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跟着他到了一个小镇，发现那竟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我就回去在那里当了老师，还活着的老人们都模糊地记得我。一个丫头把我们两个的生活连到了一起，于是我认识了他。”上官霜盯着前方，像在看着当时的场景。
  “那后来了呢？”萧韧雪追问。
  “我酝酿感情的时候你不要插话，”上官霜打开她那边的窗户，压进来的空气吹得萧韧雪耳朵生疼，“自己关上。”
  在她把冷气隔绝在外揉着耳朵正要张口骂时，上官霜又开始娓娓道来那个故事的最初、结局。
  他们要去的第一站就在这个故事结尾处到了。
  白衣男子拉开车门领着她走进电梯，上官霜点点头，拐进了一家看起来像是网咖的地方。
  半个小时之后，上官霜走到她面前，围着她转了一圈，“啧啧啧”个不停。
  “想不到姑奶奶你身材这么好，早知道刚刚就我给你设计了，”上官霜贼贼地看着她，“还不错，就是不够暗黑。这么腹黑的姑奶奶你怎么能给捧成女神？”
  “是你要怎么设计？这里的款式很多，可以选了现量身三分钟定制，你们的时间还来得及。”白衣男子撩起了她的头发，说道。
  她居然对这个动作一点也不厌恶。
  “怎么说也要暗黑三里的维拉啊，足够诱人。”上官霜眯起了他的星星眼，摸出手机给她拍了一张。
  白衣男子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她的那个部位，把头发从后面放下，道出实话：“她不够格。”
  “噗，哈哈哈哈。寻，你太直白了，以后会找不到对象的！”上官霜笑到无法自拔，扶着墙一抽一抽地。
  萧韧雪不知道什么是维拉什么不够格的，但觉得总没什么好事：“滚！给姑奶奶我收了。”
  上官霜一秒正经：“反正要黑色的衣服，不要蕾丝连衣裙丑到爆炸。不行……就作战服吧。”
  “作战服？你确定？”白衣男子推了一下面具，还是转身到那个轰轰烈烈的大机器边上去。
  “为什么，普通人都能进到那个网咖?”萧韧雪的位置正对着窗户，方才看着一个大学生刚放学走进去，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凭什么她溜过去的时候就被拦到了外面？
  “暗月以为，我们是废物，往我们这里安插了少说有十个眼线。但实际情况是暗月的人我们登记的一个都不落，包括今天才加入的寻。他是我们的人，你得好生照顾了。你要想进去，差不多就是要打地道带上才可以的。但在中国这是违法的，不用你进去就已经出不来了。这是仞月总部的一个入口，我们派了几个榜上的来。”
  “榜？就是月族的那个尖封？”萧韧雪在萧书上看过这个说法。
  “哦？你知道的不少，”上官霜看着她饶有兴趣，“在榜的第一是老不死的，第二已经死了，第三据说已经失踪——你猜上官影雪排第几？”
  “五十七。要不是亲眼看过，说出来我也不信，”萧韧雪说道，“那你是第几？”
  “我？”上官霜的笑意更浓了，姨母笑上线，“你不是没在榜上看到我吗？”
  “是，但我觉得没这么简单。”萧韧雪看到的是，第三名旁并没有标注失踪，只是名字被墨迹划了四五道，看不清楚。
  “正如你所料，是我。”上官霜把手机凑到她面前，尖封上的排名时时刻刻都有微小的变化，可前三从未更改。
  “第二也没死对不对，姓萧，是个女子。”萧韧雪咬住下嘴唇，上面也没有标记死亡，只是写了有几千回投湖自尽未成。还有，其继承人会因溺水而亡。
  “那是自然。”上官霜看着白衣男子走来，示意她停止这个话题。
  “现在还不能，”上官霜把一张空白的卡交给她，“一会儿我带你去注册就行了。”
  “这是什么？”萧韧雪接过卡，卡面质地温滑，像块白玉。
  “通行证”白衣男子解释道，“仞月的每个人都有这张卡，用来身份验证。注册好后是评级，会在你的卡上实时显示你的尖封和编号。”
  “帮她注册一下，就用老不死当推荐人，反正也是他交代的。”上官霜把自己的玉卡放在前台的手里，读卡完毕，她带着萧韧雪走入弹开的金属门里。
  出来后，前台这个人都不正常了，带着无与伦比的惊喜，还有恐惧。
  她把萧韧雪的玉卡放到上官霜面前晃了晃，整个人都不好了。
  上官霜手里的玉卡掉在地上碎了……
  第二，是这个丫头？
  那为什么排名表上还是只有一个“萧”字？
  “怎么？”萧韧雪拿过自己的玉卡，也不淡定了，“怎么可能……”
  姓名：萧韧雪
  编号：194102
  尖封：0002
  族属：萧族
  夙源：冰
  “等我打个电话，”上官霜也没顾得自己的玉卡，“内线100000号，用我的身份打，快。”
  “您的玉卡损坏自动注销，用萧小姐的吧。”前台把萧韧雪的卡抽回去，趴在柜台上抽出读卡器，在上面点了些什么，把蓝牙耳机递给上官霜。
  “什么？”上官霜打着电话脸皱了一下，“好，我知道了。”
  把耳机递回去，他耸耸肩，像是没什么结果。
  “他说萧家每一代的嫡女都是在尖封第二，自动归位。但是由于姓名不定，所以只显示了萧。”上官霜故作镇定地解释道，自己心里却知道，这绝对不是偶然，电话那头的人还说些了别的话，让他的心安静不下来。
  然后他的手机又收到一条短信，内容未显示，来自“混蛋”：
  “晚上来我这里拿新卡。”
  上官霜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还好有老不死的在。”
  萧韧雪顿了一下，她刚刚看到了那个悬浮框，这真的是给自己老爹的备注？
  然后又弹出来一条：“你们的车到了，带上寻，可以走了。”
  “好。”上官霜简短地回复。
  “寻，有意识了吗？”上官霜转头问向跟来的白衣男子。
  “没有，推着去。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带他！”白衣男子摇头，语气无奈，没注意到上官霜青筋暴起，眼神不对。
  “你是，厌倦、嫌麻烦了？”上官霜看着寻的电动轮椅停到他面前，示意萧韧雪离开。
  然后他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