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
  曹修言和郑父相对而坐。
  偌大的客厅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剩下的人呢？少女时代的八个轰子当然是躲起来了，这种场面她们当然不好露面。
  而郑母也跑到厨房，说要给郑家两姐妹做几道她们想吃的菜。
  母亲嘛，许久未见自己的孩子，最先想到的当然是做点好吃的。
  久未归家的游子，若是给母亲打一电话，说自己要回家，母亲第一句肯定会问想吃点儿什么，做点儿面条怎么样？想吃什么面？来点儿什么码子？
  出门儿的饺子归家的面，甭管菜是什么，主食肯定是这个。
  这不，郑母就领着秀妍秀晶两姐妹进厨房了。
  本来曹修言还想拉着傻西西陪着他，但这丫头死活不肯，说是要和自己母亲好好叙旧。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就是不想和我一起面对你爸。
  女人，果然都是泡椒凤爪。啃就完事了。啃哪儿？自己体会。
  曹修言腹诽。
  客厅的气氛略微有些尴尬。郑父坐的笔直，斜着眼，盯着曹修言。
  曹修言被郑父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但手上倒茶的动作倒是没停。
  “伯父，来尝尝这茶。明前的龙井，井壁那棵树采出来的。您要是喜欢，回头我送你点儿。”
  茶倒七分，刚刚好。茶香四溢，清新的味道在客厅四散开来。
  郑父倒也没客气，端起茶杯就抿了一口，眼中的神色亮了几分。
  不过他倒也不是那种一口茶就能打发的人，清清嗓子，道：“来吧，聊聊，关于你和毛毛的事情。”
  毛毛，是郑秀妍的小名儿。相应的，郑秀晶的小名儿叫二毛。
  曹修言下意识地摸出烟，道：“伯父，您来根？”
  谁想到郑父直接发难：“你小子居然抽烟！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良少年是吧！刚多大就抽烟！别想了，你跟毛毛这事儿没戏！”
  曹修言气得想打人。
  别以为我没闻出来，你身上那烟味，没二十年烟龄出不来，啥牌子地我都知道，329吧？
  要不是闻出这味儿，我能给你递烟？再说了，神特么不良少年，不想想你闺女都多大了，我比你闺女都大两岁呢，能叫不良少年？
  是不是还以为你闺女高中早恋被你堵门口了，然后在家审讯呢吧？
  别想，小爷不吃这一套，这是小爷的主场。
  “瞧您说的，这不是闻出来您身上329那味儿了么，心想着给您来一根，咱爷俩唠嗑也能拉近点儿距离。您要是不想抽，那就算了。”
  别说，郑父还真想抽。他这个年纪的老烟民，半天要不来一根就特狂躁。在飞机上呆了那么长时间，瘾早就犯了。但一下飞机就看见曹修言，火就上来了，也就忘了这回事儿。
  如今看到曹修言手中的天子一号，有点绷不住了。
  “给我来一别的，这我抽不惯。”
  郑父躲过曹修言的眼神。
  曹修言一愣。这又是什么神仙展开？换别的？谁知道您想抽什么，天下这么多烟呢，要是我这儿没有您想抽的，我还得跑出去给您买不成？
  “那您说，您想抽什么，我看看我这儿有没有。”
  “你这儿都有什么啊。”
  郑父一句话，让曹修言差点暴走。
  你当我这儿饭馆啊还是小卖部啊，伺候您满意了再说？
  陪您唠嗑，陪您抽烟，等会是不是还得陪您喝点儿？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三什么来着？
  曹修言咬咬牙，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道：“哈瓦那的雪茄，您尝尝这个。”
  郑父摇摇头，“抽不惯。”
  “要不给您来中华329？”
  “你这儿有大前门吗，就五块钱一包的那种。”
  曹修言崩溃。
  第二次和郑父的交锋，以他的全面溃败为结束。
  其实郑父身上有烟。他只不过是想整曹修言罢了。
  就想这么把我闺女娶走？看我不铩铩你的威风！
  烟雾弥漫起来了。当曹修言给郑父点上烟的时候，看他那一口嘬掉大半根，一个后仰翻白眼的架势，又觉得自己是赢的。
  就是不知道这未来岳父爱不爱喝酒和烫头。
  “来吧，爷们儿，咱先论着。”
  “嗯，您想知道点儿什么尽管问。”
  “那我可就问了啊。”
  曹修言看着郑父这架势，多少有点摸不准。您这是要干什么？
  “身体怎么样啊？内方面没问题吧？一晚上能几回啊？”郑父斜着眼，撇着嘴，看着曹修言。
  我去你大爷的！闹半天就问一这个？老不修！
  “额……这话题有点儿私人了吧。”曹修言撑着额头，多少有点儿抹不开脸。
  谁想到傻西西她爹比她还虎，上来就问我行不行，行不行您也体会不到啊……
  “这可关系到我闺女的终身幸福！我怎么能不关心呢！看你长得这么瘦，是不是你不行啊？你要是不行可得早说啊，要是你们俩日后这方面儿不协调，我女儿得不到满足，出轨怎么办？那她在娱乐圈还混不混了？我女儿名声怎么办？所以说这问题还真关键你知道吗么！你……是真不行么？”郑父露出狐疑的目光。
  你闺女才不行！哪回不是我腰子还没热呢，她就已经睡着了？
  他决定开始反击。
  只见曹修言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伸出一根手指，道：“一夜，一次。”
  还没等郑父露出嫌弃的表情，曹修言又补充了一句：“一次，一夜。”
  郑父脸都绿了。
  曹修言羞涩的笑意没有褪去，但是他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这可是您先动手的，可怪不了我。您这都人身攻击了，我要是再不回您一大的，我这脸面何存呐。
  郑父心里肯定是不爽的。本来女儿找到归宿，父亲一般都是不高兴的。在父亲眼里，什么样的小伙子都配不上自己闺女。何况曹修言当年闹过那么一出，更是让郑父对他的印象降到了冰点。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打不过，曹修言这顿电炮飞脚，免不了。
  所以郑父现在这状态，就相当于一乌眼鸡，逮谁咬谁。曹修言也不是好欺负的，你咬我一口，我扎你一刀，来啊互相伤害啊，谁怕谁。
  所以这俩爷们儿，算是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