
  弥漫着檀香的房间中再次只剩下了妙琴一人，只有在这个时候，她眼中才会肆意的发散出那疯狂至极的仇恨目光，仿佛随时要择人而噬。
  ……
  一出荒唐的闹剧，这是我傍晚时分离开皇宫的感受。杨妍问了我一整个下午的问题，都是关于我和黛玉的。其实我很想告诉她，她喜欢我只是一时冲动，也许过一段时间她会遇到她更中意的人，那时她或许会把我抛之脑后。但是才伤了别人的心，这话我怎么也不好说出口的。
  我真想时间过的再快一些，等我和黛玉的婚事一完，估计就没有这种烦心事了。这件事让我看到了一个不好的苗头，或许那些为了拉拢我的朝中官员也会急着嫁女儿……
  馆选已经结束，景文帝特赐了一个月的休沐时间给新科进士，算是很宽容了。恍恍惚惚的回了贾府，我心神有些不定。修炼了一阵，我出去吩咐了晴雯一声，让她把近日外来的请帖都搁置，让她告诉来人我没有时间。
  平静的待了五天，这日，晴雯拿了一封拜贴进来，“爷，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是天香楼的妙儿姑娘送来拜贴，让爷今日务必去天香楼赴宴。我跟他说了爷没空去，他怎么都不听。”
  我接过晴雯手中的帖子，打开来看了看，嘱咐她道：“无妨，这个不一样，我要出去一下，可能晚些回来，别告诉妹妹她们我去了天香楼。”
  晴雯鼓着腮帮子，有些不忿，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青鸢姐姐说了，不让你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嘿！倒是奇了，晴雯平时最听我的话了，怎么今天还敢顶嘴了？我皱着眉想了想，跟她耐心解释道：“这不一样，我是去办正事的。”
  “不行！爷要出去，除非带上我，不然等青鸢姐姐回来，我没法跟她交代。”
  “哈哈哈…行吧行吧，”我哭笑不得的答应了，随后说道：“你跟着我去也行，不过进去了你待在外面，我跟那妙儿姑娘要谈一笔生意，很机密，不好被人听到。”
  “噢…爷放心罢，我就守在外面，不会偷听的。”
  ……
  “哟，你这带着家眷上天香楼，是闹的哪一出？说出去不怕人家笑掉大牙吗。”我脸色黑了一阵，闷声道：“闲话少叙，你要我做的第一件事，我已经做到了，接下来该说正事了罢？我可没功夫陪你瞎闹。”
  “啧啧，这当了状元，果然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妙琴嘲讽了一句，看了两眼晴雯，随后见我眼中冒火，她便不敢再胡闹了。“没趣儿，真没趣儿！进来罢，你带来的人不准跟进来！”
  我冷哼了一声，随后吩咐晴雯道：“你就去楼下等一阵，喝喝茶什么的，我跟她估计得谈些时间。要是无趣了，便去外面街上逛逛，等我出来咱们就回去。”
  晴雯点头，乖巧的答道：“爷放心罢，我就在楼下等着爷。”
  进了妙琴的房间，我没等她招呼便自顾自的坐下了，等她递了一杯茶过来，我接过喝了一口，才问她道：“之前你说要我考上状元，我考上了，不过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谈起正事，妙琴就收起了先前脸上的傲慢，脸色凝重的解释道：“既然你办到了，奴家也不必遮遮掩掩的不告诉你了。奴家之前跟你说过，那人的势力很大，至少在这大离境内，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我挑眉道：“这么说他必定是朝中大员了？可我这几日在朝中，并未见过他出现。”
  “呵，你懂什么？”妙琴冷笑了一声，声音发寒，“朝中的那些大员跟他一比，简直什么都不算。他是大离的王爷！”
  “不可能！”
  怎么可能，大离四位王爷，东平、南安、西宁、北静，这四家跟贾府关系还算过得去，我之前也见过这几人一两次，那人根本不是他们中任何一位。
  妙琴仿佛知道我的心思，摇头道：“自然不是那四位，这件事，说起来跟多年前一件皇家丑闻有关。你应该知道当今皇上乃是先帝的第二子吧？”
  我点头说知道，这个在大离不是什么秘密，一些史书上都有记载。
  “其实当年他还不是太子，那时的太子是大皇子。不过后来听说大皇子密谋造反，被全家抄斩了，皇上才被先帝立为了太子。先帝当年有七位皇子，那人是其中之一。外面的人以为大离当年只有六位皇子，可惜都被骗了。”
  “他既是皇子之一，为何没被封为王爷？朝堂之上更没有他的身影。”
  妙琴讥讽道：“哼，因为他是先帝当年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他根本没有办法进入皇宫享受应得的待遇，更不用说封王了，奴家说了这是丑闻，先帝是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的。可能正因为这样，先帝对他很愧疚，不仅在暗地里给了他大量钱财，还赐了一支暗卫给他，除了不能表明身份，他的势力，比当今的四位王爷还大！”
  她一解释完，我便明白了个大概，所以我猜测着问道：“那人心有不甘，因为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一辈子只能躲在阴影里，长期的心理压抑，导致了他的思想变得扭曲，他想要取回他应得的地位和尊容，所以…他，想要造反？”
  “哈哈哈，果然奴家没有看错你，你猜的不错！就是这样。本来这个秘密只有那人自己知道，不过他为了积蓄力量起事，便说出了身份，用了阴谋手段迫使奴家的主人为他效力。奴家也因此如坠地狱，片刻不得安身。”
  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当年那王知县应该跟那人是一伙儿的，他们控制了一个巨大的人口贩卖组织，像王知县这样的官员便在其中为这个组织收拾首尾，分获利益。那时我跟义父查到了王知县头上，那人为了救下王知县，便绑架黛玉，最后阴差阳错使得我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并借此将他们在扬州的据点拔除了，为了避免进一步暴露，他们最后放弃了王知县这颗没用的棋子，才让我们将那王知县轻松抓获。
  初来金陵时我遭遇的袭击，应该就是妙琴所说的暗卫了罢？还有那个死太监，看来那人跟宫中的某些势力已经接触过了，手倒是伸得够远的。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这个跟我考上状元有什么关系，所以便将这个疑问又问了一遍。
  “当然有关系！一来可以试探公子你的本事，二来嘛，实在是因为那人权势太大，我们需要一个人在朝廷上出言出力，将他的羽翼一一拔除。但是这样的人必须身居高位，朝中的老臣我们没办法拉拢，只能找一个后起之秀。而新人要位列朝堂中枢，在科举之中取得状元的功名，是升迁最快的途径。秦公子非常人，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便可以在朝廷上占有一席之地，那时我们便可以真正开始行动了。”
  她说的这个方法，虽然时间要的长，不过确实是最为稳妥，还能将那人的势力一网打尽的绝佳办法了。如果我自己去查去报仇，在遵守警幻的约定的前提下，难如登天。不过……我才把景文帝惹毛了，他要把我弄到军队里……
  我无奈的把景文帝要将我调遣到军队里的前因后果跟妙琴说了一下，她听后简直跟天塌了一样，悲愤不已的气道：“怎么会这样，我们准备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啊！都白费了……不行！你把那个公主娶了！只有娶了她，皇帝才会对你放下成见，到时你要留在朝廷里，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我看她歇斯底里，状若疯魔的样子，估计是被打击的太狠，于是忍不住劝道：“即使去了军方，我也能有办法帮助你们，何必出此下策？再说我已有了婚约，怎能去娶那公主，此事休要再提！”
  妙琴红着眼，嘶声吼道：“你不懂吗？！如今大离文强武弱，即便你当了一品的大将军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听从文官的安排调遣，武将，哪里比得上朝中的文官！”
  “……，这事，你先别急，我想想办法，当今皇帝并非如你们猜想的那样，他有心提高武将的地位，我去了军中也许能改变一些局面。如果实在不行，我还有别的方法让皇帝改变主意，反正事已至此，你们的合作对象除了我应该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只能跟着我赌一赌。”
  这话终于让她冷静了些，不过效果还是不太大，妙琴沉默了好半天，才凄凉的笑笑，无奈答应道：“也罢，你说的也对，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不过你得答应我，无论如何，只要你有了能力，必须毫不保留的出手对付他，不然……”
  这个我自然没有异议，那人跟我也算是不死不休了，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当即点头郑重的保证，才让妙琴安了些心。
  “好了，此事暂且就这样，我先回去了，等我在朝廷之上站稳脚跟，便可以出手对付他了。不过我想最好的办法还是搜集到他谋反的罪证，这样才能让他永不翻身。”
  “自然如此，不过那人藏的太深，没有万全的把握，不能轻举妄动。你去罢，后面看你了，如果成功了，我再告诉你他在大离各地的老巢，到时寻到证据，直接动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