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水深火热
作者:水叶舟      更新:2021-05-08 10:03      字数:4221
  第二天葛云被檀少之早早叫了起来!把前几日落下的拳脚功夫苦练一番;一直练到快中午的时候才停,中途柳杏过来几次看着他们二人专心致志练功的样子不忍打扰;直到他们停下来才准备了一些吃的给二人!
  初春的天气葛云愣练的是一身汗!他累的实在是吃不下,就去洗漱了;准备中午再吃饭!檀少之到没什么或许是因为他经常练家传刀法的原因吧,身体素质也越来越结实了!
  葛云洗漱完了休息了下就被柳杏拉去吃午饭了,饭后葛云去书房查书籍去了,他想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一下奶奶的疼痛!只可惜他年纪毕竟还小,这世上的疑难杂症他才见了九牛一毛……也许还不到!他还小见识少没办法只能去翻翻古籍医书了~
  葛老夫人有午休的习惯毕竟年纪也比较大了,这人一老了就特别容易犯困!葛云下午申时的时候他跑去看忘奶奶,柳杏在照料老妇人;她见葛云来了,就在葛老太耳边轻轻告诉了她;她那双昏黄的眼睛努力睁开四处看,葛云忙跑过去拉着她的手叫道:奶奶!奶奶!云儿来看你来了。
  葛老太虽然眼神不好但耳朵还算好使,嘴里长长的:哎~了一声!伸出如枯骨般的双手摸着葛云的头嘴里嘟囔着:云儿乖~奶奶最疼云儿了,一时想到自己这个宝贝孙子的身世就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柳杏连忙拿这手帕给她擦泪;葛云趁机用指探了探她的脉象,感觉虚弱无力似有似无!如将死之人也~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伸出衣袖抹了把眼泪说:奶奶!您想吃什么?云儿去给您做!葛老太:奶奶什么也不想吃,奶奶就想多看看云儿的模样,奶奶怕以后看不到了……就忘记了!葛云:怎么会呢?奶奶最疼云儿了,怎么会忘记云儿的模样呢?葛老夫人:是啊!怎么会呢?唉……老天怎么会待我葛家如此不公呢?我儿媳死于非命,我儿子如今又……说完昏睡过去了。
  别看葛云还不满八岁可刚才奶奶的话他听到心里去了就问:奶奶!奶奶!您刚才说什么?柳杏急忙解释道:小少爷!老夫人身体年迈最近有时候糊涂有时候清醒,她的话你可不要太当真啊?葛云:不……不不!奶奶刚才说儿媳死于非命?是说谁!柳杏听他这样子问也慌了,就说:小少爷,你可别着急!你去问你二叔吧!他什么都知道!葛云听罢扭头跑向葛水叶的房间去找他,打算问个清楚!柳杏急得跺脚,安置好葛老太急忙也跟了去。
  葛云从小的脑海里对自己的娘亲一直都留有一片空白;他也奇怪为什么别人都有娘亲偏偏自己没有呢?他急急忙忙跑到葛水叶的房间没敲门就冲了进去叫:二叔!二叔!叫了两声没听见他回答,葛水叶他没在房间里。
  葛云:书房!肯定在书房!又转身奔向书房!远远的看到葛水叶在写字,柳杏站在他身旁。
  他冲了进去,抓住葛水叶的手问:二叔!刚才奶奶说什么:儿媳死于非命!是什么意思?是说谁?谁是她儿媳?葛水叶:哎吆~你轻点!疼疼……葛云听他叫疼就放手拉着他的衣袖继续问!
  葛水叶故意说:云儿!你的字写的真不错,仔细一看还真比我写的强多了!告诉二叔有什么诀窍没?
  葛云:我刚才问你话你还没有回答!快告诉我!葛水叶:别别别~你先别急哈~你先告诉我有什么诀窍?葛云急得生悲!带着哭腔哭喊道:你快告诉我啊……告诉我~说着说着就放声哭倒在桌子旁。
  葛水叶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又摸了摸他的头叹口气说道:唉~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你会有此一问的,毕竟等你长大了也会知道的!罢了~罢了~就让二叔来当这个罪人吧!柳杏啊~你去准备些贡品,叫少之套上马车。
  柳杏应了声就去准备了!他扶起葛云嘴里说:云儿别哭了!二叔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去了什么都知道了!没一会儿柳杏把东西都准备好,檀少之也套好了马车。
  葛水叶拉着葛云经过前院,葛老爷子看到他们几个也知道他们去往那里!他无奈的看了眼葛水叶,没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快去吧!谁曾想的到他们这一面却成了最后的永别!!
  不急~先说葛云这一头;檀少之把他们二人扶上了马车!又向葛老爷示意,也看了一眼柳杏;就扬鞭催马驾车而去!直奔城外,后山坡!一路上葛云一声不吭默默的流着眼泪,葛水叶看着他的样子心疼不已;可怜的侄啊~
  约莫有半个时辰吧!三人来到了城外后山坡乱葬岗的那个孤坟这里,檀少之把贡品都摆在了坟前碑处!葛水叶拉着葛云跪在了坟前说:云儿!给你娘亲磕个头吧!葛云抬头望着他一脸的纳闷,葛水叶拿出一把纸钱开始在坟前烧。
  嘴里说着:嫂子!我带云儿来看你来了,虽然平时逢年过节我也带他来看你;那时候他还小可今天我有些话要当着你的面才能说!本来想着能瞒他多久就瞒多久吧!可最近母亲的身体不好,犯了糊涂说漏嘴!云儿又那么聪明,我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只好带着他来您的面前说了!葛云:二叔!葛水叶示意他先别问听自己说。。。
  当年咱们巺城下了一个多月的倾盆大雨,到处都被水淹了;雨水伴着泥石从山上咆哮而下!冲垮了一部分山体直接把城外进山的大路都给埋没了!连绵不断的大雨也造成了河流决堤淹死了好多人啊~指着远处的乱坟岗说:那里以前是一大片的山果林!现在你再看都是坟堆!那里面死的都是穷苦百姓!埋的都是无主的孤魂野鬼!有几户是一家人全部被活埋!到头来连个收尸的人都用不着!
  后来你爷爷号召全城出钱出力出物给那些横死的人下了葬!就这样还是不够!一般人家就用张破席子包裹着直接埋了,可大部分连张席子都没有就直接把尸体扔在了这乱葬岗!
  就这么在将大家都入土之后七月十五的一天你母亲我嫂子当时大腹便便都快要生你了,也许是闷在家里太久了吧!就央求你爹爹带她出来走走,当时你爹爹正在准备一些祭拜的用品准备中午去祭拜死去的人!就这么两人一起来到了乱葬岗!就在你爹爹去摆祭品的时候,你母亲跟在身后被一条缠绕着断臂的毒蛇吓到了,然后失足掉进了一个年代久远的坟墓里面去!!那坟墓里面都是被雨水泡的腐烂的尸骨!你母亲当场就被吓的晕了过去,后来没多久就咽气了!
  当夜就准备了殡葬之物准备中午就安葬你母亲。。。由于你母亲生前待人真诚心怀仁慈,咱们巺城至少有三分之一的穷苦人家都受过她的救济!因此来为你母亲送殡的人也很多,大家都很悲痛欲绝!
  可刚走出城门不远就被一个从山上下来十分邋遢的采药人给拦住了!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去哪里?怎么会在这连绵不断波澜起伏的群山恶岭之中!但是这人说他会医术,他死活说你母亲还没有死不能下葬,把大家伙都给拦了下来!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人竟然会一手十分精妙的针灸之术!
  葛云睁大眼睛仔细听着,此时的他早已顾不上悲伤了;葛水叶接着说道:你爹爹见左右都赶不走他!只好打开了你母亲的棺材把你母亲抬了出来给他看,只见此人先给你母亲号脉,之后在众人还没有看清楚的时候突然竟从腰间摸出一根银针直扎你母亲的腰间!只听见哇~的一声!你就来到了这个世界上;说完停下来看着葛云。
  葛云疑惑的问道:那后来呢?我母亲呢?葛水叶转眼看着坟墓说:生下你之后你母亲就去世了,这次是真的……
  葛云听到这里陷入了沉思中~后来那人见你聪慧可爱就在我们葛家待了七年,据我所知这七年有很多人都找他看病;可他一概不去!只推脱说上次救了你母亲后伤了元气一直在调养;这下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十六岁之前不让你给人医治了吧?葛云:嗯!
  葛水叶:还有什么要问的么?葛云:。。。葛水叶冲着葛云的头上来了个脑瓜蹦骂道:臭小子!还不赶快给你娘亲多磕几个头!葛云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砸的地梆梆响~葛水叶:好了~走吧!去你师傅茅屋那里看看你救治的那个人;以后在想娘亲的话就来这里看看她,免得她一个人孤独!葛云嗯了一声~
  几人牵着马车走向了茹先生的茅屋准备去看看玉蜻蜓边士柳;还没等他们走到远远就看见一个人影站在茅屋外面~
  葛云哭过以后算是释放了一下内心的疑问和悲伤吧;这时看见边士柳站在门外面就说道:边叔叔!外面风大你的伤还没好别惹了风寒!边士柳呵呵一笑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两个!咦~不知这位是?葛云介绍道:这是我二叔~他知道了你伤好些了要来看看你!
  边士柳:好啊~来喝口酒去去寒!葛水叶:谢了~拿着酒葫芦和檀少之一人喝了一口;边士柳:要谢也是我谢你们葛家,屋里来吧!肚子饿了吧?来这里还有些烤兔肉,你们先尝尝!不够的话我再去抓一只来。
  葛水叶:算了!天黑了兔子不好抓,改日我从家里给您带些可以储存的肉食!边士柳:看不起我?葛水叶:没有!没有!壮士说的那里话?边士柳:两位少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说完就出去了。。。
  约莫有一盏茶的时间;边士柳手里提着两只野鸡一只野兔回来,檀少之接过来拔毛去了内脏放在火上烤了起来!在这期间葛云已经昏昏欲睡,毕竟他还是个小孩子!葛水叶就把他抱在床上先休息了。
  三人吃着烤鸡喝着酒一会谈及天下大势,一会又提及将相王侯,一会又说起江湖纷争好生自在!就这么吃肉喝酒不知不觉已至午夜,三人都困了于是就在这火堆边睡下了。
  后半夜的时候一阵山风突然吹来,发出一种如鬼哭般的声音把葛云给惊醒了!他抬头四处张望漆黑黑的一片,只有未燃尽的木炭散发着灰红的光芒~好似坟前没有烧透的纸钱一样!使他很惊慌。。。嘴里叫到二叔~二叔!你们在哪里?这时忽然有个人嘴里说:嘘~小少爷!别吵!是我~少之,葛云:我二叔在哪里?
  也许他从来没有在这种环境下睡过觉吧~因此就很害怕!边士柳也醒了说道:小神医,别怕哈~都是个男子汉了;还怕黑呀?葛云:没有!我没有!我刚才梦见葛家的人都被杀了!!二叔,我二叔在哪里?
  葛水叶迷迷糊糊答道:云儿~今天太晚了,明日早晨我们再回去了,你睡吧!葛云:二叔!二叔我睡不着!我……我想撒尿~
  葛水叶:你这个臭小子咋这么多事呢?边士柳:你睡你的,这外面我熟,我带他去!说完摸黑走到床边说:小神医~走吧!我伺候你上茅房啦~葛云极不情愿的噢~了一声。
  两人就出的屋门走到屋后面边士柳说:小神医!就在这里吧,山上条件简陋您就将就一下啦~葛云就脱了裤子开始撒尿;此时只见山下一处地方亮着火光红彤彤的一片!火势四处蔓延很快就映红了半边天。
  边士柳纳闷说:这山下干什么呢?都五更天了,还烧什么呢?葛云揉了揉眼睛问道:那里?边士柳指着山下葛家的方向说:就是那儿~你瞧!啧啧啧……这火也忒大了点!葛云顺着方向看去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又瘫在了地上!他这一声可把边士柳吓了一大跳。
  急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小神医?是不是被虫子咬了?葛云哭着指着大火烧起的地方说:那里是我家!!!边士柳:啊。。。葛云这么一说他竖起耳朵仔细听隐约之间还似乎听到山下着火的地方传来阵阵惨叫声!!他们的声音也把里面的葛水叶和檀少之吓到了!两人急忙跑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葛水叶一过来就看到了山下的大火,瞬间明白过来!抱起葛云说了一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