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第二十一段:神巫渊源
作者:
天净沙逸少 更新:2021-10-12 01:38 字数:11893
深秋的冷风吹拂着艾比湖边干黄的刺籐,和落尽枯叶的悬吊柳条,那干燥的叫花子似的风儿,不分昼夜地呼啦呼啦地吹刮着这贫脊的干枯老草,成群的乌鸦在湖面旋飞寻觅着食物,马,牛,羊和骆驼在悠闲自在地啃嚼着干枯的浅草,太阳直照着大地,天空无一丝云彩,就连骑马放羊的哈萨克族牧民,也躲在柳树条下睡觉去了。这是一个既平淡又平常的日子,谁知,当突然而来的一团浓黑的乌云袭来,就变得很不平常了。
坐在警车内失去自由和魔法巫术的汤烟,还有巫阿昆巫阿泰三人惊慌失措起来,因为,他们三人心里清楚,那不是一团自然而平常的乌云,那是巫雄天施魔法巫术的虚幻乌云。他们更清楚,巫雄天此时来的目的,三人不由自主地惊怕起来。
巫阿昆惊慌失措地对巫阿泰说道:万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你我都清楚他的本性,绝对不会留我们片刻的,你我要想活命,只有联手与他一拼,看能否逃脱此劫。
巫阿泰点头说道:他历来就是六亲不认,手段毒辣的恶魔,既然已经亲自来了,势必在灭我们三人的口,现在,鬼影门两个娃娃又不见了人影,无人敢与他抗衡,如果,你我不联手与他孤注一掷,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来与他奋力一搏,这里所有人都将死得很惨。
看管他们的公安人员疑惑地问:一团突然飘来的浓厚乌云,咋会让你们如此惊恐不安呢?
巫阿泰哭丧着脸道:你们有所不知,这不是天空中一团自然的乌云,它是我们大师兄巫雄天魔法巫术的虚幻乌云。
公安人员更加疑惑地问:你们为何如此惧怕你们的大师兄呢?
巫阿昆笑比哭还要难受地说:你们有所不知,我们的大师兄魔法巫术特别高强,可是,他不行正路,专干坏事,抢了不少年少美女,拐卖了不少妇女儿童,强霸了不少牛羊,心狠手辣,野心勃勃地炸山毁林建别墅,再造他的犯罪狼窝,听说出现了化石复活的恐龙,强让我们利用魔法巫术,据为他有,而且,设下层层灭口毒计,这次亲来,对我们必定痛下杀手。
公安人员这才惊讶地“哦”了一声:原来失踪了那么多的人,让我们公安机关侦破不出,原来是你们施的魔法巫术所致,那么,你们犯罪的老巢在哪里呢?
巫阿昆长叹一声:说了,你们也找不到,因为,巫雄天常常使用魔法巫术中的碍眼法迷惑常人,被掳走的人,长时间都处在魔法巫术中生活,其寂寞难耐,令人生畏,被卖,反而成了一种空前解脱。
公安人员暗自神伤地问:就拿他没有办法了么?
两位巫师笑了,巫阿昆幽期密约道:除非鬼影门的两个娃娃,别无他人能奈何得了他。
公安人员感慨道:他俩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他俩的出现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啊。
话刚完,浓厚的黑云中就传出一声凄厉的冷笑,骤然间,雷轰电闪,地面飞沙走石,路断水流,迫使车辆无法前行,众人惊恐万状,汤烟看着巫阿昆巫阿泰二人说:要来的已经来了,常言说:是祸不是福,是祸总是躲不掉的,你俩窝在车里也不是办法呀。
众人都不知所以然地看着二人。巫阿昆对巫阿泰轻轻说道:大师兄向来心狠手毒,今天,要是没有人打败他,所有人都难逃他的魔爪,我估摸着那两个鬼影娃娃离开不远,我出去与大师兄缠斗,拖延时间,你赶紧施魔法巫术联系上他俩。
巫阿泰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巫阿昆让公安人员拉开了车门,巫阿昆未下车就施展开魔法巫术,乘着魔力,才飘荡到那团黑云下面,毕恭毕敬地说道:大师兄亲临,自然是兴师问罪,我们魔法不高,巫术不精,斗不过对手,擒不住恐龙,大师兄要治罪,我也没有办法。
浓云中滚出一个骷髅人头,落在巫阿昆面前,跳了几跳,才变成一个披头散发,红眼大鼻,上嘴唇的胡须象古装戏里老生,遮住了整张大嘴的怪人来。众人惊恐不安地看着那怪人,出气进气都将那道似帘子的胡须飘荡着,巫阿泰早施魔法巫术,变化成一股青烟,从车尾飘出,躲开魔法巫雨,飞飘远空,求援鬼影门人颜智君何新兰去了。
众人不敢下车,只好胆战心惊地隔着车窗看着外面依然由魔法巫术降下的雨水,狂风怒刮着地面,雷乱轰,电乱闪,令人更加心惊肉跳。尤其是巫阿昆,好似泰山压顶,却又无法躲避,只好硬着头皮,站立在狂风暴雨中,听着巫雄天咆哮如雷的训斥责骂:我把你两个吃里爬外,恩将仇报的东西,恨之入骨,多年来,我待你俩不薄,未曾想,叫你俩办点小事,不尽心竭力不说,反而出卖我,你俩也知道,我向来行事的规矩,还有,背叛我的人是啥下场。
巫阿昆是人到刑场,猪到屠宰场,反正是烂船下了急水滩,无法挽救了,反而出奇地镇静,他摆出一副分庭抗礼的姿势,据理力争道:你知道么,你所谓的待我们不薄,那是你对我们采取的恩威并施,我们的魔法巫术没有你高明,只能逆来顺受地替你干些伤天害理的坏事,这次,你又违抗天意,妄杀化石复活的恐龙发意外横财,常言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劝你赶紧悬崖勒马,不然,将死无葬身之地。
巫雄天听得是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地吼叫:少在我面前婊子自立贞节牌坊,拿虎皮做大旗,伪装大尾巴狼,你俩究竟找到了什么大靠山,竟敢这样肆无忌惮地与我为敌?
巫阿昆冷嘲热讽道:我还以为你早就算出来了呢,原来,你的魔法巫术也有限,也没有算到今天是你的倒霉日子么?
巫雄天气吞万里如虎地说道:我巫族的魔法巫术,气吞山河,巫法无边,魔法大阵,无人能破走出,可以这样毫无顾虑地说,上天都奈何不了我巫族的魔法巫术,今又有谁,敢与我为敌!?
巫阿昆依然还是冷嘲热讽道:算不出,就是算到了尽头,要不要我给你点拨一二?
巫雄天也全然没有料到,往日逆来顺受的师弟,今日,哪来的勇气,敢在自己面前说些阴阳怪气的话,来进行讽刺?他知道,他俩向来胆小如鼠,没有实足的把握,怎敢有恃无恐地进行挑衅,他俩到底有何杀手锏,让他们一夜间胆大妄为呢?他收了魔法巫术中降下的风雷电雨,潜心施法周围有何异端,他很纳闷,除了巫阿泰在远远之处施法寻找什么外,根本无任何预兆,可是,他又纳闷,那巫阿泰施魔法巫术,到底在寻找什么呢?他又反复搜索,仍未发现一丝异端,他狰面厉鬼地看着巫阿昆,声色俱厉地问:阿泰在跟我玩什么鬼设神施?
巫阿昆久未见到巫阿泰的回音,内心也慌乱,见问,内心更加乱了阵脚,回话就吞吞吐吐道:没,没,没干,没干,没干什,什,什么,么。
巫雄天见此,仿佛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阿泰在用魔法巫术,竭尽全力地向谁求援,而阿昆,却在与他游说,以此来拖延时间。他又努力地搜索了周围,仍旧无任何一丝异常,他又反复默算,仍旧没有算出今有何不利因素,他本是一个疑心就生暗鬼的人,可又是一个爱在小圈圈里面转的人,这样,就更加容易犯那不该犯的错误,这也许就是他巫族巫师常给别人施魔法巫术障眼法所致,完全忽略了两位师弟为什么没有擒住恐龙,失败在谁手里,为何没遭惩罚,反而反了自己?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他都没有去考虑,这就是多数枭雄之辈常常失败的通病!他们的目的,只有利益,没有利益,可以抹杀你的一切努力,然后,就是残酷的刑惩!他无视在场的所有人,慢慢举起通红的右手,巫阿昆见状,知道告饶没有用,只好赶忙施展魔法巫术,作捶死挣扎,同门师兄弟,就这样你来我往,你死我活地斗起法来。
虽然,两师兄弟在用魔法巫术斗法,可也风停雨住了,路上的魔幻障眼法也全部消失,太阳也热火朝天。众公安和武警在汤烟的供认下,才知道与巫阿昆斗法的巫术,就是神秘失踪人群的罪魁祸首巫雄天,全都大有立刻除害的快感,却又听说此人魔法巫术非常厉害,又都不敢轻举妄动,屏气凝神地注视着斗法场面,担心巫雄天法败逃跑。
汤烟心中暗笑,嘴上却说:唐局长,你还在等啥,师叔巫阿昆根本不是我师傅的对手,要不了多久,就会法败身亡,你还不赶紧带人,趁此机会,远远逃走,若再迟疑片刻,所有人都将死于非命。
唐秋华掉头过来,不以为奇地说:以我观察,你们所谓的魔法巫术,也不过如梦似幻而已,难道,我们这么多荷枪实弹的人,还惧他一套虛妄荒诞的障眼法不成?
汤烟莫衷一是地说:魔法巫术,确实障眼法居多,但魔力无限,法力无穷,千变万化,就比如,刚才的雷电风雨,就不是虚幻的障眼法了。
唐秋华想起喇叭河边,汤烟与新兰的大战,心中顿起阙疑,心中疑难不决,口中自然脱口而问:这却如何是好?
汤烟以为问他,忧心忡忡道:师傅已大动杀戒,我们就算潜逃,亦无躲藏之地,除非先前败我的鬼影门人,除此,别无他人能救我们。
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人问:我就不信,他还敢当众杀人不成!
汤烟无可奈何地笑笑:师傅的残暴,杀人不见血,成为他的一生嗜好,对同族同门都是从不手软和顾忌,何况是你们拿着枪,要对付他的人?
有人轻声问:你是他徒弟,难道他就不发一点儿慈悲,放过你?
汤烟凄风苦雨地笑笑:他连他的手足之情,父母之情都从不顾惜,还会对我这无用的徒弟心生一丝慈悲么?在他心里,谁也永远别做这样的奢侈梦,现在,我们都只有成挚地祷告上天,希望阿泰师叔,巫法无边,能请回鬼影门人,大家方可逃过这大灾恶难。
大家诚惶诚恐注视着两位巫师的大战,那巫雄天本着惩罚叛徒的心态,哪有闲心与巫阿昆缠戏游斗?又见阿昆一副舍本逐末的拼命架势,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祭起“千刀万雨箭”,狂风暴雨地朝巫阿昆铺天盖地地罩去。巫阿昆见状,只好祭起“乾坤吸魂盾”,以图吞食和抵挡千刀万雨箭,巫雄天心中暗惊,这乾坤吸魂盾乃是巫术中至高无上的魔法巫术,族中只有首领一人才配拥有和施用,就连最高级别的长老巫师,都得不到传承,他都是在现任首领恩威并施的情况下,得以传承和修为,今见阿昆使出此修为,心中方知首领之位将不属他,现任首领已将下任首领,在暗中培训,心中又妒嫉又愤恨,恨不得一招将阿昆致以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永远不得超度重生。
他兽性狂飙,将千刀万雨箭发挥到淋漓尽致,无奈,那乾坤吸魂盾有如鬼影五大神功之一的海纳百川之神韵,越是无奈,他越发狂躁,竟然使出魔法巫术中最残酷最凌厉的“绿焰红光伏天圈”,连同千刀万雨箭,一齐凶猛地扑去。
汤烟隶属于外族,探不得巫族巫术的最高巫术,见此情景,心中大急,口中不勉尖叫一声,唐秋华等人更加不明所以,都以为巫阿昆命悬此刻,都不约而同地开枪助阵,谁知,巫雄天摇手抓风,空中雷电突然猛闪,似一道天然钢板,将所有子弹,“当当当”地挡了回去。眼见唐秋华等人急将命丧在弹回的子弹下,恰被求援无果,正自暗自神伤的巫阿泰,突被一股意外的强力,弹回空中,身不由己地施出魔法巫术中的“突起云天”,将唐秋华等公安和武警盾起天空,躲过回弹的子弹,那狂怒回弹的子弹,在那狂怒雷电的助威下,击穿所有警车的轮胎,又犹如骤起的龙卷风,将所有车辆旋起,然后,抛落路基下的沟中,全成废铁。
巫阿泰在半空看得胆战心惊,又不由自主地挽手一招“云卷残雾”,将那狂怒的雷电狂卷了回去,这电光石火的突变,惊得巫雄天木瞪口呆,喜得巫阿昆倍增抗争的勇气。这却又令巫阿恭莫名其妙,以前虽有这样的魔法巫术,却又哪有这样厉害的魔力巫力?而且,又是这样的恰到好处,真没有想到,自己竟有这样的神来之魔力。
他洋洋得意地看看下面惊魂未定的公安和武警,老羞成怒的巫雄天,惊喜莫名的巫阿昆,渐渐消失的一切魔法巫术,就连那厉害无比的“绿焰红光伏天圈”和“千刀万雨箭”因法力松弛,都停止不前。
他落于地面,扶起伏贴路基的汤烟,又细细地观察了整个场面,心中又着实地害怕了起来,因为,他长期处在大师兄的淫威之下,是怕惯了的。而此时的巫雄天也在迷惑不解之中:阿昆会使只有巫族首领才有资格拥有的“乾坤吸魂盾”,这阿泰的魔力巫力又超出原有的能量,他俩到底对我隐藏了多少秘密?他实在猜不出。但是,他却拥有他俩不能拥有的“静默心察”的魔力巫法,这是颜智君何新兰二人都始料不及的。
他在悄然无声地使用过“静默心察”的魔力巫法后,才发现暗伏在阿泰身上的颜智君,阿昆身边的何新兰,心中暗吃一惊,他又神算默想一阵,却又无法算出二人的身份来历,心中更加惊恐不安,他是聪明人,在使用魔法巫术都算不出的事,绝非好事。
他不打算以魔法巫术去探二人的底细,因为,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谁有这种暗伏别人身上,左右人的思维和行动,还增强別人能量的人,还让他绞尽脑汁也算不出对方身份。他慢慢收了“绿焰红光伏天圈”和“千刀万雨箭”,恭恭敬敬地说道:不知二位何方高人,有这闲情逸致,来扰乱我巫族族内之事,乞哀告怜在下,在此有礼了。
这一下揖之礼,恐是傲慢自大巫族人从没施行的最高之礼了,智君新兰莞尔一笑,心中也是暗自一惊:能看出我俩的鬼影身影的人,已经不是平凡的巫师了。二人相视一笑,才慢慢现出身子来。二人心中也暗暗惊奇:这枭雄巫雄天能凭借魔法巫术的功力,看出我俩的鬼影身影,魔法巫术确也不低了。
新兰幽期密约般道:你用魔法巫术算不出我俩的身份来厉,却能用巫术中的“静默心察”窥见我俩的身影,这是为什么呢?
一语提醒梦中人,他心中猛然大惊,因为,在巫族巫师的魔法巫术中,有这样一句严词警告,那就是:如果用魔法巫术算不出对手的身份来历,就意味着灭顶之灾!
他不甘于这样的失败,他又努力地将魔法巫术的功力使到极限,搜肠刮肚地推算二人的身份来历,却始终不得结果,他又用“静默心察”凝血神抓,仍然是一无所获,他焦急得满头大汗,只好绝望地说道:实在算不出二位的身份来历。
新兰斜视了他一眼,音韵如幽兰:算不出对手的身份来历,用你们巫师的话,该怎样说呢?他胆战心惊地回答:将遭遇灭顶之灾。
新兰又是幽期密约般地:是否还要将你的魔法巫术全部施展一遍,方可服输?
他喟叹一声:上天注定,命该绝于此,怎可逆天行事,做那无谓的挣扎?
巫族人狂妄到不信天,只信他们的魔法巫术,还将魔法巫术中最厉害的“绿焰红光”取名为“伏天圈”,可见狂飙到何种程度,他们都信天服命了,那就是他们完全到了走投无路的境遇了。
新兰空谷幽兰地轻问:还有何要求?
他沮丧的叹了一口大气,才乞哀告怜道:能否告诉我,你俩的身份来历?
二人轻笑一声,掂着单脚尖,在地上闪电般地一旋,立刻在他面前现出两张厉鬼的脸来,然后,才慢慢牠呈现出鬼影门神功起势就成的绝招来。他惊吓得猛往后退。
他这才好不沮丧呀,这本该算出的事物,却算不出来,合该命亡于此呀!他也知道,自己一生作恶无数,全族人都对他敢怒而不敢言,今又徒弟惨败遭废,两师弟也败而反了自己,谈鬼影门而令人色变的鬼影门人就在面前,真是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他在心里暗问自己,难道就这样毫无反抗地束手待毙?一生巧取豪夺来的荣华富贵,还没有享受够,就要认罪伏法遭枪毙?人,一旦走到了这一步,都有贪生怕死之心,要不,怎么说,在水中快要淹死的人,抓到一根稻草,都希望还要活命呢?尤其是他这种一生只为他而活着享受的人,对死亡的恐惧,比常人更甚许多!
他佯装低头害怕的样子,心眼却在寻找逃跑的机会。巫阿昆巫阿泰见智君新兰来到,如获赦罪,欢欣鼓舞啊,汤烟可是五味杂陈呀,虽都希望鬼影人立刻杀死巫雄天,人家巫阿昆巫阿泰那可是戴罪立功啊,而自己则是被打败被废一切,只有等待审判的罪人一个,有何高兴之处呢?但,他心里清楚,总比落在师傅手里少受酷刑吧,所以,他还是希望鬼影人能立刻一掌击毙巫雄天。
智君新兰扫视了几人那复杂的表情,还有众多惊愕的公安和武警,再斜视了一眼贼眉鼠眼的巫雄天,心中暗河伏流道:快逃呀,我俩才好随你去到你的老巢呀。
这时,远远传来恐龙“嗷”地一声长叫,智君伸手指于嘴唇边,回了一声长啸,新兰伸手朝空中招了招,在这难得的空隙之际,巫雄天早已启动魔法巫术中的逃诀,人在一瞬间化成一股清烟,陡然消失。智君也闪电般快地隐形追去。
众人大惊,新兰笑笑,幽默风趣的轻描淡写地说道:他不给我们带路,要寻找他犯罪的老巢,岂不有些费事?
众人知道了二人的能耐,惧无慌乱,只听新兰对巫阿昆道:大巫师,还得借助你的魔法巫术,将一半公安武警紧跟在恐龙身后,去捉拿巫雄天,解救那些被掳走的人。
公安局长喜不自胜地问:剩下的人怎么办?
新兰笑了笑:还有一位大巫师,让他用魔法巫术押着汤烟,回你们局里去呀。
众人情绪激昂,二巫师俯首听命地各自施展魔法巫术,新兰立身恐龙背上,恐龙腾空而起,带着后面由巫阿昆施展的魔法巫术腾云驾雾犹如天兵神将般的公安武警,在新兰鬼影神功的推助下,迅速地飘飞着返回艾比湖,顺着智君留下的信号,飞进喇叭河,进入峽谷。惊讶得失魂落魄的夏兰新,默默不语跟在兰新小车后面的尹小云,又一次不知所云所雨了。
其实,颜智君早已隐伏在巫雄天的身上,只是他当时太专注于寻找脱逃的时机,没有注意罢了。他惊慌失措地逃到峡谷的狹窄之处,喘出大口的粗气,心惊胆战地转身四处慢慢地,细细地察看一遍,又静神凝神地心听一阵,确信实无他人跟来,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才发出阴森森的笑声,得意忘形地自言自语地说道:都说从无一人能够在鬼影人面前逃脱,我可是打破了他们的神话记录。
说完,“哈哈”地狂笑了起来。稍许,他念动咒语,一阵手舞足蹈后,怪事出现了,只听谷中“轰”然一声响,好似玻璃碎落一般,在这细水流淌的空谷中,立刻现出数座破烂不堪的牧羊冬窝房屋来。
颜智君随着得意忘形的巫雄天,走进这由魔法巫术虚幻了的一道障眼屏障内,智君暗中细看:这里,深沟,狹窄,谷低,上段谷水悬挂而流,下段谷水慢流似瀑布,两面悬崖峭壁,飞鸟不留,阴气森森,猛兽也都无法攀爬到此光临的鬼地方,确实是一处阴阳隐秘之处,再施以常人不识的障碍物,实在叫人难以寻找啊。
外观简陋石屋,与少数民族的牧羊冬窝并无异常,牛,羊,马等粪块高码圈羊围墙上,沟水常年带着粪水流淌,屋后牛羊在魔法巫术中见人无声呆望,推开简陋的藤条门,里面却是富丽堂皇,地毯纯羊毛编织,墙壁各种纯毛编织成山水图,冬坑床上全是高级绸缎,只是软绵绵地躺卧着七八个未施胭脂的年青美女,呆若无闻地微睁着双眼,毫无表情地看着屋顶。屋中家私,应有尽有,锅碗桌上,盛满摆满牛肉羊汤,桌中还有几瓶高档白酒,桌边地毯上丢满骨头骨渣。
巫雄天疲惫不堪地坐在坑边,悄无声息地静养调息。智君趁此机会,悄然无声地退出屋外,迅速将其它屋子巡查一遍,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巫雄天利用魔法巫术,盗窃了无数奇珍异宝,还有许多枪支弹药,生活用品,一应具全,还有几个被掳掠而来当佣人的中年妇人,愁眉锁眼地无声地在煮着饭,炖着牛羊肉,做着家务,她们全都在魔法巫术的操控中,耳聋无语地生活在痛苦的煎熬中,却又无法出声怨言。
智君站在水沟边,看着这一切,他完全没有料到,一个魔法巫术高明的大巫师,竟然是这等的肮脏下作,完全玷污了一个高贵巫师的尊严!他眼见新兰带人赶来,立刻施展鬼影神功,将毫无防备的巫雄天如捆绑般地飘荡出来,刚要惊呼叫喊,猛然看见水边的智君,陡然闭口无言,傻呆呆地看着由远而近,由上而下似天兵神将的人群,降落在这藏污纳垢之地。
他一瞬间就明白了,鬼影人是故意放他逃走的,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太聪明了,明明知道他能“静默心察”,而对方仍然旧招新使,让他完全察觉不出,他算是彻底傻眼了,似乎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了。
公安武警,早已推弹上膛,愤怒的恐龙,对他喷气恐吓,新兰喜笑颜开的轻盈地飘到巫雄天面前,笑语相讥地问:大巫师,你的魔法巫术,还能逃得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去么?
巫雄天喃喃自语:难道我巫族人的魔法巫术,在你鬼影门的鬼影神功面前,就这样不堪一击?
巫阿昆从恐龙身边毫不畏惧地走到他面前,声色俱厉地说道:凡事都有一个限度,你欺压同门,为你作恶,威胁首领,唯我独尊,鱼肉同族,为所欲为,滥用魔法巫术,夺人妻女,逼淫为乐,偷盗财物,纵情享乐,私藏枪弹,妄图顽抗政府,你早已恶贯满盈,是我巫族巫师中臭名昭着的人渣败类,今有专除邪魔外道的鬼影门人到此,你这小鬼怎敢对抗正神?不如束手就擒,留个全尸,去了冥界,还可见冥界同人。
巫雄天对他怨气冲天:你们早就想反我,对么?
巫阿昆点头道:作为一个聪明的巫师,连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个道理都不懂,简直有辱巫师的高贵之名,还有,你违背巫师祖训,该遭绿焰红光焚烧。
巫雄天不气反笑:你这吃里爬外,恩将仇报的小人,不是也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坏事么?现在,你的魔法巫术,斗不过鬼影人的鬼影神功,就投降,就不耻于媚颜屈骨地阿谀逢迎起对手来,那话儿就不感到肉麻而当有趣么?
巫阿昆被说得无地自容,好大一阵,才说:是的,我也做了不少良心有愧的事,但是,哪一件又不是在你的威逼利诱下去干的?
巫雄天皮笑肉不笑:坏事,总而言之,还是被你干了,你能洗涮得脱么?政府就不治你的罪么?鬼影人就能违法来包庇你么?我劝你别这么天真,他俩还不是想利用你一起对付我后,再找你秋后算账,这叫各个击破,聪明的大巫师,你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懂么?
巫阿昆被说得慌神无主,傻愣傻愣地看着智君新兰,又转身看了看全神贯注盯视着整个场面的公安和武警,最后,又望着智君新兰,有气无力地问:事后,真要算倒帐么?
新兰喜笑颜开:那是你在法律面前的事儿,不过,你已经有了改过自新的态度,已经做了将功折罪的事情,你要相信,会得到法律的宽大处理的,如果,你觉得应该再与巫雄天联手为恶,共同施展魔法巫术来与我俩相斗,我俩也不苦劝,是否该为善为恶,你自拿主意。
巫阿昆当然不傻,想起自鬼影人游戏阿泰,轻而易举一招打败自己,伏功于全然没有一点武功,全然不懂一点魔法巫术的人,嬉皮玩笑之间就废了得到大师兄衣钵相传汤烟的武功和魔法巫术,这让人闻之色变的神功,并非偶然侥幸而胜。他又想到首领代师传授“乾坤吸魂盾”时,告诫的话:巫雄天作恶多端,必遭天诛,切莫与他助纣为虐,切记,切记。
他立刻拿定主意,斩钉截铁地对巫雄天说道:我做恶多少,作恶大小,我自承担,今日,我要为民除害,替大伙拿你去伏法。
巫雄天冷笑一声,说:你现在还不是仗着有鬼影人撑腰,狐假虎威起来了么?要单打独斗,我还害了你不成么?
说完,同门师兄弟又施展开魔法巫术,大斗了起来。智君对新兰道:新妹,我们现在没有时间看他们斗法,房子里面还有几个女人等待救助,后面房子里也有几个女人,她们全都受了魔法巫术的操控,视人无睹,口不能言,行动如僵尸,你去看看,能否替她们解除魔咒。
新兰嵋眼含笑:君哥,我也,恐不合适呀。
智君一愣:咋就不合适呀?
新兰酸溜溜:你要我替她们阿解除魔咒,怕是阴阴不调呀。
智界羞涩一笑:新妹,她们不仅貌美如花,而且,还在被窝是裸睡哩,还要我去么?
新兰一愣,瞪了他一眼,羞怒一笑,几种表情均现道:休做那些无聊美梦。
话完音落,已然飘进屋去。智君见二人缠绵游斗,知道短时难分胜负,急人之困地说:你俩这样你来我往,何时是头啊?要不这样,谁先肯出高招,我帮谁击败对方,如何?
巫雄天淡而无味道:你要出手帮他,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何必找这些无聊的借口呢?
智君哑然失笑道:非是我有意偏袒,实在是还有事需他帮忙,他给你这样缠绵游斗,俗话说,看你演戏是小事,可担误了我做事的时间呀。
巫雄天心中暗道:鬼影人的话,摆明了要阿昆帮他毁我苦心经营的安乐窝,我现在虽然保不住这些,但,我出很招打死阿昆,一来可以出口恶气,二来可以为难为难他们。想到此,立刻施出“绿焰红光伏天圈”,再将“千刀万雨箭”注入伏天圈中,妄想一举杀死巫阿昆,眼看两招凶相毕露的杀手锏离开巫雄天,直朝巫阿昆凶神恶煞地闪去,阿昆慌乱之际,耳边突然传来智君的声音:不要慌恐,你用你的“乾坤吸魂盾”吸他的魂魄,用盾字诀盾住他的来势,就可反败为胜。
巫阿昆闻言大喜,以前只是用这招来挡对手的招,从没想过还能二用,当即催动魔力巫力,一边挡住并慢慢消耗绿焰红光,一边悄无声息地吸取对方的魂魄,那巫雄天全神贯注地催逼两道神功催毀对方,哪里防到那乾坤吸魂盾还能分开使用,始料未及,着了阿昆道儿,立感魂魄离身,大惊而叫,两大神招,后续无援,直退回原,途遇自身魂魄,两难避让,碰撞在一起,那绿焰红光本就遇物即化而毁,厉害无比,眼看巫雄天魄散魂飞,阿昆也无术收回,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智君早动鬼影神功,将巫阿昆追撵的盾字诀调到巫雄天的魂魄上,在即将燃化的一瞬间,弹开绿焰红光,可那绿焰红光反又朝巫阿昆飞去,那巫阿昆失去了盾,无术阻挡又飞回的绿焰红光,慌了手脚。
智君一笑:真是慌乱丢神啊,那绿焰红光已失主儿,早无后援之术,威力早已减数分裂,你只需再给它一个分字诀,加快它分崩离析的速度就行了。
巫阿昆闻言,羞愧难当,赶紧施出分字诀,那绿焰红光果然散落熄灭,他破毁了巫雄天最厉害的巫术,心中着实不想再毁他的魂魄,赶紧收了乾坤吸魂盾,呆呆地看着巫雄天魂魄归位后的痛苦表情,他不知道他为何这样仇恨万千地看着他,只有智君知道,他那绿焰红光碰撞他那魂魄的一瞬间,已经烧伤了他的魂魄,再也不敢施展任何魔法巫术了,他又转身仇恨万千地看着智君,好一阵才问:鬼影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门派,为何如此精准地洞悉我巫族的巫术?将我巫族至高无上的巫术,玩弄于股掌之间?
智君“哈哈”大笑,纵横驰骋:我鬼影门只是一个惩恶扬善,维护正义,除暴安良,维护环境,保护地球,保护人类的正义门派。
巫雄天不甘失败,再次追问:我只想知道,你是怎样知道我巫族巫术中的众多命门的所在?
智君肃穆庄严地说:人是天,天之韵是神,你伤害了人,也就算是伤害了天,伤害了神,神的力量无穷无尽,你用魔法巫术不行正义事,就成邪魔邪术,邪魔与神相遇,岂有不败之理?
巫雄天明白他在敷衍塞责他,不肯说出实情,因为,他早就知道巫族巫师中有一个非常秘密的秘密,传说,在魔法巫术禁地曾经丢失了一本专破魔法巫术的天书,巫族巫师非常害怕,倾其族人族力,使尽魔法巫术,全力追寻,多少年来,都未找到,又兼从无人来破过魔法巫术,所以,都侥幸地认为,那本天书已毁,至此,他们大胆地认为,他们的魔法巫术是至高无上,无人能破的巫术,他们巫族人是高贵的族种,竟然狂妄到不尊天不信地,唯魔法巫术为尊的地步。今见鬼影门的智君新兰,完全没有将魔法巫术放在眼里,并轻易点拨同门,就打败自己,就此认为,他俩就是那本天书的传承人。
其实,巫雄天的怀疑没有错,那鬼影门的无字传功天书就是那本专破魔法巫术的无字天书!当年,楚天成缘遇上古神狼,带他进了巫族人的魔法巫术禁地,在神狼的指点下,翻阅了那本天书,这一翻不要紧,里面的神功深深地吸引了楚天成,又因天书能增加人的功力,顿感无价之宝,索性拿走了,他将里面的神功全部练成后,才发觉是一本专破魔法巫术的天书,如果是这样,不就成了巫族巫师的克星了么?巫师们还不找他拼命灭口么?他又去找到那只上古神狼,诉说苦衷,神狼笑曰:任何事物都有它正反两面,今日的魔法巫术,不一定就是未来的魔法巫术,上古天神为啥要造就克制它的无字天书,就是要扼制巫族巫师利用魔法巫术为所欲为,为害天下苍生,你能有缘读懂天书,这是一种天缘,不如你以天书为据,立一门派,我再赠你两支乌金金笔,取名鬼影门,凡是有缘识得此天书的人,便为鬼影门人,如何?
上古神狼的话,映射到天书的首页那四句话,楚天成见状,坚信了神狼的话,他创立了鬼影门派,又以神狼相赠,有着神狼眼毛做的乌金金笔为掌门信物,神秘地行走在江湖上,令邪魔外道闻风丧胆。
那时,巫族里的巫师刚刚丢了那要命的天书,具各恐慌,不敢造次,因为,他们都非常明白,天书是有人专门取走,而且,这个人又是一个不平凡的人,平凡的人进不了魔法巫术禁地,无缘人是看不懂读不出天书的,所以,当即立下了非常严厉的族规,不准巫师滥用魔法巫术或是干坏事,违者,将遭绿焰红光焚毁,谁人不怕?所以,那时的巫师都非常的循规蹈矩,甚至,无人施用魔法巫术。
楚天成见此,悄悄将天书下半部用印封闭,并且,也立下非常严厉的门规,不准门人习练天书的下半部,不准泻露天书与巫族巫师的秘密,否则,将要受到鬼影神功里面最残酷的扣心五雷掌酷刑刑惩,那时的人非常尊师重教,都守口如瓶,所以,鬼影门在江湖上就非常神秘了,有时,人们甚至以为那是一个荒谬绝伦的传说,只是,在那些罪大恶极或者是臭名昭著的人离奇消失或者死亡,人们又才想起那个传说。
到了颜永章这一代,他含冤入狱,无法保护天书,让夜来香欧阳艳丽唆使人偷盗天书和他师傅遗体,坠入涪江河,天书仍是上古神物,岂肯落入小人之手?含恨自行炸毁,颜永章也很无奈,自己安慰自己地认为,天书已到它寿终正寝的时候了,所以离去,索性不给智君新兰讲天书的故事。只是二人聪明绝顶,将鬼影神功练到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境地,就自然而然地连续到了天书的下半部了,当巫雄天问起他时,他又怎么知道这些事呢?
既然鬼影门与巫族巫师有此渊源,那何新兰进屋去解救那些被魔法巫术掳来的姑娘,解除她们身上的魔咒,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大伙看着美女们个个精神焕发地走出房子,都欣悦地笑了,巫雄天更加彻底地相信了自己的判断,他害怕受到族规的处置,哀求自责地对巫阿昆说道:我虽为大师兄,却未守族规,坏了一个巫师应有的尊颜,现在,我的魔法巫术已经被废,无法施法自惩,求师弟看在同族同门份上,给我应得的惩罚吧。
巫阿昆大惊!他迅速地将事情经过细思一遍,特别是巫雄天刚才问鬼影人的话,他才猛烈醒悟过来,多少年来,族人们苦苦搜寻的天书传承人,竟然就是鬼影门的人!怪不得他俩能够轻描淡写地破掉魔法巫术,轻而易举地找到魔法巫术的软弱命门,原来是这样!
看着已被废出了魔法巫术的巫雄天,他既恨又怜,不知道该不该接受他的哀求,他望着颜智君。而他,也有一些茫然不知所措,只好摇了摇头:现在已是法制时代,他犯法,理应受到法律的制裁。
说完,他走到公安局长唐秋华面前:唐局长,罪犯已经无任何反抗和逃跑的能力了,后面房子里还有许多被他盗窃的财物,我让巫阿昆帮你们处理吧。
唐局长激动不已地握住他的手,连连点头说:谢谢,谢谢!
智君转身对刚从后面房子走来的新兰,点了点头,轻啸了一声,骤然消失,恐龙也嗷叫了一声,跳跃而起,顺峡谷离去。