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宏敲门进门，神色匆忙，“董事长，何心言来了。”
  向思华抬头看着他：“什么？”
  “现在在楼下，说是要见你。”
  “她有什么事？”
  陈宏摇头，“不知道，少说她也没有闹，坐在那里等着。”
  “说我不在。”
  “是。”陈宏转身出去了。
  他也有点为难，首先是怕何心言闹起来，虽然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但总归堵不住悠悠之口。
  其次是不知道她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冲着向思华来的，那倒还好说，如果不是就麻烦了。
  最主要的还是怕她骚扰风晚，这个节骨眼上她回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陈宏亲自下楼，他看了一眼坐在会客区沙发上的何心言，着装打扮倒是比以前低调了不少。
  “何小姐。”
  看到陈宏，何心言站起来，“陈助理，我想见见向思华。”
  “抱歉何小姐，我们董事长正在开会，没时间见了。”
  “那我可以等。”
  陈宏微微皱眉：“何小姐，别让我们为难，您请回吧。”
  何心言勾唇冷笑：“怎么，是没时间见我还是怕见我？”
  “我们董事长为什么会怕见您？是真的在开会没时间，您请回吧。”
  “好。”何心言弯腰拿起自己的包包，“我明天再来，要是明天还开会，我可以后天再来。”
  陈宏勾了勾唇，“随意。”
  看着她出了公司，陈宏走过去交代前台下次何心言再来直接说董事长不在。
  回到办公室，向思华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陈宏走过去问到：“董事长，何心言这次回来会不会是有什么目的？”
  向思华微微摇头，前几天还在伦敦见过她，可转眼又回到了海市，像是有预谋的跟着他一样，“让人去查一下。”
  “是。”
  “对了，阮伟华的弟弟有什么动静吗？”
  陈宏摇头，“没有动静，他的继父带着他的小儿子参加了阮伟华的葬礼后就把何心言赶了出来，净身出户。”
  “是什么原因？”
  “据说是阮伟华替何心言死的，也不知道真假。”
  向思华转过身来看着陈宏，交代他：“让人查清楚，让保镖提高警惕。”
  一连接三天何心言都来公司找向思华，但都被前台拦下了，到了周六向思华自然不去公司上班的，也没了动静。
  风晚想出去走走，向思华没让她出去，她想起了那天在街上看到了何心言，把这件事告诉向思华。
  向思华微微皱起眉头，“你们有没有说话？”
  “没有，匆匆看到她一眼她就走了。”风晚想了想，“这么久不见她，她去哪了？”
  “不清楚。”向思华伸手把茶几上的水杯递给她。
  风晚接过水杯，没有喝水，微微叹了口气：“总觉得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哪里怪了？”
  “我在你书房看到了你和她的照片。”风晚盯着他的眼睛看，“你为什么还留着那些照片？”
  向思华想了想问到：“什么照片？”
  风晚咬咬唇，底气不足，“你们大学时候的照片。”
  想了想确实没想起来是什么照片，向思华也顺着她：“我忘了，回头就扔掉。”
  风晚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你留着那些照片是不是对她还有什么念想？”
  “嗯？”向思华有点无奈的笑了笑，“我都不记得是什么照片，还能有什么念想？”
  “那就是还有念想了？”
  “别瞎说了。”向思华拿起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口上，“这里都是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那是我多一点还是孩子多一点？”
  “当然是自己的老婆多一点了。”
  风晚憋着笑，“男人都喜欢别人的老婆。”
  “我喜欢自己生的那个别人的老婆。”向思华微微一笑，把她搂进怀里，想了想问到：“对了，照片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你书架上的福尔摩斯探案的书里。”
  “你去看书了？”
  “不可以吗？”
  “可以，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你为什么会把照片放在里面？”
  “那本书不是我的。”
  “嗯？”风晚从他怀里起来，“那是谁的？”
  向思华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何心言的。”
  “难怪。”风晚鼓着腮帮子，小眼神瞟啊瞟，就是不看向思华。
  为了让她安心，向思华拉着她上楼，“走，我们去看看照片。”
  “我不去。”
  向思华看了一眼嘴上说着不去，脚却迈得很乖的女人，笑着哄她：“走吧走吧，你不去我怎么知道照片在哪里呢？”
  “那好吧。”风晚“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跟他一起上楼去书房。
  进了书房，风晚直接走到书架前，微微弯腰把最下面的那本福尔摩斯探案集拿出来递给向思华。
  向思华看了她一眼，虽然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眼神却出卖了她。
  他翻来书看到夹在书里的几张照片，全都是以前他跟何心言在一起的时候拍的，每年的纪念日留念，一年一张，一共有四张。
  照片微微泛黄，他看着照片里的他笑得含蓄，可眼神却很温柔，何心言靠在他肩头笑得眉眼弯弯，四张照片都是同一个姿势。
  这都是回忆，什么都能换新的，可只有回忆无法换成新的。
  “你怎么了？”风晚探头看着他的脸。
  向思华笑了笑，把照片递给风晚：“交给你来处理吧。”
  风晚接过照片，一边看一边问：“烧掉还是撕掉？”
  “都可以，随便你。”向思华弯腰把书放回去。
  风晚看了他一眼，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她知道他是舍不得的，这是回忆，是他曾经的挚爱，是他的流年。
  她伸手拿过他的手，把照片放回他的手里，“我不要，你留着吧。”
  “嗯？为什么？”
  “谁还能没点回忆呢？”风晚不在乎的笑了笑，“你留着吧，就当是纪念了。”
  向思华看了看手上的照片，走看着风晚，眼神复杂：“晚晚……”
  “你什么都不用说，这是我同意的，我也不会跟你闹。”风晚伸手环上他的腰，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真的，从今以后你都是我的，难道我还容不下你的过去吗？那我怎么跟你过一辈子？”
  向思华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下，复杂的眼里有感动，他伸手摸了摸风晚的耳朵，“谢谢你，晚晚。”
  “不用谢。”风晚开心的笑了起来。
  照片是他的回忆，可也是她的体面，体面的容他留下他过往的岁月，体面的给他一定的自由，让他有感动，而不是无理取闹让他留下怨念。
  向思华当着风晚的面把照片放进了相册里，两人一同翻着相册，一点一点的回忆照片定格前后的事。
  一连两天向思华都不曾出门，一直在家陪着风晚，陪她早睡晚起，陪她看动画片看八九十年代的僵尸电影。
  晚上吃完饭向思华依依不舍的放开风晚进了书房，等他忙完已经凌晨了，风晚也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风晚比以往醒得还要早，才七点多，今天的她出奇的清醒。
  而枕边的人还在熟睡，她几近痴迷的看着向思华，看着看着就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这个男人真好看，她怎么看都看不够，好像一辈子就这么看着他，哪怕是他老了，帅气的脸爬满了皱纹，长了老年斑，可她还是想看。
  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脸，手指若有似无的从他的眉眼往下滑，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
  向思华伸手抓住她捣乱的小手，睁开眼睛看着她，看到她再笑，问到：“大清早的不睡觉，一个劲的傻笑什么呢？”
  他富有磁性的声音略微沙哑，透露着慵懒与无奈，说着又把她往怀里搂了搂，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上。
  风晚伸手环住他的腰，小脸埋在他的胸口上，“你真好看，我想就这么看你一辈子。”
  “傻瓜。”向思华把她从怀里放出来，对上她的眼，笑着打趣她，“你傻成这样，希望孩子不像你才好。”
  风晚鼓着腮帮子瞪他，转而又想到了一件事，“老公，你说孩子应该叫什么名字呢？如果是儿子，我觉得应该霸气一点，如果是女儿，应该叫得温柔一点。”
  向思华配合的想了想，逗她：“那要是儿子就叫向霸气，是女儿就叫向温柔。”说完又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哪有你这样的，儿子会恨死你的。要是将来儿子问起来，我怎么告诉他，难道要说因为你爸爸懒，所以你就叫向霸气？”
  说完风晚就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立马否决，“不行不行，儿子会连同我一起恨的，我才不要。”
  向思华被她逗乐了，捏了捏她的脸，“等他长大了自己起，想叫什么叫什么，多好，是不是？”
  “哼！才不要！我自己给他起名字，从明天起我要好好翻字典。”
  向思华看她认真的样子，有点不忍心告诉她事实，好笑的蹭了蹭她的额头，“嗯，好，你慢慢翻，不急。可是老婆，医生说我们的孩子是女儿。”
  “……”她居然给忘了，这是睡糊涂了还是没睡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