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凯轻飘飘地把傅红雪都刀从他的脖子上拿下，道：“公子景死了。”
  纵然傅红雪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听到他亲口承认，傅红雪还是没忍住，一滴眼泪掉在了江凯都手背上。
  温热的，好像还带着绝望的味道。
  哐当。
  刀掉在了地上。
  傅红雪忽然抓起桌上的茶水，疯了一般都往自己嘴里灌去。
  现在傅红雪宁愿这不是茶而是酒。
  江凯早就料到了傅红雪这个反应，倒也没有太激动，而是从他的怀里拿出一个制作精良的盒子，放在了掩面而泣的傅红雪面前。
  “这是公子景对你说的话，你若是愿意看，就打开他。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就再不见了人影。
  傅红雪紧紧抓着盒子，好像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这是……小景最后的东西。
  傅红雪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打开他的，或许是颤抖着打开，又或许是流着泪打开的。
  躲在暗处偷看的江凯看到傅红雪打开了盒子，感叹道：“公子景不愧是昔日的元尊【注】。即使被贬为凡人也还是一样的厉害。”
  而傅红雪那边，他只看到了一封信和一本纸张已经泛黄的书。
  信上写着“红雪亲启”。
  “红雪：
  展信佳。
  你能看到这封信，想必你也已经知道我死了吧。抱歉，以前和你许下的承诺，我不能兑现了，你骂我吧，我绝对不还嘴。不要怪江凯，是我让他做这些的。我知道瞒着你很不对，但是请原谅我的自私。
  “想必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吧。我不是普通人。其实我是来自天界的神，而且，你也是。
  “数万年前。我是元尊，掌管人类思想，你是武神，掌管人类武力。我们都一起辅佐天帝。但是后来，有人叛变，要谋害天帝。为了保护天帝，我让你先走，而我则幻化成天帝的模样替天帝受了叛军的一掌，掉入凡间，成为了一个凡人。
  “再后来，我得知了你们的消息。叛军追了上来，你为了保护天帝，用半数法力封印了天帝的气息一刻钟，而你却因伤势过重，被天帝投入轮回。而天帝则在那个地方建了一座府邸，化名为江凯。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在等你。不过还好，我等到了。那天，你满身是伤，我用仅存的一丝法力救活了你，和你生活了一段时间。我本不想这样，因为失去了法力的我如果不即使去轮回，元神马上就会灰飞烟灭。
  “但是……对不起。我无法忍受我们以后会变成陌路的样子。明明擦肩而过，却只能对着对方的脸感叹一句：‘这个人我好像在哪见过。’抱歉，我真的不想让我们落得这般田地。
  “那本本子是你以前修炼用的功法。你若是想回去，你便打开它，你若不想，那便不动，我不逼你。
  “抱歉，红雪。若是又再来一次的机会，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一定还会这么做的。不过红雪，你看着山水，多美，我一定就藏身其中。以后，你就看着这山水，我一定也在看着你。公子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