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小看着霍刚，感觉眼前的这张脸熟悉又陌生，内心翻涌的是两种复杂的情绪，她一边被霍刚的粗暴对待所吸引，就要被这种狂野所征服，一边又感到屈辱，如此被对待的自己，显然是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是自己的话又激怒了霍刚吗？霍刚太容易被激怒了，他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不定时的会暴露出自己的攻击性行为，米小小害怕，害怕这个自己一直爱着的人以后将是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野兽，不是被驯服就是被伤害，而她也不敢想自己现在是怎样一副模样，既狼狈又惶恐，想到这里，米小小挣扎得更厉害了。
  霍刚一边使劲地抓住米小小挣扎的手腕，更加用力地用自己的双腿卡住米小小的腿，一边试图趁机腾出一只手来将米小小腰身上的纽扣解开，只是因为用力太大，纽扣瞬间被扯掉，而纽扣崩开的一刹那边弹到了床边的地板上。
  米小小见此情景，便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推开对方，而霍刚却因为看到被崩开的纽扣而变得更加兴奋，米小小的力气哪里能抵得过霍刚，没一会便感觉自己渐渐没有了力气，霍刚的力道却大得厉害，米小小感觉骨头被攥得生疼，她有点想要放弃了，于是渐渐地不再动弹，看着天花板上有些裂纹的石膏线，明知道这次回来有可能遇到霍刚，有可能就是这样的结果，这又是何苦呢，想着想着，鼻子一阵发酸，随后眼泪便像决了堤的洪水，顺着眼尾和太阳穴淌了下来。
  霍刚感觉到米小小不再挣扎，依旧没有停手，霍刚闭着眼睛说一句：“对我没有兴趣？对这个也没有兴趣了么？”说完，他抬起头来看米小小。
  这是怎么样的一张脸……
  淌着的泪水已经打湿了耳边的一片床单，米小小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就算不看他，他也感受到了那种绝望和厌恶，如果说在米小小挣扎时那种被征服的反抗透露着性感，那么现在躺在那里的米小小就如同一句呼吸着的死尸，对此霍刚全然没有了兴趣，刚才的冲动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情景彻头彻尾地泼了一身的冷水，他觉得自己恶心，甚至想到了杨明军在办公室与米小小发生的那一幕，现在的他就是当时的杨明军，即使他依然认为自己是米小小的男朋友，但是在米小小的心里他是谁？他还是她的男朋友吗？不管是，还是不是，霍刚都知道，现在的自己在米小小的眼里都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而且事实上，他也确实不是了，人都是会变的，除了接受，就只有放弃，而他不知道米小小还能不能接受他，他感到丧气。
  米小小看着缓缓从自己身上爬起来的霍刚，她居然感觉到了一丝失落。
  她暗暗地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贱人。
  是的，她还是放不了手，即使他的行为她不能接受，但是她依然渴望被他所爱，就算自己不想去承认分开的这段日子她一个人夜不能寐的时候无数次地想到他们曾经的温存，也不能否认看到现在对自己突然没了兴趣的霍刚还是给她了一个打击。
  不接受，又不想失去，不是犯贱么？
  米小小坐了起来，走到卫生间去整理自己，她喜欢在卫生间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从镜子里审视自己，这里私密又阴暗，只有在这里她才能面对自己最不愿意接受的那一面，头发凌乱，两眼因为泪水的冲刷，眼线已经破败得像化工厂排出的废水，在自己的脸上留下污浊的痕迹。破了的衣衫在身上胡乱地包裹着，裤子上的拉链因为纽扣的离开也已经开了半条缝，像是一张不友善的嘴在嘲笑着自己，她把头发拢好，整理好衣服，然后回到卧室找到了那颗纽扣。
  “有针线么？”米小小问坐在床边对着阳台显得格外颓废的那个背影问了一句。
  听到米小小这么问，霍刚伸手打开了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他知道，米小小没有带走的针线盒还在这里。
  米小小接过针线盒，便坐在床的另一端背对着霍刚缝补起来。因为裤子还穿在身上，缝补起来有些不方便，而且因为刚才的事情手又有些发抖，米小小果然刚缝了两下就扎到了手指，她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手，便把食指放在口中嘬了一下，看着不再渗血便继续缝了起来，一边缝脑子里还是停不下来地想着她与霍刚之间的种种。
  正想着，眼前出现了霍刚递着创口贴的手：“你每次都不带顶针儿。”
  说完霍刚抓起米小小的手，利落地帮她贴上了创口贴。
  此时的两个人，像极了生活多年的夫妻。
  霍刚一直在一旁看着米小小缝完纽扣，突然问了一句：“小小，你还爱我么？”
  “我……不知道……”
  “如果你不确定还爱不爱我，那能给我一次我们从头开始的机会么？”
  听到这里，米小小转过头看着霍刚，不知道霍刚的意思，于是并没有回应他。
  “云小青就要走了，她走以后如果你也不回来，就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如果你不介意，搬回来我们一起住在这里，我知道，你不愿意回来，但是如果你回来你可以住云小青现在的房间，我们就算是合租，就像刚认识一样，好么？”
  “不可能……我不相信你。”
  “相信我……在你没有确定原谅我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做刚才那样的事。我可以保证。”霍刚见米小小没有说话，便赶紧说道，“你刚换工作不久，经济上也不宽裕，而我，你是知道的，如果你不回来我自己也不可能自己住一套这样的房子，我的手头也不宽裕，我们就是帮助彼此度过难关，室友一样，这样还不行吗？”
  “我考虑考虑。”其实米小小心动了，地下室这种环境对她这种心气高的女生来说是不可能一直住下去的，而让她再重新找合租的房子这种麻烦事她也懒得去做，霍刚的话还是触动了她。
  “既然你考虑的话就不要拉黑我电话了吧？我们就算是普通朋友所以你就以这种心态来接我的电话这总是可以的吧？”霍刚看米小小没有否定他的意见，便显得有些兴奋，赶忙说。
  米小小没说话，收拾好东西，拿上绿萝便起身离开。
  米小小离开后，霍刚试着播了一下米小小的电话，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