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师兄你叫李三子呀！”小和尚惊喜道。
  “李三子是蔡员外这么叫的，俗名叫‘李三春’，因为我是暮春时节生的。”
  小和尚与李师兄正在交谈，蔡员外从远处走了过来。李三早看见了蔡员外，上前作一个揖。
  “蔡员外，李三子又回来了。刚还俗也没个去处，还望员外收留。”
  “你也真是的，当时非要留在山上，就算准了你必定要下来的。”
  李三在蔡员外家做庄丁时甚是勤劳，又十分精明，所以颇得员外喜欢。
  “既然回来啦这些庄丁日后就由你管了，好好教教他们。”
  “这个当然。”
  李三把小和尚引荐给了蔡员外，这是第一次有人以俗名——吴言——称呼他。虽然听起来十分地不自在，但他既然做了俗世的人就必然要遵守俗世的规矩。
  学着师兄向蔡员外作了一个揖，员外看吴言也挺灵光，年纪和女儿相仿，便想他做个书童。
  “小言，你可识字？”
  “在寺里随师父学过一些，只是不多。”
  “如此甚好。”
  蔡员外十分满意地安排李三做了管家，小言做了书童，他们两人也很是满意。至此李三与吴言两人便在蔡员外庄上安定下来。
  李三比吴言年长五岁，也正值青春，难免会有些儿女心思。先前小姐尚且年幼，近几年却出落的羞花闭月。远近有不少人前来提亲，但蔡员外并不曾答应，他一心要找一个无牵挂的人入赘。以前看李三为人乖巧，心想等女儿出落的像样了就让两人完婚，奈何李三竟会走进佛门，蔡员外也是不胜惋惜。
  主要是当时李三也不曾对小姐有那份心思，在他眼里小姐只不过是个小孩子。可多年不见，小姐体态丰腴、举止优雅，他不免动心。这许多天的来往接触觉得小姐甚是可人。
  蔡员外本就想招赘李三，目今李三又正好还俗，便又动了昔日的念头。
  这天员外把蔡小姐叫到房里，旁敲侧击地问她觉得李三为人怎么样。她哪里知道父亲的心思，只是答道，“为人勤谨、聪明”。然后父亲还期待她再说出点什么，但她对李三实在是没有什么更多的印象了。父亲突然开口说：
  “你也不小了，以前许多人上门提亲，为父都不曾接受，主要是怕你到人家家里遭罪。你母亲临走时托付我要好生照顾你，给你寻个好人家，要不然她九泉之下也不安心。为了令你母亲安心，也了为父一桩心事，意下想给你找个归宿，你看如何？”
  “不是父亲相中了谁？”
  “就是李三，他为人机警，必能继承这份家业。你们朝夕相处，彼此了解，日后你也有个指望，为父也放心。”
  “父亲，李三比女儿年长六岁，女儿从来只当他作兄长，安有兄妹联姻之说。”
  “你和李三又无血亲，兄妹只是口头之称。”
  “女儿断然不允。”蔡小姐含着怒色说。
  蔡员外见女儿如此执拗，只得先不做计较。他只以为女儿年纪尚轻，还是贪玩的年龄，这件事姑且放下，过两年再做打算巴罢了。
  其实在蔡小姐心里从来没对李三动过那份心思，她明显地能感觉到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李三为人勤谨，善于经营，有商业头脑，自己则喜爱琴棋书画，追风捕月，两人一见面总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多是李三问声“小姐好”，她回声“辛苦”。不过她却能和吴言聊到一起。
  自从吴言做了书童之后，两人便经常粘在一起。庄里的人只把他们当作是一对玩伴，蔡员外、李三也这么以为。殊不知正是这时常相伴才有了一个词——两小无猜。
  自从做了蔡小姐的书童后，吴言学到了许多新的花样，也慰藉了当时对香香的人的渴望。他观察到了蔡小姐与自己的不同，例如她的胸上有两个馒头一样的东西，有一次偶尔碰上去，感觉要比馒头软和许多，就不知道士什么味道的。他发现蔡小姐的肌肤要比自己的更白、更滑，她身上有一种别样的气息在深深地吸引着自己，他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自己的好奇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只要和蔡小姐待在一起，他就总觉得时间不够用。渐渐地他看不惯蔡小姐和别的男家丁说话，甚至是从她身边走过，他都觉得有些生气，非要跑过去监视着他们才放心。
  蔡小姐对吴言也有一种好感，喜欢看见他，喜欢同他读书写字。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两人一起学习。老先生总是看不惯。老先生很保守，觉得男女不应该走在一起，有伤风化。他们自然不会听老先生的话，像他们这个活泼的年龄，更是喜欢顺着自己的心做事。他们两个彼此愈来愈亲密。
  当父亲说要给她找个归宿时，她第一个想到人的便是吴言，至于父亲属意的李三，她是从未考虑过的。
  时间久了之后吴言与小姐两人情投意合，吴言第一次有了想和她永远在一起的冲动，只是他现在对男女之事还有些不解。不知道男女是可以婚娶的。但他记得在山上众师兄和他开的玩笑——娶媳妇。
  吴言是很好学的，经常会问老先生一些不明白的问题。这天他就把“娶媳妇”这个问题拿来问老先生。老先生也不好意思作答，只含糊不清地说“娶媳妇这种事要亲身经历了才会懂，别人是无法传授的。”吴言仍是懵懵懂懂，蔡小姐在旁边笑出声来。下课后，吴言问蔡小姐：
  “上课你在笑什么，难道你知道什么是‘娶媳妇’？”
  “当然知道了，‘娶媳妇’就是……”蔡小姐害羞地不好意思说下去。
  “你跟我来。”
  蔡小姐领着吴言到了自己的房中，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书来。这本书用一方彩绢包着，上面还绣着鸳鸯图。蔡小姐很神秘地递给了吴言，说他读了这本书就明白了。吴言正要打开，蔡小姐说，晚上回去再看，吴言更加好奇了。
  晚上，吴言坐在灯下，他刻意把灯光挑的很亮，以便能够看清书里的内容。吴言此时十分紧张，他知道这本书即将解答自己多年的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