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纳兰兮然又道:“当日先皇病危，只有芮太后您侍奉在侧，自然是无人知道您对这先皇遗诏做了何种窜改；屈于您的淫威之下，对于您的恶行众人自然也是敢怒而不敢言。至于奴婢手里这一份，随便叫在场的哪位大人一验便知！您改了先皇的旨意，害得我家夫人心灰意冷，一气之下竟随了先皇而去……这桩桩件件何者冤枉了你！?”纳兰兮然语毕，已是泣不成声，愤怒地瞪着太后。
  “呵，纳兰兮然……你到底是谁！?”太后知晓当年之事已经败露，只是心中仍存了一份侥幸，不甘心地问道。
  “我是谁?当年我家夫人为了保全自己的女儿——灵霄公主，便将她托付于我。要不是我只是广阳殿的一个三等宫女，要不是政变当日我奉旨出宫，又怎么会逃得过芮太后您的魔爪呢？！怎么，太后娘娘想起来了吗……”纳兰兮然凑近太后，逼视着她道。
  “你说什么——灵儿是那个贱人的孩子?！不！不可能……不可能的！你骗我，一定是你在骗我对不对?！灵儿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的孩子！是不是？！你说话啊，到底是不是……”太后此刻已是彻底崩溃，神志不清道。
  纳兰兮然不动声色地拂开太后拽着她的手，冷声道:“十八年前，你与梁夫人同日生产，又正巧同生女儿……夫人自知你定不会容得下她们母女二人，便一早指使秋宁姑姑将灵霄公主与嘉懿公主调了包——所以，你毒死的是你自己的女儿上官嘉儿！”
  太后闻言不由瘫软在地，口中还一个劲儿地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的！都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纳兰兮然见此，却忽而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夫人，楠儿终不负您所托，今日大仇得报，奴婢死而无憾！”说罢，纳兰兮然不禁闭眼，流下了清泪两行。
  太后仍在怔忪，上官君容终于开口疑惑道:“楠儿?朕记得政变那日，梁夫人宫里不见了的一个洒扫宫女好像就叫楠儿……”
  “是我。”纳兰兮然终于对上了上官君容的眼睛，平静地坦言道，眸中依旧清澈见底，一如往昔。
  “那你缘何会不见？之后又如何出现在了御舞司?”上官君容盯着她道——这个女人，身上已经有太多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