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噩耗
作者:千红一梦      更新:2021-05-08 01:40      字数:4003
  黑龙山距离上河村虽然只有十几里的路程,但景色却和上河村截然不同,河流到了这里像被横刀斩断没了踪影,周围没有绿树葱葱,四处一片荒凉,黑龙山则像一个巨大的簸箕一样拔地而起,一面山坡一面悬崖,山上有一座用大青石修成的庙宇,原本还有一两个和尚居住在此,也被不知道从何处来的土匪赶走,占了寺庙,变成了土匪的老巢。
  此时正赶上正午时分,山上没有高大的树荫,显得十分闷热,门前两个拿着刀的土匪,躺在山门前呼呼睡着大觉,忽然一阵飞快的马蹄声,把两人惊醒,其中一人翻身起来惊慌道:“什么人?”
  来人正是东方云,东方云见门前有人把守,飞身一跃拔出含光剑毫不犹豫,一剑划过,两人便倒地身亡,此时东方云的内心已被仇恨占据,不想多说一句话,只想杀人,只想报仇。
  冲进庙里,院子里空无一人,只见庙内大门紧闭,东方云抬头看见一块破烂不堪的匾额上写着普度众生,东方云冷笑一声:“哼!普度众生,今天我就度了你们这群混蛋。”接着飞出一脚,“嘭”的一声踢开庙门。
  大殿内横七竖八的躺着二三十名土匪正在睡午觉。一声巨响,惊醒了还在酣睡的土匪们,慌乱中还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只见一黑衣少年跳入人群中,挥剑杀来,几个躲闪不急的土匪,当场丢了性命。
  回过神来的土匪,拿起刀枪朝东方云杀去,可哪是东方云的对手,走不了一个回合,就被击杀,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住手,住手。”
  土匪们纷纷后退,一则老大喊了住手,二则来人功夫实在太高根本不是对手。
  东方云站在大殿内朝着喊话人看去,见此人满脸钢针似的大胡子,身材魁梧,像是个练家子,那大胡子走出来道:“你是什么人,我不曾见过你,为何不问青红皂白就大开杀戒,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说明白再打不迟。”
  东方云冷笑一声大喝道:“好一个冤有头,债有主,我是上河村的东方云,我父亲是东方河,你还要我说吗?”
  那大胡子一听,心里一震表情僵硬,望向身旁一个中等个子身穿灰色破烂衣服的中年男子,一时说不出话来,那男子便是下河村当时逃跑的青年,当年全村被杀,他一人逃出来,没了去处,便上山做了土匪。
  那男子仰头哈哈大笑道:“小兔崽子原来是你,今天我就要为下河村老老少少一百二十七条性命报仇血恨。”说完举刀朝东方云砍去。
  东方云一把抓住那人胳膊,用劲一拧,嘎巴一声把那人胳膊拧断,接着一脚踢在那人腿上,“啊”的一声惨叫那人便跪倒在地,龇牙咧嘴痛苦万分。
  东方云吼道:“妈的,下河村一百二十七条性命,关我什么事,那是官兵杀的,你不去找官兵报仇,却来找我东方家!现在我就送你去和你们全村团聚。”说着左手拍在那人天灵盖上,用力狠捏,“啊!”那人发出一阵惨叫,“嘭”一声只见那人脑袋像是西瓜炸裂一般爆了,脑浆四溅。
  周围土匪看到这场景,吓得目瞪口呆瑟瑟发抖,那大胡子极力控制着发抖的身体,挤出些笑容说道:“少侠,一切都是因为此人,就是他打断了你父亲的手臂,和我们可没什么关系。”
  东方云冷笑道:“和你们没关系?快说,我妹妹在什么地方?说了我兴许能饶了你们性命!”
  那大胡子听到东方云问到妹妹事,支支吾吾道:“这?这?”说着趁东方云不注意大喊一声:“去死吧!大家上!”举起大刀朝东方云头上砍去。
  东方云侧身一闪,接着抬手一剑刺进那大胡子脖子,那大胡子口吐鲜血,捂着脖子倒在地方抽搐几下,两脚一蹬没了性命。
  其他土匪见状,知道没了退路,便发了疯的朝东方云杀去,东方云每剑都刺中对方要害,一阵刀光剑影不过十来招过后,那些匪人便中剑身亡,只有一人丢下兵刃,抱头鼠窜往门口方向跑去。可哪有东方云速度之快,刚一抬头,感觉脖子一凉,一把凉飕飕的宝剑横刹那间横在脖子间,那人吓得两腿发抖,尿了一裤子,哭着道:“好汉饶命呀,我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没做过呀!”
  东方云问道:“说,你们把我妹妹藏哪里了?”
  那人哭着道:“少侠是说东方家的那个女孩吗?”
  东方云道:“对!快说,她人了!”
  那人战战兢兢道:“那女孩子,不在山上,当年,老大见其长的漂亮,就把她捉到山上当压寨夫人,谁知那女孩死活不肯,趁大家不注意,从山后的悬崖跳了下去。”
  东方云一听妹妹跳崖,身子一颤,眼前一黑,差点晕倒,那土匪见东方云分神,急忙朝庙外跑去,东方云使出飞剑,一剑穿过那人胸膛,那人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东方云拿起含光剑急奔至寺庙后面,朝山崖边望去,只见那山崖深不见底,平凡人等掉下去,哪还有一丝活着的希望,东方云绝望的呐喊道:“妹妹?妹妹!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都怪我,都怪我。”东方云懊悔的拍着脑袋,流着眼泪,“妹妹,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遭此一劫,都怨我,要是我早回来,你也不会死,老天,你为什么会这样对我,这样对我!”哭着跪倒在地上,愤怒的用拳头锤着地面,鲜血从指缝中缓缓流出,东方云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上河村东方河家,东方河浑身颤抖,眼框里泛着泪花,不停念叨:“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
  卿卿握住东方河的手安慰道:“父亲,不要担心,三郎又不是小孩子,他有分寸,定会平安归来!”
  东方河目光呆滞着望着门外,像是没有听见,只是嘴里还是念叨:“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
  过了好一会,忽然回过神来道:“你刚叫我什么,父亲?”
  卿卿红着脸道:“我是东方云的媳妇,理所当然应该叫您,父亲才是!”
  东方河感动紧紧握住卿卿双手问道:“我老汉没听错吧,你是云儿的媳妇,云儿已经结婚了?”
  卿卿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东方河高兴道:“我三个儿子,音讯全文,没想到云儿这次回来,还带了媳妇回来,真是老天有眼呀,在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未来的儿媳妇!”说完剧烈咳嗽了两声。
  卿卿忙道:“父亲,您身体要紧,还是先回屋歇着吧,这里有我看着便是。”
  东方河摆手拒绝道:“我好不容易见到儿子,怎么放心的下,我还是等他回来吧!”
  卿卿听了也没有办法,只好扶着东方河站在门口等东方云回来。
  卿卿抬头看了看天色,时间过了这么久,按理说也该回来,心想凭三郎的剑法,一般土匪根本不是对手,除非是东方雪出了事,心里感到一丝不安。
  东方云跪在地上,两眼无神,脑子里一时没了注意,一是悲伤妹妹年纪轻轻,就遭遇不测,二是发生这样的事,如何向年迈的父亲交代,发生这些事归根到底都怨这些土匪,心里越想越气,悔恨刚才下手太快,让这些家伙死的太便宜了,应该慢慢打断他们身上的每根骨头,方能解恨,想着,提剑怒气冲冲跑到庙里,割下那大胡子土匪头子的头颅,用剑划开大胡子的衣服,包了起来,系在腰间,又放了一把大火烧了寺庙。这才下了黑龙山。
  东方河见黑龙山上冒起滚滚黑烟,心里更是发慌嘴里不停念叨:“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狐脸婆婆则得意点头笑道:“不出半个时辰,东方云就能回来了,你放心吧!”
  东方河听了婆婆所言,只是脸色稍微有些缓和嘴里还是不听念叨着:“菩萨保佑,老天保佑!”
  上河村的村民见黑龙山冒起黑烟,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着此事,不知道是东方家的小子赢了还是输了,赢了还好,输了又要连累大家,村长站在一旁低头沉思,心想多半是东方家的老三赢了,要不黑龙山怎么会起火呢?听见人群中有些人议论东方家老三输了就会连累全村,诸多抱怨之语,他们所在位置离东方家院子只有几步之遥,大门又开着,这些话难免不被那老婆婆和年轻小姑娘听去,万一东方云赢了,听到这些话,岂不是要找他们麻烦,大喝道:“住嘴,不许瞎说,东方云是咱们村子的人,不管谁赢谁输,我们都站在东方家一边才对,再有乱说者,村规处置!”
  群人听了心里虽然不高兴,但是也没有人再敢多说一句话。
  就在这时,方二狗,指着前方树林道:“看是东方云回来了,回来了!”
  众人纷纷朝树林望去,只见东方云骑着快马,一路风尘朝这边奔来。
  人们惊讶道:“赢了,东方云既然赢了!”要知道黑龙山可是有四五十人的土匪呀,一个人怎么能做的到呢?
  东方云骑马来到院子前,脸上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之情,反而眉头紧锁,众人见了不明情况,只是瞪着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东方云,谁也不敢发出声响。
  东方云下马走进院子,跪倒在父亲面前,打开包裹,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赫然呈现在众人面前,众人发出一声惊叹声,虽说人头血肉模糊,但那标志性的大胡子,大家再也熟悉不过,正是黑龙山的土匪头子。
  东方河见那人头,先是一惊,接着又咳嗽两声道:“云儿,果然出息了,菩萨保佑,真是菩萨保佑!”接着看东方云目光呆滞,又是只身一人回来,胸口一闷问道:“雪儿,你怎么没带雪儿回来。”
  东方云哭泣道:“父亲,雪儿她!她在刚被土匪劫上山的那天,不甘屈服,跳崖自尽了!”
  东方河听到雪儿自尽的消息,一时难以接受,加上以往悲伤过度,身心受损,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在也没能坚持住,一头栽向后面,卿卿赶忙扶紧,可东方河身体过于沉重,连带着卿卿摔倒在地。
  东方云大惊喊道:“父亲,父亲!”起身赶忙将东方河抱进屋内,平放在床上。
  村长和方二狗等一干人也赶忙向前观望,却被狐脸婆婆拦住,道:“大家就不必观望,现在他们需要的休息和安静,请大家回去吧!不送。”
  村长犹豫片刻拱手道:“我们就不打扰了,还请婆婆多多关照我东方兄弟,如果需要我们帮忙的就尽管开口。我们义不容辞。”东方云击杀黑龙山土匪,一则报了仇,二则确实解决了上河村的大麻烦,村民们很是感激,纷纷应和道:“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大家!”
  狐脸婆婆回道:“一定,一定。”说完也进了屋子,把门关上。众村民才纷纷离去。
  房间内,东方云跪在床边哭喊着:“父亲,父亲!”东方河艰难睁开双眼,眼泪从眼眶中缓缓流出说道:“云儿,不要难过,为父大限已到,你不必伤心,在临死前,能见到你,我就死而无憾了,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的两位哥哥,答应我,一定要找到你的两位哥哥。”
  东方云赶忙点头回道:“我答应,我答应!”
  东方河听到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两眼满是喜悦望着屋顶,此时他仿佛看到了妻子带着孩子们在院中玩耍的场景,这正是他这些年做梦经常梦见的场景,他微微喊了声:“娘子,我回来了!”就再也没有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