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可！您和王爷在这里用膳，小的们哪敢同坐？我们还是一旁伺候着吧？”下人们慌忙摇手说。
  “行了，你们也不用伺候了，都下去歇着吧！”李瑁命道。
  “是。”下人们唯喏退下。
  “很久没有跟你对饮了！你可还记得，我们还在这里还要贮藏了不少的女儿红？”李瑁看着贵妃秘密地笑笑，然后搬开石凳，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酒坛。
  几十年的女儿红？好酒嗳！……艾翡现在一听说吃的就满脸放光。
  “你也喜欢酒？”贵妃精灵酒逢知己般高兴地问。
  “听说你酒量不错，你大概能喝多少？”艾翡也兴奋地问。
  “嗳，你不是早就饿坏了吗？怎么还不动箸子？”李瑁看着她那要流哈喇子的样子，催道。
  艾翡还在想着怎样开吃呢！听他这一说，赶紧拿起筷子，边拿还边不好意思地对他递了个媚眼。
  “慢着！”贵妃精灵忽然说：“宫里的规矩，出外饮食一定要注意安全！你把头上的银簪取下来，试试酒里有没有毒？”
  “不是吧？他还会下毒？”艾翡不敢相信地看看她。
  “以我们现在的这种关系，你还是小心一点儿的好？”贵妃精灵提醒道。
  李瑁迎着她的献媚，回她一个白眼：“你觉得现在怎样还有意思吗？……吃你的菜！”
  “……”艾翡弄一大红脸，赶紧低头吃菜。
  “你不是最好酒的吗？怎么不喝酒？”李瑁见她怎样又说。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艾翡本身就有点酒量，现在听他这样说，便顺水推舟地拿过酒杯。
  但她还是按照贵妃那边的意思，先拔下头上的银簪，在酒杯里搅拌几下，然后才端起酒杯对着李瑁说：“王爷请！”
  吓得贵妃紧拽她的手：“哪有你这样试的？你得偷偷地试，不然主人家会翻脸的？”
  “你也不早说？”艾翡埋怨它一句。
  “你不会怕我下毒吧？”李瑁一见，垮下脸说。
  艾翡赶忙又对李瑁尴尬地笑笑：“怎么会？怀疑谁也不能怀疑你不是？就只是在宫里这样吃习惯了而已！”
  “看看你这贵妃当的？在宫里竟然连饭都不敢吃了？”李瑁替她呕心说。
  “也不是啦？……”艾翡见越解释越糟、又赶忙转了个话题，“我们还是喝酒，喝酒吧？看看这几十年的老窖味道到底咋样？”
  “怎么可能还是当年的味道？”李瑁伤心地看她一眼、感叹一声。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现在不是过得比我好的多吗？看我现在，连个归宿都没有？……来来！喝酒、吃菜！”艾翡劝慰一句，赶紧大吃了起来。
  李瑁萧然坐在那里，默默看着她吃饭，却惊愕地发现，她不一会儿就把一桌子全都吃光了！
  “你……你不是玉环？你到底是何人？”他惊恐地发问。
  “妈呀！坏了！怎么又没收住？好不容易逮到个管饱的，这下又玩完了？……”她看着李瑁惊愕的眼神，暗暗责怪自己。然后赶紧擦擦嘴，冲着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就是贵妃杨玉环啊？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太饿了！”
  “不对！你早上才吃过人家几十屉桂花糕吗？怎么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李瑁“通”地站了起来，一把捏住她的手说。
  “快放开！疼！我的确是刚从坟墓里跑出来的杨贵妃！我在棺材里呆了七七四十九天，你说我能不饿吗？”艾翡挣扎着辩解道。
  “你真的是玉环？……那我来问你……”李瑁不相信地考问她说，“您说，我现在住哪里？又取了几房妃嫔？”
  “在我发现皇上喜欢我的时候，却又以莫须有的罪名给送去当尼姑了。而你则被遣去为你伯父李宁守孝三年，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正式娶我进宫、并册封为贵妃，然后让你取了为韦昭训之女为妃，现在你和她都呆在你自己的封地。……我后来也觉得愧对你，所以才不要子嗣的。”贵妃精灵站出来替艾翡答道。
  “真的？你果真是玉环？”李瑁听完，一把抓住她的双肩，拼命摇晃：“早点觉悟，你又何必答应他？”
  “我……”贵妃无言以对，只得悔恨交加地垂下头。
  艾翡看他这样，不由动情地望着他、喃喃地问：“那……我们现在还有可能吗？”
  “没可能！”李瑁忽地放开她，斩钉截铁地说：“被抛弃过一次的人，知道被抛弃是这样的痛？韦妃在我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挽救了我，是她用真情打动了我，抚活我将死的心。所以我此生绝不负她！”
  “那你……对我这是……?”艾翡不能理解地问。
  “我是碰巧看到你被人欺负，原本也不信你还活着，只是看到她就想起你，所以才出手相救。”李瑁边说边看看她，又怨又怜的说，“没想到你还真活着？……看在我们夫妻一场，你就暂且在我这里住下，我虽然不是很富有，但供你吃喝还是供……”李瑁本来想说‘供她吃喝还是能供得起的’，当他想起她刚才的食量，还是收了话尾，为难地对她说：“我月供也不多，维持几月还马马虎虎，时间一久，怕是……要不我替你进宫去找找高公公，他的东宫在京城可谓是富甲一方。他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帮忙的。”李瑁想想又说。
  “可我这个样子进宫，谁敢见我？”艾翡想起来当铺掌柜的事，也有点不安地说。
  “你这件朝凤袍确实很碍眼，……不然你在我这里先拿几身衣裳换穿穿？”李瑁想了想说。
  “我都对你那样了？你还这么帮我？……你就一点都不恨我？”艾翡感动地说。
  “你一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娘娘，忽然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幽魂在外面到处游荡，叫我怎么忍心不管你？……”李瑁同情加爱怜地说着，眼里已见晶莹的泪光。
  “哀？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是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精灵的？”艾翡一听，奇怪地问道。
  “你开什么玩笑？”说得李瑁不禁破涕为笑。
  他还真当她在开玩笑，因为他自己说的也都是损她的气话。
  “我没骗你，我现在是两魂一体。不仅能日行千里，而且还有惊人的食量。不然你看我平日可曾吃过这么多？就算是多日不吃，那也该是饿得不起，而且是难进饮食才对？”艾翡有条有理地给他分析说。
  “什么？”李瑁闻言，汗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