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强行破开这水牢还是这水下有密道可供出逃？”
  出逃？这水下深不可测，底下更有四通八达的水道，更传闻水底有一方神兽坐镇，这么多年进去了多少人就没见着出来的。
  方运业白了她一眼：“自然是等人来放我们出去了。”
  等到半夜也不见人来，倒是牢房是越变越冷。水面上缓缓升起的薄雾已经笼罩住水牢并且有向整间牢房蔓延的趋势。
  柳春哆嗦着缩成一团，抬起头去瞧方运业时，要说的话在嘴角哆嗦着出不来。
  “运气避寒。”方运业人在牢里被迷雾遮了眼，但能感觉到一旁的呼吸声越变越虚弱，出声叮嘱道。
  柳春心里苦，运气避寒说的容易，但此刻她丹田内却空空如也。
  在多一些时辰，不要说运气，就连吸气都困难了。
  耳闻旁边的人没有动作，方运业只能让柳春靠水牢近些，自己运功渡气助她。
  这水下生长着一种草药，一株株连接成片覆盖了整个水底，每到三更便是它的盛放期，会释放出大量气体，这些气体无色无味，只是一遇到水便会化作雾气。
  过程中便会有些轻微的毒气释放，虽然不致命，但也能无形当中化掉人体内的真气。
  一般人不能察觉，等察觉到时也为时已晚。柳春就属于这种。
  待到雾气消散，方运业方才收手，运气调理内息。
  柳春靠在边上道了声“谢谢”。
  灯油烧的嘶嘶作响，等到最后一丝灯油燃点，牢里瞬间陷入黑暗。
  陆上凉亭出有脚步声传来，“哗啦”一声响，牢门渐渐开启。
  半柱香后，牢房灯油再度燃起，一个婢女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陶罐，罐口处还残留着些许油渍。
  “方管家，城主命我带你和这位姑娘出去。”她开口道。
  柳春认得这个婢女，是那天押解她的其中一个，名唤如玉。
  方运业拉开水牢之门踏上了铁索桥将柳春拽起。
  柳春一愣，她昨晚能靠这门这么近是认为方运业出不来，感情这牢门压根就没锁，柳春盯了她一眼。
  方云起将她拽紧了道：“小丫头，务要多事。”
  出了水牢，终于得见光明，柳春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被带去见了城主大人官心。
  神龙城议事大厅中，如玉将柳春带来便退了下去。
  官心坐在主位上，她右手边的桌上还留有一副空茶杯，现下大殿中出了她二人外再无其他人，很显然刚才吃茶的人已经走了。
  柳春站在殿中央，眼见这位城主大人自顾自的给自己续茶、吃茶，却是一言不发，不知道这位城主大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敌不动我不动，两人都没出声，殿中此刻倒是安静至极。
  “一个男人负了一个女人，你觉得这男人是该杀还是不该杀？”终于吃够了茶，官心放下杯子问道。
  大脑飞速运转，柳春不知她问这问题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柳泽跟她…
  “这…我不知道。”柳春如实回答，顿了一会又道：“不知这‘负’是哪一种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