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死灵渊，在陈凡和黑水玄蛇的交手之下，变得轰鸣不断。
  震天的吼叫声，与清澈的剑鸣声交织在一起，一人一蛇战至疯狂，眼里只有彼此，战斗的余波将整个空桑山掀起波波震荡，连绵不绝！
  一道道剑意迸发，卷动天地灵气，形成锋锐无匹的剑气，疯狂往黑水玄蛇身上涌去。
  ……
  曹雪阳在水潭中摸索片刻，在潭底果然发现七颗凸起的小石块，轻轻按下。
  一阵刺耳但却沉重的“喀喀”声在这山洞中响了起来，曹雪阳和陆雪琪同时看去，只见在水帘背后，那石壁竟是整块的向后退了进去，露出了一个新的洞口。
  二女举步走进这通道，抵达通道的尽头，光线变得透亮，视线微抬，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石室，整座石室呈圆形形状，隧道在石室中央，对面则还有一条通道向内延伸。
  另一尊却完全是不同的模样，狰狞凶恶，黑脸鬼角，八手四头，甚至在嘴边还刻着一丝鲜血流下，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此外在这两尊雕像前面，还有一张石桌，上边一个香炉，旁边放着几包香烛，都是灰尘遍布，估计这八百年来从未有过香火。
  至于这石室的另一头，却只有几个蒲团，随意地扔在地上，没有什么其他东西。
  望着石像，陆雪琪黛眉微蹙，心里很不舒服，却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整个石室忽然震荡起来，曹雪阳感受了一下，说道：“是陈兄和黑水玄蛇的战斗余波，雪琪，我们走吧！”
  “嗯！”
  朝着滴血洞内部走去，没走多远，再度踏进一个宽敞的石室，石室里面没有任何装饰，而是一个钟乳倒悬怪石突兀的山洞，洞里各色钟乳石千奇百怪，颜色也是异彩纷呈，而在两人的眼前，洞口处则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其上龙飞凤舞的雕刻着十个大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十个大字，每一字几乎都有半人大小，笔意古拙，笔势苍劲，直走龙蛇，竟有迎面而出，呼啸苍穹之势。
  盯着字体，曹雪阳凤眉一挑，心间隐隐有种莫名的感觉，运转心法，当即就压制下去。
  至于陆雪琪，看着片刻，忽觉得头脑一昏，整个人竟是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
  曹雪阳见状，拉着陆雪琪的柔荑，绕过石碑，继续向前，来到了洞底，它是一面光滑的石壁，石壁两侧各有一条隧道，通往不知名处，但在这石壁之下，却是一块青石平台，上面竞有一具骷髅，成端坐形状，安静地坐在那里，二女看也不看往左侧通道走去。
  ……
  无情海上，陈凡紧握天琊，随手用衣袖擦去嘴边缓缓流出的一道鲜血。
  虽然黑水玄蛇的速度比不上陈凡，但凭借它那恐怖的肉身，以及天生的控水能力，形成地图炮攻击，不断给陈凡造成伤害……
  黑水玄蛇全身虽然布满了剑痕，却也仅仅只是掉了一些鳞片罢了。
  一人一蛇对峙间，陈凡快速的思索着，自己有什么招式能给黑水玄蛇造成足够的伤害，这样继续打下去，即便他耗费完自己的真气，也破不了黑水玄蛇的防御！
  圣心四劫中的邪血劫，天心劫，极神劫用在黑水玄蛇身上，它还没死我早凉了，以血引血，以己之心带敌之心，看看黑水玄蛇的体型，陈凡觉得还是算了吧，而以元神做武器，黑水玄蛇存在无数年，即便不修元神，肯定也比他的强大……
  那么只有……
  陈凡一式“帝天狂雷”，将方才散落四周的冰块化为雷霆，数十道粗大的雷电汇聚在陈凡上空，黑水玄蛇嘶吼一声，巨大的蛇尾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再次拍向陈凡。
  陈凡似慢实快的念道：“生一剑，死一剑，生死一剑，见死生。”
  这是陈凡融合枯心上人的剑道感悟创出的至极一剑，一剑生，一剑死，是陈凡对生死法则的力量运用，虽只能初步运用，不明觉厉，但在陈凡成仙前却也够用了。
  法则只有达到玄仙的境界才能入门，在这之前所有人只能简单的运用法则之力，无法深度解析其中的奥秘。
  死亡之力和雷霆，两相加持之下，力量丕变，形成一柄数十丈长的天琊模样的巨剑，一剑斩落！
  瞬间将黑水玄蛇那十来丈长的尾巴一剑砍断，黑水玄蛇哀嚎一声，钻入水中很快消失不见……
  “一剑生死的威力倒是超过我的预期，以黑水玄蛇的实力即便是兽神也足堪一战了吧？那我现在也算是有了与兽神一战的资格了，当然，也仅仅是资格……”
  陈凡将黑水玄蛇那半截尾巴收起后，化为天蓝色剑光消失在无情海上。
  ……
  当陈凡来到滴血洞的时候，正见到曹雪阳在一边护法，只见陆雪琪盘膝端坐，周身灵气环绕，波动异常。
  曹雪阳上前仔细打量了一番陈凡，然后一边帮陈凡整理凌乱的衣衫，一边问道：“没受什么伤吧？”
  “没什么大碍，只是吐了口淤血罢了。”
  “你啊，就爱逞强，方才完全没必要和黑水玄蛇战上那么一场的。”
  曹雪阳嗔怪道。
  陈凡辩解道：“我不就是想试下，现在我的实力足够挑战兽神等人没有。”
  “哦，雪琪已经突破了！”
  所以你还是不信我，不过，为什么雪阳转移话题这么熟练？陈凡往陆雪琪所在位置看去。
  只见陆雪琪气息一变，美眸缓缓睁开，从迷茫到坚定。
  初入上清境，先天极限，陆雪琪今年不过是十八岁，便已经到达上清，在诛仙世界应该算得上是前无古人……
  千百年间，曾有一个古老相传的问题：你若是长久沉眠方才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想见到的人，会是谁？
  不知陆雪琪可曾听过这个看似无聊的问题，而此刻，映在她眼眸之中的，是在幽幽白光之中，是陈凡那熟悉的笑颜，暖人心脾。
  陈凡微笑道：“突破了？”
  陆雪琪没有立刻回答，她看上去似乎呆了一下，不过很快的，她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浅笑道：“嗯，师兄你没事吧！”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