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时间紧迫
作者:路窄姜寒      更新:2021-10-12 09:08      字数:2172
  主卧房内,送走了仇睿达的黄侠没有离开,而是回道桌前陪傅云一同喝着茶。
  两人平静的喝了几盏,知道黄侠觉得肚子因灌满茶水而鼓胀后,方才忍不住开口问询到:“你就真的这么有把握,认为哪个仇睿达一定会信你?”
  相较于黄侠的急躁,傅云修身养性的功夫无疑就好了许多,他手捧茶杯,不急不慌的回道:“不是一定会信,而是不得不信。”
  “此话怎讲?”
  “上次死了个知县,致使辽远县本就处在了风口浪尖上,这些人虽然养出了些凶性,但若不是走投无路,还不至于见到人就喊打喊杀,尤其是眼下我又给了跳板,他不顺杆爬,难道还真的去造反?”
  黄侠思索了片刻,还是摇头道:“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万一人家觉得你们是合起伙来做套呢?”
  “我跟邵鸣卫秋白两个人是真有仇,怎么可能会合起伙来做套呢?”傅云眨了眨眼睛。
  倒是黄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些头脑发蒙的问道:“啊,什么仇?”
  “这俩人一个在四海楼设局要废了我,一个直接捅了我一刀,险些把直接我葬在四海楼,这些事在奉天府人尽皆知,在外人看来怎么可能会没仇呢?”
  黄侠恍然大悟,兴奋的搓了搓手,但很快停了下来,皱着眉头到:“不对啊,我和邵鸣的关系也不差,若是他查出这一点后,很难不产生其他联想啊。”
  “此事本就是我临时起意,自然不可能安排的面面俱到,所以能瞒多久根本就没关系,毕竟我的本意只是留给他们一道口子,防止他们一上来就狗急跳墙,真正一锤定音的活,还得看邵鸣他们那边。”
  这下黄侠彻底明白了傅云的意思,于是轻声问询到:“那我到了户房之后,就以清点盘算为主?”
  傅云点了点头:“没错,要尽可能的要查出辽远县这些本地官员,每个人的金银往来,省得最后发难之时,被人家携款潜逃,对了,还有该拿的就适当拿一些,一来是遮掩一下目的,二来是衙门口刚刚成立,我手头也正缺钱呢。”
  “明白,大人你就瞧好吧。”黄侠嘿嘿一笑,继而推门离开。
  空荡荡的卧房里,又只剩下了傅云一人,他顺手再度打开仇睿达送来的那个方盒,瞧着里边的东西满意的笑了笑。
  方盒里,一枚如同鸽子蛋大小的圆润金蛋安放其内,光彩诱人。
  好一个辽远县特产啊,傅云是真的有些迫不及待想在仇睿达他们身上挖一挖,看看还能从他们身上挖出多少这样的“土特产”。
  随手将方盒合拢,放置在一旁,傅云盘膝坐与卧榻之上,屏息凝神。
  这是他抵达辽远县后第一次吐纳修行,不知是不是局面大好所以心情顺畅的缘故,几乎没有凝滞,傅云很快便找回了当初那种入定般的感觉。
  玄妙的人体图再次浮现,只不过和还是仙徒时期的他相比,这次体内的光点无疑要明亮许多。
  丹田内,灵气组成的气海轻轻转动,一道虚影藏身其内,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被傅云起名判官的的本神法相。
  他虽然没有瞧见过别人修炼时的人体图,但根据《震雷详解》的介绍,加上自己的揣测,傅云还是能从自己现在的这副人体图中找到不少缺点。
  气海体积庞大,转速极慢,这分明是因根基不牢,所以积攒灵气有溢散的趋势,判官法相藏于气海之内,影像虚浮暗淡,证明傅云聚识期这一步跨的极为仓促,突破后别说余力,甚至聚识期的境界也只是在堪堪维持。
  显然为了尽快来到辽远县,傅云的根基并没有打的很牢靠。
  眼下衙门口这边还不到他发力的时候,他也终于有空闲好好调理一下自己的修为进境。
  他深深吸了口气,催动气海之内的灵气光点朝法相内涌动,随着每一个光点进入法相之内,庞大的气海都会稍微凝实一丝,而旋转的速度也逐渐加快。
  不只挪动了多少光点之后,有些疲倦的傅云长长舒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窗外,晨光明媚,阵阵鸡鸣传入室。
  听着门外小桃的脚步声,傅云苦笑一下,按照这个速度调理下去,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彻底把根基打牢,然后更进一步。
  简单的用过早餐之后,仇睿达便上门请安,并且在临走时热情洋溢的邀请黄侠去户房清查,一切正如傅云所预料的一般,这些辽远县的本地官员刚刚得利,没人肯在这个节骨眼冒什么风险。
  困兽之斗的人很可怕,但若只是三面围城,留下一条看似可以出逃的生路,敌人的战意便会顷刻瓦解。
  不过这样做也不是没有隐患,毕竟邵鸣和黄侠的关系终究是存在的。
  而这些东西只要存在过哪怕一天,那就绝瞒不住旁人一辈子。
  眼下也就是仇睿达暂时还想不到这层关系,一但他在奉天府那边的线人传回了关键信息,那恐怕用不上两天,他便会摸清楚这里边的脉络。
  所以无论是傅云还是邵鸣,真正给他们的时间都很紧迫。
  必须抓在这些人打算鱼死网破之前,削弱他们在衙门口里更多的力量。
  傅云稳了稳心神,伸手推开窗户,朝西侧望去。
  在那里坐落的一个大院,便是巡捕房,整个衙门口的三班衙役,都聚集于此。
  巡捕房内,邵鸣喘着粗气,额头鬓角挂满汗水,身上的官服也早已经被汗水浸透的不能再透,要不是柴茂安在一旁搀扶,此时多半已经跌做到了地上。
  也许是因为肾脏受损之后第一次激烈运动的缘故,邵鸣瘦削的脸极为苍白,说起话来甚至也少了往日的一股中气。
  唯独不变的,可能就是他骨子里那种不要命的狠劲。
  “还有谁不服?”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巡捕房。
  皂班班头断了一条腿,狼狈的跌坐在地面上,壮班班头比他更惨,面颊上一块猩红的疤痕直叫人心生畏惧,而在他们两人身旁,那些胆敢和邵鸣伸手的人,无疑不都是身上带伤。
  唯独捕快班头仍端坐原位,虽然心中极度惊骇,但脸上仍竭力保持着平静,他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单膝跪在地面上,冲邵鸣抱拳道:“捕快班头,邢文斌,见过县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