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兵者——势也——纵江伐城(3)
作者:但丁的手      更新:2021-05-09 07:43      字数:7316
  庐陵城(就是吉安城,清代吉安城为庐陵县治、也是吉安府的府治,两者叫法清代都存在,但官方为庐陵)位处吉安府中部东北。
  从地图上吉安府辖区极像一枚树叶子,刨去代表土地的叶肉,赣江为其叶片中间从头到尾的树骨“主脉”,各分流江河为其“主脉”两侧的层条“支脉”,来连接吉安府大部分城镇。
  而庐陵城就像叶子里面“各支脉”与主脉分流前的上游一点,(除了它上游吉水县及分流的恩江),且庐陵城除了东侧的赣江主流,尤有两条十来米的河在城前后侧而过流。
  自西晋庐陵郡太守孔伦主持迁郡后,至今一千六百七十多年间,庐陵城(吉安)再也没迁移过。这方一衣带水的宝地,地势由西往东倾斜,赣江边最低。
  西靠天华山、石灰岭,北边依次北枕真君山、瑞华山、螺子山,隔江东峙天玉山,而千里赣江在这里形成弧湾再浩荡南去。
  北面的北门河,绕距城池北城墙两里开外对应而下,上有迎仙桥和螺岗桥两桥,勾连上游陆路。
  而南门,因远处地势自西而来的禾水分流成两支,其中一支上绕流经城南郊外,即余家河,贯穿城外码头人家、注入赣江如此形成两河一江夹一城格局。
  因其地势原因,眼前大量的船只货物都只堆积城南及城南郊。
  有了此地势和赣州城的教训,夏诚也通过审问不同俘虏打探清楚了,五座城门里,不沿赣江边的两座城门——北边嘉禾门和西边永丰门都是二重瓮城,方便抵御可从西北边而来的陆上侵犯。
  只有沿赣江的南边的聚魁门、和东边的迎恩门、及二者中间城墙处正对白鹭洲方向处的城门——焕文门,这三门因是赣江侧流,反倒都是一重门。
  其中古吉安的父母官为图庐陵城中百姓子弟方便去白鹭洲的白鹭洲书院读书,以前特意自城墙中端打破建门、修成号称小东门的焕文门,方便去江南四大古书院之一的白鹭洲书院,只供士子学子行走,不收入城钱。
  作为纵贯江西的赣江,是北方通往岭南的大动脉,称作黄金水道。庐陵城位于赣江中段,江上南来北往的舟楫穿行,八方的信息和物品汇聚庐陵城散至各地;
  自然其城外的城南码头长达数里,其上人家商铺可谓数不胜数,平日最为人多。
  因此,沿赣江逆流而上的船只首先遇上的城南聚魁门处,虽说是黄昏,但尤进出往来人员甚多,守城门口、收入城税的管门兵丁也多。
  虽说人多好混藏,夏诚却志不在此,他把心思全用在了以前吉安的官员却为了方便师生教学学习能学院城区往来、特地开了的焕文门上。
  “喂,江中的兵船,你们是哪个地方的,还有前面昨晚刚发的输送粮船,压粮的祁把总在不在?”
  或许是突然突兀出现的大兵船,直行到了南城门一带,城南城头有人高喊着,守巡城的一个巡检武官望着赣江划上的这几艘船只,对其发问,身侧几个兵勇探头探脑的。
  “知道怎么说吧!”夏诚看着眼前颤颤巍巍的祁把总,或许是为了彻底吓唬住这个俘虏的清军武官,不要他学谭八侉子,夏诚刚当着他的面一剑捅死了谭八侉子。
  蹬开尸体,杀完人的感觉其实很不好受,夏诚脸上板着无所谓的态度,拿剑在谭八侉子身上用丝绸蹭抹去剑身粘上的血迹,口里问着刚替其穿好衣服的祁把总。
  祁把总汗珠子满头,口里一个劲的“是、是!”
  那巡检等了半天,直到开始有些不耐且生疑时,终看着船头跑出来老熟人。
  样貌看着像个祁把总大概,但声音无错,相隔十来米大喊着:“是老陈啊,我赣州卸下粮草,要务公文在身,要去上游南昌办事,不能今天找你聚聚了,等我南昌回来了请你喝酒!”
  “嗷!好说!”
  城头巡检看到了熟人,有些差异的心放下了,他又随口问询道:“你后面这些兵是那镇的兵马啊,怎么往打仗的地方反方向跑?”
  “谁知道呢?南昌发来文书,说要调一支兵回去加强南昌城池防守。这是广东的兵马,不熟路径,正巧我到了,我被抓了差!”
  “嗷!那你明天早点回来,我手里有人走私犯了案子,我们几个正好搓一顿。”
  “好!”
  看着船队一路而上,驶过脚下南门聚魁门,还继续北上了,陆续经过白鹭洲前端右侧,进入了赣江主航道,南城头上刚被喊叫起士卒们听了个大概。
  在听到是自己人,不来庐陵城(吉安城)里,也知道了跟自己没多大关系,不少人又都下城的下城、回舍,另一些值轮的则躲回城墙垛子里躺着,继续养精神。
  ————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白鹭洲学院内的书楼上,一众书生跟而引读。
  “谭元,你来说,这两句圣人的教化,是什么意思?”
  一个三十出头的先生,捧书对着下面窗边的一个十七八余岁书生提言道。
  那个叫谭元的在窗边闻言站起,先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弟子礼,后解释道:“启禀老师,学生以为,在圣人眼里,大的学问,是在于明辨是非,注重德行,学识反倒是次要的!”
  “对!大家看,谭元说的很对,大学者,大而有学者,所谓之道,道,即在德字!”
  三十出头的先生听言,对下面一众年龄大小不一的士子道:“所以孔子……”
  “有船,快看!”“你看……兵……”
  下面几个靠窗户的人忽指外面说道,有人后排叫道:“谭元,你看,那不是你谭家的船吗?”
  叫谭元的士子闻言,多少有些吃惊,忙推拨开自己窗头一看,果然是自家的“谭记”船只,相继往岸上靠了上来。船上不少兵像下饺子一样从白鹭洲的赣江主航道一侧的船只上、在其刚靠上白鹭洲岸后就急跳下来。
  “君子不动于外物!”那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似乎发了怒,语气生硬的,眼神横峻的看了堂中众人一眼,也不看外边,转而看书道:“关上窗户,继续读书!”
  “先生?、……?”
  “没听见嘛!”教书先生明显发了怒。
  众人虽心生奇惧,想要说明,但在先生的长期威严下,一个个只好关上窗户,继续开始捧书。
  “是故孟子云:贫贱不能移,威武不可屈,这说明外物不能使真正的士子心乱,勤心……”
  “哗啦啦……”不少棍械撞击跑步大腿及其他声音,开始从堂外闯传了进来。
  那先生才感觉是好像有些不对头,停住了讲话语句。
  “不许停留,穿过书院去,从另一侧快速冲过浮桥,冲进城去,敢擅停留着死!快!”
  伴随着大量脚步声,有一声音堂外下面高叫着。
  “噔噔、噔噔——!”
  紧接着楼下有人急登上楼来,踏的书楼木梯此时作响。
  “哗啦!”堂门还没等先生打开看,倒被人先一脚踢开,伴随着两个背土铳的士兵闯了进来,先生和士子们看着突如其来的情况,都有些怕。
  随即一个十七左右的小黄长袍、红锦绣虎团的长发年青小孩跟闯了进来,直接无视这一群人,推开正对庐陵城里另一面的窗户,抽开望远筒瞧着。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能如此行事,就算这些日子城里在调兵备战,准备南下去打仗。
  你们这些行伍丘八进城,也不该停靠白鹭洲,横穿我们白鹭洲书院,走白鹭洲上的浮桥入焕文门,这焕文门历来是专给来鹭州读书的士子们走的。”
  那先生先看了一眼窗外景象,见楼下书院里先是打头一队“清军”服饰的拿着刀矛枪器等兵械跑过,火急火燎的急跑上了浮桥。
  后面一队队其它服饰且人数较多兵卒们,另样的身上衣着服饰同样较为整齐划一,急冲冲的跟在打头的“清军”后面。
  堂下书院里,相邻其他书舍中读书的书生士子跑出来了不少,看着不断穿越而过的兵勇列队伍看热闹。
  “你们的官长是哪个?”书楼的教书先生觉得自己心里看了出来,这应是一伙不懂规矩的乡下新“团练。”
  他心里打定主意,务必要让他们这些丘八知道知道随意践踏圣人书院及士人专用路道城门的后果与规矩。
  “怎么呢?找我有事?”
  注重眼前的夏诚有些好心情的回了一句,他眼里的目标多少依旧看着黄铜单筒望远筒里的焕文城门。果然,这条学生道和他想的没错,往日只行走洲上书院学子,所对应城门根本无人看守,自己的打头士兵很容易就冲了进去。
  “你!”那先生上下打量了一下,又道:“如此年级轻轻,就算守孝,头发曾长至于此,看样子足有年余,也不早剃,怎么如此的没规矩!”
  “what?”
  闻言诧异的夏诚有些质疑这先生读书傻了吗?嘴里蹦出一句下意识英文,意思是你看不出我在攻城吗?
  “你在说什么话?”这教书先生还以为“what”是乡下土话在骂人,郑重其事道:
  “我再说一次,焕文门只准走读白鹭洲书院的学生士子,此门是专为奖励学识士子读书少走绕路而开,历来不准走贩夫走卒、货运拉纤停靠洲边行走停货,为的就是保我白鹭洲书院读书人的清净,你要行兵进城,就去南城聚魁门去!”
  “喂!先生,你看——”夏诚发怔忙的有些晃扯了扯自己的长头发,示意提醒着自己的身份。
  “你个蛮人到底什么意思?”
  这先生有些怒了,自己在知府陈宗元陈老爷面前都能说上话,一个山野蛮瑶“团练”愚昧无知、不尊教化,还在自己面前弄蛮人的癫狂举止,似有嘲讽。
  江西少数民族散布杂居,如畲、瑶等,他将夏诚以为是某个受征召的畲、瑶寨子的少寨主之类的。
  (清朝入关的剃发易服主要针对汉人,进行某种精神折服,对少数民族倒不禁止蓄发,中后期八旗绿营的无能腐朽,官府便时常对一下较小寨落分封官职,征召其境内少民出一定人数,辅助官军作战。)
  任凭谁想也不可能想到,忽然之间,千里之外的大股“长毛”就突然出现在眼前,再说“长毛”什么样子,江西境内许多人根本没见过。
  甚至有些人因其信奉基督洋教,进而怀疑他们和这边同样来传洋教的人一样金发碧眼,有邪法异术,形象差的十万八千里。
  倒是这些年江西境内开始造反的饥民武装与劫匪山贼越来越多,各城时常召集寨落畲勇、瑶勇来助作战,其长发蛮民兵士倒有时可以见到。
  他此时见到的夏诚所部衣服束装大多整齐一致,这不像是传说长沙城下,鹑衣百般、黄索为凭的太平军,(腰里只系条黄带子辨识)因此这教书匠也没有往这儿想,多少气呼呼道:
  “你可能不了解我是什么人,知府老爷我也常见,我常为其座上客,我劝你个小蛮人头领苗子……”
  “嘭、啪、……”“杀啊!”“长毛来了……”城里时不时的开始火铳声夹杂杀喊声音。
  随着铳枪声相继从城里传来,它们让教书先生自觉的打断了教训话语。
  “圣军已到,降者免死,愚顽不灵,玉石俱焚!”
  夏诚收推下黄铜单筒望远筒,看着城门“清”字旗杆被丢砸了下来,与此同时转对着教书先生和一众十七八的学生道。
  知道大局已定,他也没自腰间硬牛皮袋里掏出手铳,反毫无设防的看着一瞬间乱叫众挤做一团的学生们。
  “你、你想怎样?”
  那教书人没料到眼前真是“土匪”,显然语气由气正声粗变得有些颤沉,夏诚看着他样子,又转脸对一众惶恐学子道:
  “我早听过,江南才子半江西,江西才子多吉安,你们此时谁愿意随我太平天军的,我一律给与地方官职,决不食言!”
  半响无人应声,夏诚有些正挑着眉头,那个叫谭元的忽问了话。
  “那个、请问……”
  “谭元,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教书先生急打断喝提醒道,颇有些怕其误入“歧途”。
  “你给我闭嘴!”夏诚一示意,身侧一个亲兵上前直接对其轮拳一把,将其打推倒在地。
  “龙先生、龙先生……”士子们纷纷想探前高叫着,看来这教书匠的威严在学生们心中还不低。
  “这位俊杰你说吧,这下没有人再说三道四了。”
  “你用的是不是我们谭家被官府征调的船,我八叔呢?”
  “什么八叔、你家的船,你八叔是哪个?”
  夏诚没成想居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观其顶有五彩气,成龙虎,有帝王之业,当即纳头便拜,以供驱使!”反而是语气不好的是在质问的口吻。
  “我八叔人称谭八侉子,他应该在船上,你见过吗?”
  “哦!是他啊!他不老实,冥顽不灵,不听话,刚被我杀掉了,尸体在船上,你一会去领走吧!”
  众人闻言更是惊惧三分,没人敢在说什么,夏诚看着面前这些人一副不合作的模样,故意开口示威道。
  正想着以此威迫里面几个人投效,毕竟他军中不要说读书人,识字的都太少。
  “大家不要怕,咳,我刚刚说的圣人说威武不能屈,正是此时!”
  谁知被打倒的龙先生捂着胸口又强自站起来,沉声劝慰惊恐的众人道。
  “对、”“对……”“我们大家听龙先生的……”“……舍生取义!”……“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夏诚看了看这个嘴硬的先生,和一帮被激起的士子,心道我在求你们做官么?
  他有些失去了兴趣,懒得再搭理,叫了声李天成,让他将这个多事教书先生抓起来一并带走,至于群情激奋的显示自己节操的士子吗,那就随他们去吧。
  学生们只见夏诚出了门,但随即闯进来一个红袍粗头大汉,带兵将他们的先生押抓走了,空留下了尚背诵志气诗歌且面面相觑的学子们。
  ————
  城里的战斗刚打响时,不少城里清军茫然无措的不知道敌人是谁,在哪儿?但随着源源不断的短衫白裤的夏兵冲入庐陵城(吉安城),少数清军尤在抵抗,钟楼被人警示撞的“铛铛”作响!
  城守营方向急跑来了两三支百余人清军队伍,但尚未怎么交手,被火枪打死了一两个清军后,就相继散逃。
  其多数士兵就见太平军来势汹汹,忙不受其官长控制的扭头逃命。
  大小行伍官长也少有不怕死的,随着士兵的溃败,纷纷丢了显眼的红樱顶子,也都扭身逃跑,各比各的快,苟图活命。
  知府陈宗元后堂正处理最近的吉安征调物资的账簿文案,听见枪响,他刚开始以为谁家放爆竹什么的过寿、开业之类的,随即见他的儿子陈世济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一副天塌模样,话急都说不出来。
  他便用家乡江苏吴江人的软语批评骂道:“色郭切切,谢弄子样!”(吴江话:鬼头鬼脑,什么样子!)
  “板劳个册劳,了哪丢有吗多食郭丢!”(见鬼了,外面有很多土匪贼)
  “小策老哈杠弄哇?”(你小子瞎说什么)——(在此作者致敬南方最难懂的方言吴江话)
  正说着,外面吉安通判王保庸跑了进来,高叫:“保之兄(陈宗元的字),长毛杀至城里来了!”
  陈宗元尤有些心里怀疑诧异,哪儿来的长毛,天上飞过来的吗?
  家丁王杞、王庆兄弟带着庐陵知县杨晓昀与此同时也急跑了进来,都高叫着长毛已经入城,大人快想办法!
  陈宗元才觉得是真的,他还想抵抗一番,看能否守住城池,可众人劝他赶紧跑,这城根本守不住了。一行人慌张无度的只带印信跑出府衙,可四处的枪响拼杀,你死我活的,又把他们逼了回来。
  这一来一回的,家丁王杞连带庐陵知县杨晓昀被飞来的铅子路边打死,眼见杀声靠近州府署衙,陈宗元让他儿子跑到外边躲起来,自己因清廷守土有责、无故失地的死罪,十分无奈,而上吊自杀了。
  吉安通判王保庸不甘等死,又冲出去,跑近北边嘉禾门附近,却被杀来的一队太平军见其为清庭官衣,直接一刀砍死,身死异处。
  城北参将署后衙里,正筹划全江西物资征调一事的黄赞汤闻听署衙外的响动,当即感觉不妙。
  人丢下手里账簿记录,刚出门打探,就见一队长发异兵远处迎面来冲来,见事要占参将署,而先他冲出门的参将柏英带着参将署的三十来名兵勇差役迎面杀上,但参将柏英好像疏于训练,拿刀的手有些武力有限,还未拼杀两下,就被来人迎面一矛戳死,人头也被砍下。
  见惨状的他忙返身回去,心怦怦跳的跑到参将署后院,从仆从下人房舍,急换了身仆从苍头衣服,知机的躲进了厨房里。
  他想来再乱来的土匪,也不可能将能做饭的厨子都杀了吧。
  随着太阳落山,庐陵城(吉安城)以及前面上游不远的吉水县城,通通改姓了“夏”。
  前面上游的吉水县可以说兵不血刃,因为这次夏诚没有分兵,全力打的吉安府治庐陵(吉安)城,前面的吉水接到了太平军“大队”攻陷庐陵(吉安)消息。
  吉水知县当即撒丫子跑了,县城半数人逃窜一空,攻陷庐陵(吉安)后,夏诚派去探明吉水情况的苏狱百余人,乘机涌入占领了吉水县城。
  至此赣江中下游航道主要的五个大城——吉水、庐陵(吉安)、泰和、万安、赣州,夏诚一连占据了上游四个,这一两天之内,其主要兵力也拉扯扩展到了极限。
  …………
  “这难说是一条常山之蛇!看来王敬久把7个旅一字排开,完全是仓促应战”
  电影幕布上部队刚过黄河、晋冀鲁豫野战军参谋长李达说,指着堂屋上挂着大的地图说道。
  刘伯承说:对!
  刘伯承说着戴上擦拭好的眼镜,站起身来走到贴在墙上的地图前。李达和情报处长柴成文也站起身来走到地图前。 刘伯承道:我们果真高看了这个王敬久,(指着地图)他摆的这个“长蛇阵”只不过是一条首尾难顾的“死蛇阵”。
  刘伯承转头对李达道:“起草作战命令。”
  镜头一转,震天响的炮声中,王敬久的七个旅,最后只被解放军分割穿插,近十万人消灭的留下了66师宋瑞珂一个半旅于羊山集。
  (常山之蛇,形容人办事灵活,来源于《孙子兵法》,古代形容人善于用兵布一字阵,击其一点、全军则卷缠回身绞杀,重点在于快速机动。)
  “咚咚咚咚!”
  庐陵参军署的夏诚从凌晨睡梦中的电影炮声中惊醒了过来。发现声音是外屋的大门在有人急敲门。
  “等一会儿,敲什么敲!”院落厢房传来了李天成的不耐叫声,
  夏诚呼了口气,后衙卧房的他起身擦了把头上的汗,心里疑惑,怎么做了这么个梦,梦到回到过去看电影《大转折》两部曲中的《大转折之鏖战鲁西南》的场景里去了,难道是上天有所警示?
  他细细琢磨着,他的处境其实和电影里的王敬久差不多,王敬久是侧靠陇海黄河铁路线,侧摆了一个一字长蛇阵,他夏诚又何尝不是沿赣江强弄了个一字长蛇阵,手上兵力已经用到了极点。
  可以说是拿头发丝悬秤砣,如果任何一点遭到攻击,那便是节节崩断。
  可能是怕什么来什么,敲门来人进屋来后,浑身汗湿透了,看样子跑了一夜的路。
  “夏、夏帅,泰和、泰和被清妖夜袭复攻,于老将一时不备,城池、城池失守了!”
  “你说什么?!”
  …………
  庐陵举人罗子璘带有自己在泰和苏溪镇一带训练了的几百团练,他敏锐察觉到泰和城里的太平军兵力甚少,于是派人联络到城里于贵打下城后暂收编的泰和清军民勇。
  带队于西门一举夜袭,乘夜袭破收复了于贵占据不到半天的泰和城。
  夏诚占据的沿赣江上下游四城,从中已然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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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人物介绍。
  庐陵举人罗子璘,历史曾任吉安府总办团练。
  他于癸丑年(1853年)泰和一带办团练,杀了泰和武山岭的“土匪”刘得忝,于是名声鹤起。
  1855年,石达开领导的太平军第二次西征攻略江西时,包围了庐陵城(吉安城),经过太平军多次攻城,吉安城墙多处被炸塌,人员损伤惨重。
  城里已自任吉安总团练的罗子璘自不量力,在城中按捺不住,于12月14日五更,带领三百勇士,史载“出东门,直捣贼垒,连焚七寨,杀贼无算。天大雾,贼纷纷惊窜。”罗子璘乘胜追击,“忘其深入。急收队,行一里许,忽心疾作(心脏病犯了),坠马,掖而上,未半里,至螺湖桥,又坠,追者已近,马亦惊,遇坎跃过,仆于地,贼众攒刺之,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