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吴王阖闾
作者:楚子望月      更新:2021-10-12 15:40      字数:6596
  吴王阖闾:“谢谢,首先要更正一下,我其实不叫阖闾,我叫光。吴语‘光’的发音同中原的‘盍虏’‘蓋庐’‘阖庐’相近,久而久之我的名字也就成了‘阖闾’,还被后世寓意‘天空中发亮的地方’等等。
  将我的名字搞错不说,还振振有词的鬼扯,中原人确实很有文化。
  相比而言,我是一个没文化的人,最大的爱好便是打仗,如果不是伍子胥,我还是一个人生没有太多波澜的大将军。
  在吴王僚当政第五年的时候,我听说楚王听信谗言废黜太子建,将太师伍奢一家灭门,仅幺子伍子胥带着太子建之子公子胜死里逃生、历尽千辛万苦来到吴国求见吴王,希望吴王出兵帮助报其父兄之仇。
  我听了非常高兴——又可以打仗了。
  过了段时间,风平浪静,丝毫没有出兵的消息,我去找吴王僚问明情况,吴王僚对我说:‘伍子胥要寡人讨伐楚国只是为了报仇,并且攻打楚国未必能成功,如有闪失,与国不利。’
  我很失望,因为从当上大将军的那一刻起,我就只有一个目标:与楚交战,为父报仇!
  没想到过了几天,伍子胥亲自找上门来。和他来的还有一个人,一眼瞅过去文质彬彬,书生气很重,看样子不像公子胜,倒像他的随从。
  伍子胥我不陌生,他在边境驻防的时候我同他交过几次手,令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刚当上大将军不久,吴王僚便派我攻打楚国,结果首战战败,楚军还把先王的船‘余皇号’缴获了。
  当时楚军的将领就是伍子胥。
  伍子胥是一个对行兵打仗很有独特见解的人,是个兵家。因为对军事的共同爱好,我俩稍一接触便相谈甚欢,情投意合,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而他的随从我不是很喜欢,张口就高谈阔论,闭口就军事理论,一套一套的,还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废话连篇,一看就是没打过仗的人。
  突然,伍子胥沉默不语,一个劲的叹气。我知道他有话说了,静静的等着。
  果然,伍子胥开口问我,你的父亲诸樊死后,王位传给了谁?
  我说,我的二叔余祭啊。
  伍子胥又问我,余祭死后,王位传给了谁?
  我说,按照祖父吴王寿梦约定兄终弟及的遗志,当然是我的三叔夷昧啊。
  伍子胥又问我,夷昧死后,王位又传给了谁?
  我说,应该是我的小叔季札,但他学问很高,无心从政,逃到延陵躲了起来,三叔只好将王位传给他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吴王僚。
  伍子胥却说,季札远见卓识,提倡礼乐,觉得应该由你继承王位,所以才三次让国。退一万步说,兄弟传完了也该是你继承王位,哪轮得上吴王僚?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说,我们吴人民风淳朴,没有那么多讲究,中原的条条框框在我们这边不起作用,继承王位的都是于国有赫赫之功的能者。
  伍子胥叹了一口气,未见吴王僚立不世之功,但见其人无容人之量,假以时日必有害你之心,让我多加注意。
  我说不可能。
  伍子胥不依不饶:‘公子龙卧浅滩,屈居于令弟之下,难道终生为臣?’
  我知道了伍子胥此行来的目的:不是离间,就是套话。
  我站起来,对伍子胥说道:‘先生的话我明白了,但请不要挑拨我兄弟二人,如果不是出于好客,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伍子胥也哈哈一笑:‘大鹏展翅恨天低,我在太湖河畔等你。’
  说完,转身离去。
  我很纳闷,这几年我小心侍奉吴王,不露声色,他又是怎么能够准确的揣摩到我的想法?此人谈吐恢弘,似有千军,能成大事,我姑且留意下他。
  三年后,吴楚边境发生一起小摩擦,继而升级为两国边民之间的一场械斗,谁知越演越烈,竟然惊动了吴王僚。
  吴王僚很气愤,以此为借口,与我一同带兵围攻边邑州来。作为吴楚双方围绕淮河流域争夺的延续,我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同楚国争夺州来了。
  楚国方面也很敏感,竟然纠集了许、陈、蔡、顿、胡、沈等六国兵力驰援州来,誓有荡平淮河流域之势。
  见楚联军来势汹汹,吴王僚不愿直接迎战,将大军转移到钟离,同时让我部做先锋,在规定时间内伺机退敌。
  以一对七,硬拼就是送死,傻子都知道打不赢,后退又面临军法处置。我陷入两难困境,现在才明白伍子胥说的‘吴王僚有害我之心’是什么意思,但为时已晚。
  关键时刻,我想起在太湖边钓鱼的伍子胥。趁楚帅突然病逝、士气低落之际,我决定抽出时间去找他,毕竟他对楚地的环境比我熟悉。
  伍子胥是个很爽快的人,我还没开口,他就开门见山为我排忧解惑:‘诸侯之从楚来伐者皆小国,此皆为受楚威迫而来者。且胡沈之君年幼而轻狂;陈大夫夏啮强项而顽固;许蔡两国素愤恨楚国之虐政;楚令尹死,其代帅薳越位卑不足以孚众望;又楚军中多楚王信宠之人,彼等多不服薳越之指挥,因之其政令不能统一;七国联合之军,同役而不同心,其军虽众,可以败之。’
  我大惊大喜,惊得是他怎么知道我来的目的,喜的是我茅塞顿开,于是详询破敌之法。
  伍子胥说道:‘联军布阵,是以胡、沈、陈为前军,许、蔡、顿为中军,楚军为后军,三军依山阵列,极难破阵。建议先选定前军为初期的攻击目标,以三千散乱不整的囚徒携大量物资诱其出击,使其狂奔以乱前军,诱敌深入,再以吴军精锐夹击,趁前军溃败之时,紧随其后掩击之,以溃军冲其阵势,则可以以寡生众。’
  喝了口水后又继续说道:‘行军打仗讲究以正合,以奇胜。鸡父地形狭长,易守难攻,但代帅薳越不谙军事,只要楚军稍有松懈,便可出奇制胜,打他个措手不及。’
  我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但如何出奇制胜,还望先生指点。
  伍子胥说道:‘联军之中除了楚国都是姬姓诸侯,国虽小,但也遵循晦日不军的军礼制度,这一天防备松懈,不列阵也不主攻。楚国同中原交战多了,也多少被同化并相对遵守军礼制度,这是联军的软肋。你们打仗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就选定在晦日起兵。’
  然后他蘸了蘸口水,在桌上写下了日期——七月二十九日。
  回营后,我将此策向吴王僚做了详细汇报,吴王僚点头同意。
  过程就不详述了,吴王僚八年(公元前519年)七月二十九日,吴军力挫七军,鸡父大捷,夺取州来等楚邑,一举制霸淮河中下游,威震中原。
  此战之后,楚国在淮河流域彻底沦入战略守势。
  一时间,我风光无限,万民敬仰。
  隐隐中,我有一丝不安。
  一个聪明且有能力的人,明白自己不能僭越职位所赋予的能力上限,你比领导还能干,领导没事干了就专门干你,后果便是身死名裂。
  我不是聪明人,于是再次拜访伍子胥。
  这次,我没看到上次那名青衣书生,听说写书去了,反倒看到一个年轻力壮的炯炯汉子。
  伍子胥指着他说,他叫专诸,烧得一手好鱼,十里八乡都很有名……
  吴王僚喜欢吃鱼,我不喜欢吃鱼,也没心思吃鱼,正准备插话,伍子胥偷偷跟我说:‘他已被我训练成一名刺客。’
  他仿佛知道我来干什么,在我耳边计谋了一番。
  我听得冷汗直流,全身不停的颤抖。
  行刺必死无疑,专诸同意吗?
  青史留名的机会,好多人想都不敢想,有何不可?只要把他家人安顿好就可。
  没有丝毫犹豫,我同意了。但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要从长计议。
  这一计议,就是三年。
  三年来,我对越作战,功绩无数,吴王僚看我的眼神也没了往日的妩媚,还多了一份忌惮之心。
  到了第三年,楚国发生变故——楚平王去世。
  根据传统,每逢楚国大丧,吴国便要侵扰楚国一次,以示不忘雪耻。这一次,吴王僚怕我再一次功劳加身,没有派我出征,而是安排了他的两个弟弟烛庸、掩余二位公子出征。
  为确保胜利,吴王僚将大部分兵力都交于他的两个弟弟,连自己的儿子庆忌都派出去了,只留下极少数兵力城防。
  也就是说,吴王僚为了这次的胜利,把自己变成孤家寡人了。
  接下来的故事你们都知道了,我也不重复了,只能说专诸比我沉着冷静,我都吓得跑进地下室躲起来了,他从杀鱼、烧鱼、藏匕首、被搜身、献鱼、行刺、致死,连表情都没变。
  吴人多勇士,此话不假。
  接下来,就是吴国的大治。
  我任贤使能,提拔伍子胥为行人,以宾客的礼仪对待他,让他参与谋划国政,而且能做到用人不疑,把治理国家的大事全交给伍子胥处理,相当于丞相。
  伍子胥向我提出以‘立城郭,设守备,实仓廪,治兵库’的安君治民之术,建议国家劝民农桑,兴修水利,发展经济,以充裕国用。
  我跟他说你看着办,这些事不用同我商量。
  他又说让我以身作则,‘体恤民众而与民同劳’,于是我‘食不二味,居不重席,室不崇坛,器不彤镂,宫室不观,舟车不饰,衣服财用,择不取费。在国,天有蓄病,亲巡孤寡而共其乏困。在军,熟食者分而后敢食,其所尝者,卒乘与焉。勤恤其民,而与之劳逸,是以民不罢劳,死知不旷。’惟其如此,民心可归,才能振兴吴国。
  我说行,这我做得到,不就是吃的少点、穿的差点、利他的事多做点么。
  他最不能忘的就是复仇,但是他也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他知道现在民众疲惫不堪,不可立刻兴兵,应该等待时机,于是积极准备,养精蓄锐。一面结好北方诸国,获取支持;一面又以‘扰敌’、‘疲敌’的战术削弱楚国。
  经过几年的努力,吴国不断发展壮大,百姓丰衣足食,国家府库充足,兵革坚利,四境和谐。
  我的名声也青史留芳——‘任贤使能,施恩行惠,以仁义闻于诸侯’。
  唯一让我耿耿于怀的就是伍子胥推荐的一个叫做孙武的人,也就是那个我不喜欢的青衣书生,一上来练兵就把我的两个爱妃砍死了,还说我‘徒好其言,不能用其实’,这样的人太狂妄,我没有拜他为大将军,先观察下再说。
  不过他练兵确实严格,经他训练的兵如刚似铁,锋不可当,我随便抽几个兵考察,用刀刃加身,血流不止,眉头都不眨一下,真是人不可貌相。
  富国强兵,最终只有一个目的,同伍子胥一样——伐楚复仇。
  公元前506年,也就是我执政的第九年,楚国令尹贪婪成性,竟然将唐、蔡二国的国君囚禁了三年,二国国君不堪受辱,跑到我国求援。
  二国国君表示,愿意亲吴叛楚,甘当带路党,只求将楚灭国。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应允了。
  按照吴国目前体量来说,灭掉楚国,吴国最多也只能吞并江淮地区,南阳盆地及汉水流域对吴国来说只是一块飞地,最大的受益者只会是原汉阳诸侯,借刀杀人的事情我不会干。
  没想到他们还把我当蛮夷耍。
  我之所以答应,是因为我还有个小心思——扶持楚国故太子建之子公子胜为楚王,让楚国永远做吴国的傀儡。
  想必伍子胥也会同意,但我同他商量的时候,他似乎不太感兴趣。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顺利了,有了楚奸的带路,吴军溯河而上,很快通过义阳三关进入楚境。
  没想到楚国防备如此之差,直到我军一路攻打到汉水中游的时候,楚军才醒悟过来,迅速在汉水以西布防。但这些楚军为保护郢都安全,没有贸然渡河,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在云梦之地大肆劫掠。
  敌我双方兵力对比,大致是20万对3万。
  我不明白,曾经称霸中原的楚军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为何不敢越河同我一战,估计是鸡泽一战让他们阴影巨大,或者是近几年我军的疲楚战术,让这些楚军误以为这次同往常一样,只是常规侵扰,折腾完了就撤走。
  但据线人说是令尹和司马意见不统一,还没商量好该如何应对。
  据可靠消息,楚军得知我亲自出征,楚司马还分兵迂回后方烧我战船,切断我后方粮草供应及退路,准备将我一网打尽。当我傻啊,战船早就走了,我难道不会从江水撤退吗?
  不过,楚军内缩防线与我不利,三万人带出来毕竟不是旅游,所到之处也不是著名景点,衣食住行都得自己解决,日耗千金。
  对远征军来说,打家劫舍不是解决办法,尽快解决敌方生力军才是最主要的战略目标。
  20万对3万——楚军终于搞明白了他们的优势所在,他们终于过了汉水,向我军猛扑,谁都不想把这头功拱手送人。
  他们不知道的是,等待着他们的将是近四百里的战线。
  楚国跟我们玩战略纵深,我们跟楚国玩战术纵深,简单来说就是我在前面跑,楚军在后面追,追着追着就散了。
  将帅不和、求胜心切、轻敌冒进、散兵作战……,楚军现身说教,将该犯的兵家大忌都一一做了示范。
  20万楚军一下子被四百里的战线拖散拖垮,我军也撤到预定反击地点——柏举。
  接下来,可以用一个非常常见的军事用语来形容——兵败如山倒。‘中国历史上以少胜多对比最悬殊的战役’,在吴楚二国之间上演。
  战斗过程毫无悬念,五战五捷。
  公元前506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我军渡过汉水,攻入楚国郢都。
  楚国灭亡,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屠城。
  这是大军出征前我给将士们的承诺,也是保障自身安全的必要方式。
  士兵是人,面对流血和死亡会恐惧,挥刀向平民正是宣泄恐惧和压力的最好方式。
  当然,所谓的屠城,并不是找出每个人杀掉,而是破城后可肆意搜刮屠戮,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抢夺财物和人口,尤其是工匠和妇女,那可是吴国最稀缺的资源。
  令人遗憾的是,楚王以及楚国大夫们在城破前,已经逃跑了,跑得很快,匆忙之余连老婆孩子都没带上。
  为了报复和逼迫这些大夫们出来,我命令部下们‘以班处宫’——我本人‘处楚王之宫而妻楚王之妻,大夫们处楚国大夫之家而妻楚国大夫之妻,武官们处楚国武官之宅而妻楚国武官之妻’,依此类推,泾渭分明。
  至于士兵们,爱干嘛干嘛。
  我承认这违背了伦常法则,但战争是最疯狂的娱乐,那种残杀平民,奸**女,在‘战利品’的痛苦上野兽一样的狂笑和嚎叫,是你们永远也体会不到的最野蛮最原始的快感。
  伍子胥我已经找不到人了,听部下们说他处令尹妻后又去迁他家祖坟去了,顺便还将楚平王的墓掘开鞭尸。一门忠烈,竟然被佞臣逼成腹黑重口味,看来我以后要尽量远离小人,免得时候受其大辱。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从今以后,希望伍子胥能放下心中仇恨,一心一意的扑在工作上面。
  目前最主要的,是要找到楚王,只有逼楚王禅让或者将其杀死,我手上的公子胜才有利用价值。
  探子报告,楚王目前在随国避难,并且随候拒不交出楚王。
  我命令弟弟公子夫概去攻打随国,势必将楚王拿下。柏举之战的第一枪就是他打响的,猛人中的猛人,我相信他会很快完成任务。
  但随国城墙比郢都高厚很多,赶赴随国勤王的楚人也越来越多,破城也不是三两天的功夫,我决定打持久战。
  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我毫无顾忌,虽然楚国边境还有方城精锐,但这些精锐绝不会轻易调动,只要一有松懈,晋、郑、宋、鲁等中原诸侯将会源源不断的从方城攻入楚国。楚人们宁愿吴军耀武扬威,也不愿意被那些中原宿敌肆意瓜分。
  但楚国也变聪明了,学会了坚壁清野,这对打持久战的夫概部极为不利,后勤得不到及时补充,听说蔡国为了给我军提供粮草,自己都得靠鲁国救济。
  我以为这个棘手的问题会困扰我很久,但事实证明我想多了,因为秦军来了。
  很久没有秦国的消息了,只晓得他们在同晋国闹掰了以后就天天和西戎干架,打起仗来也是非常的厉害。
  这不是道听途说,是他们一上来就把夫概部打回了吴国,用实力证明了自己。夫概部的撤军对我方士气打击很大,伍子胥和孙武都建议我撤出郢都,在野外操练士兵,准备迎战。
  很显然,在郢都作威作福的吴兵意志消沉,酒色财气耗光了他们来时的坚强意志,现在慵懒就如妇人,跑两步就上气不接下气。
  不久,秦军来了。
  第一战,我军败了。
  当我重整旗鼓准备再同秦军一较高下的时候,国内传来两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公子夫概自立为王,越军犯我边境。
  内忧外患,三面受敌,我不得不下令撤军。十个月的破楚入郢宣告结束。
  曾经傲视群雄、不把周室放在眼里的霸主,一个所谓抚有蛮夷、奄征南海的赫赫楚国,竟然被我这一个偏隅小国差点灭国,是实力不济还是国运不佳?
  我想都不是。
  一个大国的崛起与崩溃有着诸多的因素,但它的腐烂必然是从从内而外的,当我们能轻松看到霉点的时候,它已经不可救药了。
  吴军破楚,不过运气好点、趁势而为罢了。
  当我看到在生死存亡之际,楚人奋不顾身也要北上勤王的时候,我明白这是一个大国应有的品格力量,战后的楚国必能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治不忘乱,迈向复兴。
  十年间,吴与楚不约而同的偃旗息鼓——楚国痛定思痛,一意发展;而我国却对越穷兵黩武。
  十年后,我在同越国的一场战斗中,不幸中计受伤,不治而亡。
  打仗可是真刀真枪、血肉横飞的凶险勾当啊。”
  评委:“世人提及吴王阖闾,大概也就‘专诸刺王僚’和‘要离刺庆忌’这两个故事记忆深刻,传奇之下也反映世人对此事的态度——弑君自立,为臣不忠。
  不可否认,吴王阖闾对于的吴国的发展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立城郭,设守备,实仓凛,治兵库’,使吴国在夫差时期达到巅峰,但也昙花一现,极武而亡国,不能不说是阖闾时期便埋下万劫不复的隐患。
  柏举之战,吴王阖闾一赌国运,智以利昏,尤其是春秋各传记录吴军‘以班处宫’这种令人发指的‘反其狄道’行径,在古史中实属罕见,影响极其恶劣。
  槜李之战,乘丧伐越,为君不义,反噬其害,最后死于沙场,已然是戾气缠身了。
  ‘阖闾弑僚,宾服荆楚’——论骁勇狠劲,吴王阖闾算得上一代枭雄;论震铄古今的霸主,还有一定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