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大结局
作者:
小隐清流 更新:2021-05-08 01:10 字数:3838
晏誉卿和独孤觗离开京城后用一年的时间游历名山大川,走遍天下各地。
回到归云山庄,施蕴已经走出了连景晗带给她的伤痛,和梅珑川重新在一起,他们的孩子刚满1岁,是个女孩儿,长得和施蕴一样漂亮。
梅玖川和冉青瑶这对欢喜冤家也互相表明心迹,在晏誉卿和独孤觗回来之前确定婚期。
晏誉卿和独孤觗留下来喝完了他们的喜酒才走的。
之后他们又去了塞外,西域商路的开通,让东西部的贸易联系更加紧密。
喇瓦马场的生意越做越大,有之前和独孤觗签订的协议,最好的汗血宝马他们全都供给了北齐的精兵强将。
阿依明白了尧里瓦斯的心意,喇瓦马场和库热马场结为亲家,在草原上隆重的举行了婚礼。
阿孜古丽跟阿依重归于好,姑嫂之间感情比小时候还要深厚。
晏誉卿撺掇着独孤觗一起再进宛宛山猎了一匹红鬃烈马,从此走到哪里他们都仗剑纵马,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他们还去了南楚,王东枢早就被独孤轼封了个少府令,专门负责国家军队的兵器制造。
王东枢过不惯,只挂了个闲职,继续在临江城铁铺子里打铁。
晏誉卿看见他就不由的想问白落去哪里了。
王东枢住着他‘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屋子,舒适的躺在用竹子编织的椅子上,优哉游哉,“江湖之大,何以为家,大概像你们一样四处游历吧~”
他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瞧着独孤觗,不得不佩服独孤觗的魄力,江山美人,江山总是排在前列,而他却选择了后者。
晏誉卿也希望结局是白落远走江湖,不再被政局牵绊。
“晏姑娘,我劝你还是离开南楚吧。”王东枢最后劝告。
晏誉卿面上生疑。
王东枢再瞧了独孤觗一眼,继续道:“南楚那位皇帝陛下还没放弃找你,你爹和你弟弟也在找你。”
听到这儿,独孤觗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他一直都知道有人还没有放弃要找到她。
晏誉卿也转头将视线放在独孤觗身上。
她不是这个时代的晏誉卿,原身兴许已经死了。
她对晏父和那个弟弟有愧,但入南楚皇宫一回,她已经还了。
至于槃畊,她与他并没有山盟海誓至死不渝的爱情,她也不欠他什么。
晏誉卿将手指滑进他的指缝中,与他十指紧扣,面上含笑,“我们不去江南了,继续北上吧,入冬我们去北国看雪吧!”
独孤觗回握她的手,紧紧执着,久久不分开。
骑着红鬃烈马,他们继续向北。
经过北齐和南楚交界的桑夜城,路遇一伙地皮流氓强抢民女,晏誉卿忍不了,一个翻身下马,就将四五个地痞流氓踹到在地。
这一年他们不少遇到欺凌弱小的事,她总要仗义出手。小喽啰独孤觗袖手旁观,让夫人出手,他从旁指导,晏誉卿的三脚猫功夫进步不少。
晏誉卿跟以前一样,锄强扶弱完了,扶起地上的弱女子,“姑娘你没事吧?”
待那名少妇打扮的女子抬起头时,晏誉卿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田……田?”
晏誉卿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田田,她不是应该在宫里……
当日她跑到承乾宫怒气未消,嚣张的叫着让独孤轼放了秦田田,触碰到了皇帝逆鳞。独孤轼恼怒,说她再敢放肆,就将她拉出午门斩首示众。
独孤轼从来没有那样失控大怒过,只因晏誉卿还说了一句,“田田她已经对你死心了,你不配跟她在一起,深宫大院困不住她想走的心。”
狠话一下,晏誉卿还是有点怕,当时独孤觗也没在她身边,万一独孤轼真的把她给杀了怎么办。
幸好最后他只是下令越陵王妃往后非召不得入宫。
当天独孤觗便让她以后少管闲事,皇上以后不会再伤害秦田田,该给她的补偿一样都不会少。
晏誉卿气氛但也无奈进不了宫,最后她收到了一封信,秦田田说她已经放下了,让她跟越陵王走吧,还祝他们一路平安。
得到独孤觗的肯定回答,晏誉卿才放心田田是真的没事,又等了几天,她才跟独孤觗离开京城。
晏誉卿当然不知道,独孤轼拿她威胁过秦田田,秦田田要是有想走的心,就杀了她。
秦田田只好妥协,从那以后将自己关在倚栏苑里,日渐消瘦,神形憔悴,谁也不见。
突然有一天,独孤轼来了。
只留下一句话,“你走吧。”
从那以后,天涯海角,他们此生都再也不会相见。
“卿姐姐……”秦田田比以前看上去更加惹人怜惜,离开皇宫后,她没有地方可去,就回到了自己的故乡桑夜城。
当年桑夜城破,她和晏誉卿作为俘虏,被押着前往北齐京城。
一切因缘际会都从那里开始。
“田田你怎么会在这儿?怎么会任由人欺负!”晏誉卿气的手抖,心里暗骂独孤轼真不是个东西!
一旁的独孤觗好像全都知道,不意外他皇兄会放秦田田出宫。
“没事的卿姐姐,我现在自由了,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秦田田努力挤出笑,不想让姐姐担心。
一直一直,卿姐姐都对她太好了……
“田田以后你跟着我,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晏誉卿完全不顾身边的男人眉头紧皱。
说好的神驹侠侣仗剑天涯,多一个人算怎么回事!
这时,晏誉卿突然捂着肚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流,“疼~”
“卿姐姐你怎么了?”
“阿卿!”
独孤觗手疾眼快接住她,横抱起闯进最近的一家医馆,吓得里面的人还以为他是来打劫药铺的。
“大夫,你快看看我夫人怎么了。”
他一说话,众人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来求医的。
晏誉卿肚子疼的要命,吊着一口气就是不晕倒,因为这,她也听到了大夫诊断后责怪的话语,“怀了孩子还剧烈运动,若非孩子生命力顽强这会儿早就滑胎了!”
独孤觗一怔,像是没反应过来。
“孩子几个月了?”独孤觗半晌才接话。
“足足三个月。”
独孤觗默然,沉着脸将眼神落在晏誉卿身上。
晏誉卿被他眼神一刺,吓的疼都忘了,她又不知道她怀孕了,才跳下马去打地痞流氓。
“怀了孩子你自己不知道吗?”独孤觗脸色微愠。
虽然她有错,但她怀了他的种,差点流产,他不心疼她就算了,还对她摆脸色,晏誉卿也没好脾气,“我怀了孩子你不知道吗?做那种事情没忘记,其他的事全不进脑子。”
旁边还有大夫,还有担心出事的围观群众,独孤觗的脸由黑转红。
谁叫她月事不准,偶尔他饥渴难耐,她突然告诉他,她那个来了。
偶尔他说好不碰她,结果第二天她说她骗他的,她那个还没来。
搞的他也不知道她月事哪天来。
算算三个月没来月事,她竟然都没察觉有异,也没告诉他。
想想有几次做的无法自拔,她说她肚子疼,不要了,幸好他没继续,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晏誉卿给他摆脸,最后只能他妥协,“以后不准上蹿下跳,雪也别想看了,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安心养胎。
晏誉卿咬着下唇,好吧,这事她有错,她也退一步。
大夫开了药,晏誉卿被独孤觗一路抱着,现在他们无处可去,暂时住在秦田田家里。
已是秋季,层林尽染,农田沃野。
低矮的茅草房连成一片,显然是一个小小村落。
秦田田家的房子在村尾,她早就没了亲人,一个人住。
知道晏誉卿怀有身孕,秦田田虽想起自己的孩子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高兴,比晏誉卿这个亲妈还期盼孩子降临。
秦田田找村头的谢大娘借了一只鸡回来炖了给晏誉卿补身体,还每天给晏誉卿熬药安胎。
晏誉卿哪好意思让田田每天伺候她,她男人倒闲的没事。
鸡是借的,晏誉卿就让独孤觗给谢大娘劈了半天柴来还。另外这地方不错,田田家太小了,住起来不方便,她让独孤觗在田田家旁边盖个大点的房子。
去他的王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才叫生活。
村里其他人以为他们是新搬来的,夫人怀了孩子,丈夫又勤快,很快村里都熟络了起来,晏誉卿家里盖房子还有邻居来帮忙,很快一座崭新的茅草房就盖好了。
外面还砌了围墙,刚好把秦田田家也围在里面组成一个小院。
独孤觗说话有谈吐,村里人知道他有学问,以为是个秀才,就有人提议让他当个教书先生,还可以挣点小钱。
晏誉卿瞧着村里有很多小孩,没地方读书只能在田埂泥巴地里打滚儿,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在自家院子里搭了板凳,让村民把小娃娃送到院子来,独孤先生教他们读书写字。
开始,秦田田也不相信,堂堂越陵王会下地干活、劈柴做饭洗衣服,现在还被一群乡下孩子围着教书。
但看到晏誉卿挺着大肚子,在一旁津津有味瞧着自家夫君,那一幕的岁月静好,竟是上京城的风月换不来的。
秦田田彻底放下心底的怨念与不舍,这样的生活才是适合她的生活。
上京城的那轮弦月,已然是前世消散的红尘迷梦。
“孩子还有一个月就出生了,田田以后你就是孩子的干娘。”晏誉卿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还不知道里面是男是女,有点怀念现代科技,四五个月就知道是男孩女孩了。
“真的?好。”秦田田高兴。
晏誉卿不会做针线活,秦田田早帮她做了几件小孩衣裳和鞋子。
“小东西真幸福,一出生就有两个娘。”晏誉卿那叫一个羡慕,引得秦田田发笑。
黛山归远,落霞余晖。
晏誉卿依偎在独孤觗身边,坐在一处山坡上。
村里有人不知道从哪里捡了把断了弦的古琴送给独孤先生,本来只听说读书人爱琴棋书画,他们也没见过琴长啥样,得了琴以为是好东西,送给独孤先生,还能教孩子们学学,却不知断弦的琴根本没用。
独孤觗没拂了人家好意,收了琴,自己做了几根弦续上,晓来也是余音绕梁。
晏誉卿听着琴音,转头问独孤觗,“你皇兄知道田田的下落?”
“知道。”
“当初他为什么会放田田走?”晏誉卿一直很费解。
“因为他怕。”
“他怕什么?”
帝王还会怕什么,不过是动真情。
当他发现他听到秦田田形同枯槁,他前所未有的心疼,当他听到她想离开他,他心里害怕时,他已经明白了自己陷的有多深,他不能让自己再陷下去。
所以他让她走。
“那他还会把田田接走吗?”对于这个猜想,晏誉卿很不希望发生。
独孤觗摇头,“不会。”
独孤觗知道,那个女子既然已经放在了他的心上,就不会再放在他身边。
“活该他做孤家寡人!”晏誉卿一点也不同情那个人。
独孤觗放下琴轻笑。
“走,回家做饭。”晏誉卿挺着大肚子。
独孤觗扶她起来,一手执妻子,一手抱琴书,向着日落下的田埂走去。
其实,终老于斯也挺好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