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态崩了，好不容易有点时间码字，码了一半被作家助手坑了一把，一千多字没了，找不到了，连屁都没有，什么腊鸡……
  好了不说了，再说该被人发现了。
  周山看着此时的苏温，本来就不高大英俊，现在还哭哭啼啼，整得像村口追着村花跑的二傻子。
  看他心情也实在悲痛，就不跟他废话了。
  转身看监控录像去了，新来的小吴是个头脑灵活办事机灵的新人，周山坐在他给搬来的小凳子上，专心致志地看起了视频。
  这栋老旧的楼房一层就一个监控，每个摄像头都正对这楼梯口的那间房，也就是说，这个监控只要老实运转了，那么今晚整个案发的过程，基本上都是可以被拍到的，这对警方还有被当作凶手逮住的两个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周山忍不住点了根烟，等着小吴说：“好了。”
  好几个人都屏住了呼吸过来查看监控，想看看这样残忍的案子，过程到底是怎么样的，看过的人，心里面都忍不住涌起一股酸楚，这些畜生，到底是怎么才下得去的这个手。
  监控播放期间，蚊子一直小心翼翼地盯着身侧的苏温，生怕他再出什么乱子，不过此时的苏温却意外地冷静，除了眼睛里有些泪水没有往下掉之外，整个人连呼吸都是比较稳定的。
  这是接受现实了？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还是吓懵逼了？
  “你没事吧？”不放心的蚊子，小声地问了句。
  并没有得到回应，蚊子又拉了下他的手，想帮苏温找回一点知觉，没想到苏温反按住了他，低声说道：“等会跟你说。”
  蚊子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应和。
  苏温吸了下鼻子，把眼睛上的泪水给擦掉了，整个人好像突然振奋起来了一样。
  这边的警务人员也都已经看完了监控，甚至有一段还重复了两三遍，那就是苏温背对着陈晓峰时绝地反杀的那一瞬间。
  周山转着头疑惑地盯着苏温看，实在是想不明白，他那个小身板，是如何有那样的速度跟力量反击的，据周山所知，苏温就一个弱不禁风的大学生啊。
  “哥，看不出来他是练过的。”看他们忍不住看了几遍，连蚯蚓最后也跑过来看了，在苏温差点被袭击的时候，看的人都忍不住提心吊胆，没想到他最后会有那样精彩的反杀，简直是令人惊讶。
  周山沉声道：“恐怕不是练过那么简单......”
  反复看了好几遍，是个人都能确定凶手只有陈小锋一个人，不过警方还是把所有人都给带回警局里了。
  包括死者的好友，不过她的情绪不是很稳定。
  周山的主要心思，还都是放在了苏温的身上，他当时偷偷观察了他苏温很久，在租房那里，觉得苏温想变了个人，突然意外地沉着冷静，但是到了警局之后，苏温就显得心不在焉，一个劲地想走，两句话不离“我可以走了吗？”
  给人一种很迫切的感觉。
  不过他的话里，又实在找不到什么漏洞，周山也拿他没办法，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只能放他走了。
  毕竟人家确实没有嫌疑，总不能扣着他不放吧？
  走出警局的两个人站在黑漆漆的夜色中，仰望着天空，蚊子深吸了一口气，他特别喜欢夏夜中冷清的空气，忍不住感叹：“这个地方，好久没来了啊......”
  没等蚊子说下一句，苏温突然往右边的街道跑了，速度很快，几乎一转眼就要消失了，蚊子大喊：“你还去哪里！”
  “跟小黑说，给我点时间！”
  说着苏温便不见了，那个方向，是方才来的方向，也许......他是想回去？
  但是案发现场都已经没人了啊，尸体收走了，房子清空了，那个现在什么也没有，该采集的东西，警方也不会落下的。
  蚊子搞不清苏温的意图，但是离开太久，小黑会不高兴，当铺现在也处于非常时期，虽然上次给天地抵押行一个有力的下马威，不过他们盯着当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怕他们逮着人都不在的空档作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蚊子没有后脚跟着苏温，这会苏温的精神确实是不太稳定的，但总不至于疯到再干出什么事吧？
  两个人就此在警局前分道扬镳，苏温一路顺着警车开的方向原地返回，来到那栋房子前，上了楼梯，三楼的现场已经封闭了，上面有警戒线，苏温没有往房间进去，只是在楼道喊：“我知道你在这里，我能看得到你，别怕。”
  “羨鱼，你别躲着我，我带你走。”
  “你别怕，有我在这里，我带你回当铺，你别在外游荡，很危险。”
  对着空空的楼道说了几句，却一直没有人回应，夜深了，四处安静地一个无人看守的坟场，又黑又冷清。
  显然，苏温没有收到回应。
  “你别怕，我在这里，我回来带你走，我是苏温啊，我不会害你的。你出来见见我。”追问几遍没有结果之后，苏温懊恼地捏紧了拳头：“该死，我应该早点赶来的......”
  控制不住吼叫了一声，叫声回荡在空空的走廊上，当回声慢慢消失。
  “麻痹的，叫你妈，你妈死了？在这叫！”
  楼上的住户打开了大门朝着外头怒骂，想看看是哪个不长脑子的三更半夜还在叫。
  隆......
  苏温抬头看着天花板，那上面透过水泥地板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锁链声音，意外的刺耳，好像这声音就在苏温的耳边。
  他转身往楼梯那跑去，三下五除二就上到了四楼，暴躁住户原本看见没有人一头缩了回去想回去睡觉，没想到苏温对着他喊：“站住。”
  “妈的。”那个光头听见苏温这样喊，气更是不大一处来：“是你小子在这里喊？有病是不是？别人不睡觉？叫你妈叫！信不信我削你！”
  光头的门扉后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往屋里头走，从他的房子里传出了轰隆隆的声音，苏温也不管面前的光头，直接闪身走进了他的房间，见那个身上挂着巨大锁链的高大身影忙叫：“鬼差大哥，留步！”
  高大身影拖着慢悠悠的步子，已经往洗手间走了进去，听见苏温的招呼，又缓慢地转过身，捂着嘴巴，用一种极其难听的嗓音问：“你招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