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修言弹得酣畅淋漓。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爽快地弹琴了。一切都没有刻意地安排，他只是再弹奏他想弹奏的东西，让音符跟着感觉走。
  在他看来，吉他的最高境界就是你心中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情绪，就能够迅速找到能够在指板上找到合适的音符。当然，这不是瞎几把弹，要有深厚的乐理知识做支撑。不然，你想表达悲伤的情绪，却用了跳脱的放克，那不是扯淡么？
  最后一轨已经做好了。当他从录音棚里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外面站满了人。除却一开始在的梁柏和自己的两个徒弟外，时代少女九个人竟是全数到了，还夹着一个许久未见的呆萌脱线妞裴紫璇。
  这是什么阵容？最令他意外的是，自家那只折耳猫也来了。她现在不是应该在自己公司忙着准备新品的发布么？
  “你们怎么来了？”曹修言挠头。
  秦如衣笑嘻嘻道：“我把她们叫来的。下一期，歌手总决赛，我想拉上她们一起上。”
  九个人都笑眯眯地，很开心的样子。
  曹修言头都大了。你们九个轰子，这是要大闹歌手现场么？四个就能炸地球了，九个一起，导演还不得疯了啊……
  梁柏这个时候投去一个哭笑不得的吧表情，好像在说，咋整？
  曹修言突然想起来，在秦如衣确认参加歌手节目的时候，她就说过要让九个人一起上这个节目。当初是以为她在开玩笑，谁知道她居然是认真的？
  整理一下思绪，曹修言坐到了总控台前，道：“你们先等一会儿，我先把demo做完。梁柏老师，咱一起吧。”
  梁柏点点头，开始和曹修言对录制好的几轨做调整。梁柏也是老江湖了，刚才在监听的过程中就大致听得出，没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最多就是要调整一下混响，进行一下压缩这样。
  蔡烈和白星也没闲着，乖巧地站在一边听着曹修言二人沟通，汲取知识。剩下地一帮丫头也没吵没闹，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等他们工作结束。
  “混响有些高，你不觉得么？”
  “的确，吉他的音色有些受影响。尤其到了间奏那里，混响太大让吉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
  “那调低一些。贝斯的低频是不是应该再重一些？”
  “我觉得不用了，低频太重会糊，我是故意用拨片弹的，有颗粒感。”
  ……
  二人说的话旁边的人听得也是半懂不懂，虽然她们对这些也都接触不浅，但二人开挂一般的语速和专业知识，还是让这些人有些懵。
  过了一个多小时，二人终于把demo做好了。
  “人声的部分我们就改天再做吧，今儿还有事儿。梁柏老师那我们下次再见，我请你喝酒。”曹修言和梁柏握了握手，送别梁柏。
  梁柏推了推眼镜，笑着点头，随后就离开了。
  回头望了一眼齐刷刷站一排的时代少女，曹修言道：“走吧，我们去会议室聊。”
  说完，率先走了出去，剩下的人随后跟上。
  蔡烈两个人并没有跟上来，他们要回去练习，还要消化今天学到的东西。倒是呆萌的裴紫璇，被秦如衣拖着来到了会议室。
  十个人依次落座，曹修言看着这群叽叽喳喳有些兴奋的少女，道：“说说吧，你们想怎么玩儿。”
  秦如衣兴奋地搓搓手，道：“我早就想好了，这次的帮帮唱环节，我们要唱时代少女自己的歌。不是你写的，属于我们时代少女自己的歌。”
  曹修言一愣。她们的歌，大多是舞曲，又唱又跳的，在歌手这样的舞台上，能吃得开么？
  “那你们要唱哪一首？”曹修言问道。
  秦如衣眉飞色舞，拍了一下桌子，霸气地道：“当然是出道曲了！”
  剩下八个人也是兴奋不已，苏梓莹和游黎两个人都在商量穿什么衣服了。
  姑娘，貌似唱歌才是重点吧，穿什么衣服才是次要的吧？
  出道曲……曹修言思考了一下，这首歌若是唱自己改编过的版本，可能更受欢迎一些。想一想，九个少女站成一排，安静地唱着歌，那画面本身就很美了。
  “要不你们唱我给你们改编的那个版本吧。我还给你们做吉他手，就像上次那样。只不过这次是完整体，有了希希的加入，相信又是一个巨大的话题。”
  曹修言提议。
  秦如衣摇摇头，并不同意曹修言的看法。
  “我打算，唱一开始的唱跳版本。九个人，一起唱一起跳，穿着当年的打歌服，再现当年的场景。”
  她这句话一出来，剩下八个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彼此对视一眼，握紧了彼此的手。
  坐在她身边的君希颜和凌小鹿一边一个抱住了她，像是在给彼此打气一样。
  曹修言都看懵了，这又是什么展开？气氛这么销魂？怎么就突然握住了彼此的手，还抱在一起了呢？
  “额……你们怎么了？能解释一下么？”曹修言问道。
  秦如衣拍了拍君希颜的手背，有些不自然地道：“这首歌对我们，有着不一样地意义。当年我们刚出道的时候，因为公司的公关失误，导致我们被全民抵制，好几次表演的时候，观众都全部关闭了灯牌，静默抵制。对于这些我们都忍了下来，依旧笑着演出完了歌曲，甚至更加卖力。那个时候老师不在中国，而是在每国陪病重的师母。当他从每国回来后，赶紧公关，出新歌让我们又火了起来。
  “那次事件，被粉丝叫做黑海。那次抵制，持续了一年。每天都有黑粉在网上骂我们，抵制我们。我们不敢上网，不敢出面，只能躲在练习室里练习，要么就在宿舍里哭。但是我们都记得那几场演出，下面的一片黑暗，以及小小角落里的粉红色。所以，我们要唱这首歌，再唱这首歌，唱的响亮！”
  秦如衣到最后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曹修言看得出，她其实很在乎当年那件事情。凭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错，你们就这么对我们？如今时代少女称皇加冕，就要在这个舞台，再唱一次这首歌，唱的响亮，唱的恣意！
  这恐怕是秦如衣现在的想法。
  曹修言沉默许久。老实说，他并不认可秦如衣现在的想法。他希望秦如衣能够在唱歌这条道路上走的更远，她也做得到。
  如果她唱一首有自己特色的歌曲，未必不能冲击一下这一季的歌王。但是她现在完全是以时代少女队长的身份在考虑问题，思考的也都是时代少女的事情。
  这首出道曲，他听过很多遍了。说实话，歌词分配得很平均。虽然有几句能够凸显秦如衣的特色，但毕竟还是要以团队为主，她的part并没有分外多。要是别的舞台也就算了，但在歌手这个舞台，帮唱嘉宾一般都是衬托，还是要以竞演歌手为主。秦如衣的这个决定，肯定会影响到她在最后决赛的成绩。
  但曹修言又能理解秦如衣的想法。她就算再优秀，也是时代少女的队长，她与时代少女荣辱与共。这么好的机会，她是不会让桂冠只戴在自己头上的。
  这也许就是她的一些小私心。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曹修言没有反对，而是问自己能够帮到什么。
  秦如衣愣了一下，好像……真没有。
  突然她脑子一抽，问了一句：“你会打碟么？”
  曹修言挠挠头，眼珠子转了一圈，道：“这个……我还真会。”
  秦如衣高兴一拍手，嘿嘿一笑，笑容看上去有些变态：“那就妥了。跟我们走吧。”
  就这样，曹修言被秦如衣拉着来到了练习室。
  “这个版本是我们当年黑海时跳的版本，我本来想放伴奏的，但是你说你会打碟，那要不你就打碟吧。”
  秦如衣拉着曹修言的手，笑眯眯地道。
  曹修言愣愣地点点头。打碟，其实他并没有多精通。也就是当年混夜店的时候学过几手，自己研究过一段时间。不过也算得上职业，毕竟他的音乐水平在那里，一通百通，比起大神自然是比不上，但起码上得了台面。
  说着，秦如衣就打开了播放器，开始放伴奏，和其他八人一起排练。曹修言就坐在一旁，一边听一边扒，分析着这个曲子中的采样。
  需要用到的采样不多，搓碟的地方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丰富。
  他在一旁听着，九个人跳的热火朝天。
  说起来，她们已经很久没跳这首曲子了。多少有点生疏。但在曹修言看来，已经很厉害了。
  这手臂摆动的幅度，这踢腿的高度……整齐划一。要知道，时代少女中的身高是有些参差的。李容笙和秦如衣这两个小短身，比起苏梓莹那两条大长腿，可是差了不少。
  这都能一致，可见几个人是真的经过了严格的训练。
  “哎呀，这里希希你又划水了，再有力一些，用力一些！”
  “好啦人家知道啦！我这不是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有点疏于练习嘛……”
  “这一段，我觉得我们还是像之前那样编排那样，除了小堇主舞出来solo外，昀儿和游黎也出来一起，三大主舞一起，场面多震撼。然后再接小九，哎呀反正就是当年怎么来，现在就怎么来。当年媒体可是评价我们，连呼吸都一致的舞台啊，这次我们可不能比当年要差劲，玩的就是一个心跳。”
  “好啦，知道啦！那么我们这一段再来一遍，麻烦姐夫帮忙放一下伴奏。”
  不知不觉中，曹修言成了这些姑娘的服务员，帮她们放伴奏……
  多少有些郁闷。只是看到这群傻妞这么干劲儿十足，他也就认了。
  多好啊，这就是青春的气息啊。
  他是绝对不会承认他是来看腿的……
  哟哟哟看这高踢腿……踢得多有气势啊！就是这安全裤太气人了！
  这简直就是阻碍人类文明进步的东西！比过去的裹脚布还要罪恶！不行，下次说什么也要让自家那三只穿上体拜客跳一遍！
  最好不穿！
  曹修言在角落笑得肆无忌惮猥琐下流。
  两个小时后，九个人都有些累，坐下来休息。
  “好久没有这么累了。不过好舒服。”凌小鹿擦了擦鬓角的汗珠，笑得眯起了小鹿眼。
  和她一样眯着眼的小甜豆也是点点头，“对呀对呀，跳得很开心。”
  小九徐倾弦插嘴道：“姐姐们我有一个问题：我们表演的时候，要不要穿当年的打歌服？”
  这个问题一出来，倒是让这群轰子沉默了。
  当年的服装……现在还穿得下么？这是九个人心中唯一的念头。要知道，她们这些打歌服，可是七年前的衣服，那个时候大家一是身体没有长开，二是身材管理要比现在严苛太多。
  换句话说……她们这几年胖了，当年的衣服能不能穿下，倒真是个问题。
  “我们当年的打歌服……还在公司吧？”君希颜问道。
  小九徐倾弦歪着头转了转眼珠子，道：“在，公司好像有派人按时清洗，应该还能穿。”
  游黎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地提问：“要不，我们现在穿穿试试？”
  这话一出来，九个人同时爬起来，往门外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
  “内个谁，我们当年的打歌服在哪儿！”
  乱糟糟的，吵成一团。
  曹修言叹了口气，心道一群拦不住的轰子，也跟了上去。
  不多时，九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袋子，又往更衣室跑去。
  曹修言看着跑来跑去的九个人，又叹了口气。怎么感觉她们九个人像是长不大小孩儿一样？
  外面一个个女神范儿，一到私底下都轰了。
  曹修言站在更衣室门口，等待着她们出来。她们的更衣室是一个大房间，然后又单间隔开的，每人一个小间。
  据说当年是没有隔断的，但是在某只爱好偷拍的折耳猫疯狂偷拍引起另外八人的不满后，李森明耐不住劝，弄了一个个隔断。
  “哎呀，我肩带卡住了，昀儿你帮我弄一下。”君希颜突然开口。
  “姐姐，我还没换完呢。你找别的姐妹吧。”
  “都谁换好了啊？”
  “没人，这都刚脱到一半，谁能出来帮你弄啊。你找姐夫吧，他不是在门外嘛。”
  “哎呀好烦，修言！你进来一下，帮我弄一下肩带！”
  里面的对话让曹修言热血沸腾，连忙走了进去。
  拉开君希颜更衣的那扇门，挤了进去。地方不大，也就是普通服装店更衣间的大小，不过站两个人是足够了。
  一进去，就看到君希颜两只手努力伸向背后，尽力调整着卡住的肩带。原来是她换上打歌服的时候，内衣的挂钩勾住了裙子的拉链，衣服拉不下去，不上不下的。
  “老公你帮我弄一下，卡住了。”君希颜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曹修言看她那呆萌样就乐了。她现在穿着一双白色的长筒袜，裙子卡在半截，怪滑稽的。
  但是……怎么莫名有些兴奋呢？
  曹修言没有听她的话帮她弄卡住的肩带，而是一个壁咚把她推到墙上，颇有深意地望向她。
  君希颜一下子就紧张了，妈呀他不会想在这儿欺负我吧？旁边姐妹们可都在啊！
  她低声道：“我告诉你啊，不许打歪心思，旁边姐妹都在呢，你是打算让我出洋相么？快点帮我把这裙子弄好，等下还要练习呢！”
  曹修言伸出手指勾起她下巴，挑逗道：“我都进来了，怎么能不再进一步呢？”
  君希颜急了，这男人怎么办事儿不挑地点啊，这是哪儿，他心里没点逼数么？
  “不许胡闹啊，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叫……”
  还没等君希颜“了”字说出来，曹修言就捂住了君希颜的嘴，另一只手伸向了桃花源。
  “哎呀，希希，你这衣服怎么搞的，弄不开啊！有点麻烦，我也不能撕开吧，你等我慢慢来啊~”
  曹修言另一只手一边作怪，嘴上一边说着冠冕堂皇的话，把君希颜气的！
  君希颜只觉得心态爆炸，旁边是自己的姐妹，偏偏男人还在作怪，最令她难受的是此刻自己居然有反应了……
  好羞耻啊……君希颜又羞又恼，甚至还有些想哭。
  “谁口口声声说不要，谁就想要。”曹修言在君希颜耳边低声调戏着，顺便还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这一下更是让君希颜的身子又软了三分。
  “哎呀，希希你这太难弄了，我又不敢用力，衣服扯坏怎么办……愁死了……”曹修言依旧演着戏。
  君希颜知道，自己下半身已经毫无掩饰了，偏偏嘴巴还被这该死的家伙捂着，发不出声音来，自己只要一呜呜呜地闷声叫，这男人就大声说话把自己声音盖住。
  怎么这么有经验！君希颜很生气。
  “姐夫你慢慢弄啊，希希姐也真是的，这都能卡住，我们差不多都换好了，你们换好了就出来啊。”
  隔壁的游黎道。
  君希颜瞪大了眼睛，一方面因为自己姐妹的离开，使得自己更加孤立无援了，另一方面是……
  他进来了！
  他真的进来了！
  在隔壁都是人的情况下！
  君希颜眼神里又慌又羞，想要摇头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力气挣脱。
  曹修言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把住她的两只胳膊，两条腿顶住她的腿，让她动弹不得，而倦鸟则是再一次归巢……
  “好的！你们先去吧，这傻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弄的，这卡的诡异得很！”
  说着，又动了几下。君希颜都快哭了，偏偏叫又叫不出来，动也动不了。
  而这个时候他们俩已经这样了，她现在要是喊出来，那就真的是让姐妹们看戏了。
  “奇怪，怎么希希姐一句话不说？”小九徐倾弦在门外疑惑道。
  君希颜瞪了曹修言一眼，示意曹修言松开手，并表示自己不叫。曹修言松开手，她则淡定回应道：“没有啦……啊，只是这玩意太难弄了，我一直在弄这东西，你们先去吧，哎呀真的是愁死人了……”
  这臭男人！居然又顶了几下！还顶得那么深！
  “那我们先走了，你换好赶紧出来。”外面的声音没了。
  君希颜恶狠狠地盯着他，低声道：“你快出来。”
  曹修言把她抱起来，在她光滑的额头蹭了蹭，道：“不嘛。就啪一下，一下就好。”
  “鬼才信你……”
  “哎呀不是一下么！你这都好几十下了！”
  女人又羞又怒的声音从单间里传出，不过声音非常小。
  “再一下，一下就好……”
  “哎呀，干了这下，还有三下。三下之后，再来三下……”
  “曹修言……老娘信了你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